对于没有去过西藏的人来说,西藏早已经不是一个地名了,它更多的是一个文化的符号,一种精神的境界。
对于已经去过阿里的人来说,西藏就肯定不是一个梦想了,它更多的是一块文化的圣地,一个现实的天堂。
2007年4月19日,我们深圳市榜样旅游项目设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榜样”)的西藏“神山圣湖”项目组专家一行四人,从深圳启程,开始踏上了西藏阿里的漫漫征程。
我们这次联合考察组成员一共11人,包括西藏旅游界权威一名,阿里资深导游一名,“榜样”旅游规划专家四名,西藏测绘局工程师两名,《西藏人文地理》杂志社记者一名,藏族资深司机两名。联合考察组共动用2台丰田巡洋舰4500,历时17天,行程3600多公里(西藏境内),拍摄高清晰度照片8000多张,并有《西藏人文地理》记者全程跟踪报道。
能够从事“神山圣湖”的旅游规划工作,不仅是“榜样”的荣幸,更是每一个榜样项目组专家一生的荣幸!
记得两年前第一次进藏的时候,老苏更多的是被“视觉中的西藏”所陶醉:高耸入云的布达拉宫,金壁辉煌的大昭寺,人头攒动的八角街,海拔5073的米拉山口,奔流不息的雅鲁藏布,云雾缭绕的南迦巴瓦,静谧原始的巴松措……。
而这些肤浅的西藏印象,可能和第一次进藏只去了拉萨和林芝有关。殊不知,这两个地方是最不“西藏”的地方。拉萨是西藏的首府,也是乘坐飞机进藏的第一站。作为西藏的窗口,作为发展最快的地方,拉萨已经变得越来越“国际化”, 越来越“城市化”,越来越“汉族化”了。林芝无论海拔还是气候,都是西藏最适宜人类生存的。当我这个来自深圳的人,站在林芝首府八一镇宽阔笔直的深圳大道,想起不远处的“良子足浴”,不禁感慨万千:这个陌生的地方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个熟悉的地方为什么这么陌生?
难道,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西藏吗?
今天,当我们走进阿里,走近神山圣湖,我知道,我们来到了真正的西藏。
如果说青藏高原是世界屋脊,那么西藏阿里就是“世界屋脊的屋脊”。阿里的平均海拔约4663米,从南到北排列着喜马拉雅山、冈底斯山、昆仑山、喀喇昆仑山等山系,构成了青藏高原的骨架,最后收敛于被称为“群山之颠”的帕米尔高原。在中国和印度、尼泊尔交界的普兰境内,海拔6638米的冈底斯山脉的主峰冈仁波齐,与海拔7694米的喜马拉雅山脉的纳木纳尼峰,隔着玛旁雍措遥遥相望。自古以来,冈仁波齐和玛旁雍措被佛教、印度教、苯教和耆那教四大教共同誉为“神山圣湖”,更被佛教和苯教徒看作是“世界的中心”。
“神山圣湖”,是世界上唯一被四种不同宗教共同朝拜的圣地。
冈仁波齐是冈底斯山的主峰,藏语的意思是“神灵之山”。梵语称为“湿婆的天堂”,“湿婆”是印度神的名字,即神的天堂。冈仁波齐的形状在整个青藏高原独一无二,常年积雪的顶部如白色的金字塔,尽管它海拔只有6600多米,但它的感召力量远远超越了珠穆朗玛和无数个颠峰。每年难以数计的朝圣者从地球各处悄悄走来,冒着生命危险转山。据说能到神山来朝圣一次,是人生至高无上的心愿。
玛旁雍错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淡水湖之一,许多宗教典籍和传说中都曾记载描述过它。印度传说中称这里是湿婆大神和他的妻子——喜玛拉雅山的女儿乌玛女神沐浴的地方,而西藏的古代传说认为这里是广财龙神居住的地方。唐朝高僧玄奘在其所著《大唐西域记》中对玛旁雍措也有所描写,将这里称为“西天瑶池”。佛教经典中将玛旁雍措称为“世界江河之母”。
相传,“圣湖”的水能洗掉人们心灵上的“五毒”(贪、嗔、痴、怠、嫉),能清除人肌肤上的污秽。在湖中沐浴净身,能够使灵魂得到洗礼,肌肤得到洁净,并能延年益寿。所以历来的朝圣者都以到过此湖转经洗浴为人生最大幸事。圣湖四面还有四水之源:东面是马泉河,北面是狮泉河,西面是象泉河,南面是孔雀河。以天国中的马、狮、象、孔雀四种神物命名的这四条河,分别又是南亚著名的恒河、印度河、萨特累季河和雅鲁藏布江的源头,所谓“世界江河之母”的美誉大概就是因此而来。
4月25日,我们联合考察组千里迢迢来到了盼望已久的阿里“神山圣湖”。实际上,当我们远远看到一条白线横亘在前方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那就是我们朝思暮想的圣湖玛旁雍措。当司机米玛告诉我们,那就是圣湖时,我的心情异常沉静。
那天的圣湖,白雪皑皑,明显还结着冰。当我转头看到左前方有一座非常漂亮的雪山时,我问司机米玛师傅:“那雪山真漂亮!是神山冈仁波齐吗?”
“不是神山,是纳木纳尼峰。那不算什么,神山才漂亮!”一副对纳木纳尼峰不以为然的样子。
“神山在哪儿?”
“那儿。”我顺着米玛手指的方向看去,右前方是一条云雾缭绕的雪山山脉。
“那是冈底斯山,今天云雾多,恐怕看不到神山了。明天看看你们的运气吧。”
我傻傻地望着远处被云雾笼罩的神山,又呆呆地看着近处被冰雪覆盖的圣湖,心里直犯嘀咕:难道千里迢迢大老远地赶过来,却看不到神山圣湖的真容?怎么回事呢?
当晚,我们住在了圣湖旁边的霍尔乡。我测了一下海拔,4650米。
第二天一早,我们按照工作计划在圣湖周围实地考察。当我站在圣湖边的冰面拍照时,忽然听到身后有“哗哗”的声音。仔细一听,好像流水声。可现在圣湖还结着冰呢。我回头一看,远远的一条溪水,正顺着一条结着冰的小溪冰面,缓缓地向我站着的湖边低洼处流下来。
天哪,这是第一次现场看到雪山融水留下来的情景。这股水,可能是2007年的第一股流入圣湖的雪山融化的雪水。当这第一股雪水顺着我踩的冰面流过鞋底时,我的心也被融化了。
随后,我们清楚地看到了高高耸立的白色金字塔——神山冈仁波齐。它确实与众不同,在雪山连绵的冈底斯山脉,它高洁地挺立在那儿,神圣而威严。
在考察神山时,我们不仅被神山那神秘而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所折服,更被那些在风雪严寒中五体投地转山的信徒们所感动。
是什么力量能让人们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又如此虔诚呢?
阿里之行,更多地改变了我看待西藏的态度,甚至影响到了我的人生态度。
如果从观光的角度,阿里可谓处处是景。阿里的风光之美,是无法用相机的镜头完整表达的。阿里的风情之美,也是无法用文字去准确描述的。
在阿里的旅游座谈会上,我对着阿里地区行署的领导们真情的地说了一句:“我走过千山万水,阿里才是中国最美的地方!”。
我说阿里最美,并不仅仅是从地理的角度,也不仅仅是从人文的角度。可能更多的,是从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的心理体验的角度。
地理的美,并不是最高境界的美。珠穆朗玛是世界最高峰,但在佛教、印度教等信徒眼中,那只是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雪山。只有神山冈仁波齐,才是世界的中心。
“神山圣湖”,不仅是一种自然美景的象征,而且更是一种精神信仰的象征。没有信仰的西藏,不是真正的西藏。
西藏不是用眼睛去看的,它必须是用心灵去悟的。
在去阿里的路上,我每天拍摄1G的高清晰度照片,我和大家讲,我想把阿里的风光带回家。《西藏人文地理》随行记者跟我说,阿里的风光是不能用相机拍摄到的。我不相信。
回到深圳后,看着一张张精美的照片,我忽然发现,我没有将阿里的风光带回家。相反,我感觉我的心好像留在了阿里,留在了神山圣湖。
我好像明白了。
如果西藏很远,那它值得你期待。
如果天堂很近,那就是神山圣湖。
(苏洪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