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以下简称“大峡谷”),是世界第一大峡谷。
两年前,老苏曾站在大峡谷入峡口远眺。雅鲁藏布江(以下简称“雅江”)将崇山峻岭一劈两半,蜿蜒曲折湍急地向峡谷深处流去。本来派镇的人口就非常稀少,大峡谷深处据说还有两三个小小的自然村,没有公路,只能徒步。不仅路途遥远,而且十分艰险,原始森林里还有许多野生动物出没,狗熊就非常多,是真正熊出没的地方。
老苏由于职业的原因,对“无限风光在险远”有着独特的敏感度,当时就充满憧憬,心想将来一定要走一趟大峡谷。不一定非要到扎曲大拐弯,但一定要穿越大峡谷最后一个村落,到无人区看看。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2007年6月18日,晴,炎热,老苏从拉萨出发,经过达孜、墨竹工卡就进入了称为“西藏江南”的林芝境内。途中在工布江达县城吃饭,当然是永远逃不掉的川菜。经过差不多6个小时的车程,来到林芝的八一。
2007年6月19日,阴有小雨,老苏从八一出发,沿米瑞公路先后考察桃花沟、尼洋河风光、苯日神山、邦纳民俗村(千年桑树王)、水葬台等。实际上,在经过苯日神山时,看着车外一群群转山的苯教徒,老苏已经无意识地走上了“加拉朝圣之路”。自从藏传佛教的创始人莲花生大师在“加拉”的地方埋下许多经典,在当地就沿续着“转加拉”的风俗,渐渐地这里形成了一条严谨的朝圣之路,它的终点在大峡谷最后的村庄——加拉村。经过“转加拉”的筛选才能决定人的灵魂最终是升天还是入地。没想到苯教与佛教在经历了长期对立后,经过一个世纪一个世纪的吸取,一个世纪一个世纪的聚存,在这里竟形成了无懈可击的最完美结合的境界。
神奇的是,随后几天的大峡谷徒步的路线,就是著名的“加拉朝圣之路”。而当俺老苏知道这个情况时,俺已经走出大峡谷了。
午餐后,老苏先从娘欧码头乘船,沿雅江顺流而下,勘查水路到大峡谷入峡口的情况。
这一段雅江水流平缓,可能是因为以前来过的原因,总觉得两岸风光较为平淡。
在派的码头下船。两年没来了,驴友心中著名的“派镇”也悄悄地发生了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多了许多新房子,整个房屋风格都是比较统一的藏族风格,但还有一个比较统一却又比较怪异的地方,就是几乎所有的新建房屋屋顶全部使用现代化的彩钢瓦,多为鲜艳的红色、蓝色。
所以,我们可以在林芝地区的许多地方,远远地看到绿绿的大山背景中,经常掩映着一片红色或蓝色。鲜亮的红蓝色和古拙的藏式石屋,形成一种现代和传统生硬嫁接的怪异感觉。
老苏跑到驴友们向往的派区徒步墨脱的那条土路,在快到松林口的地方选择了一个高高的台地,静静地观察了远处的大峡谷入口。
由于天气原因,决定第二天再驱车进到大峡谷最后一个通公路的村子——直白。
2007年6月20日,阴有多云,老苏从派区出发,沿着雅江岸边的山路,向峡谷纵深开去。
第一个经过的是雅江入峡口的标志物——大渡卡古堡遗址。据说那曾是工布王的庄园城堡,在战争中被火炮摧毁,现在就只是一片废墟,尽述岁月的沧桑…… 。
尽管大渡卡是一个观赏南迦巴瓦峰的较好位置,但天空阴云密布,南迦巴瓦还是神秘的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一直没有露面的迹象。难道这次又和两年前一样,老苏看不到这座中国最美的山?
随后又考察了一些当地政府初步开发的景点,如情比石坚、观景台、门巴民俗村、格嘎温泉等。在观景台时,老苏又长时间地远眺南迦巴瓦,但仅仅露出一个细长的山腰,整个山峰还是藏在云层里面。大约11点左右到达大峡谷最后一个不通公路的村落——直白村。
直白村由于隐居大峡谷深处,很少受到外界干扰,所以总体感觉非常原生态。牛儿们懒洋洋地卧在泥地里,享受着母鸡为它提供的啄食蚊虫的服务,小鸡仔们活泼地围在牛儿们身边嬉戏,性格倔强的小驴则在牛群和藏香猪群中游来荡去,不高兴时,就放肆地狂叫,而其他家畜们,则好像没听到一样,该干啥还干啥。
悠扬,缓慢,和谐,生态。
一幅雪山下绝伦无比的和谐社会图。
11:30左右,天气放晴,太阳出来了。直白在国际背包客中知名度很高,不仅因为它是大峡谷最后一个不通公路的村落,也不仅因为它是通往大峡谷扎曲大拐弯的起点,而且这里有雅江大峡谷的第一个大拐弯——直白大拐弯。
老苏在雅江边溜达了一阵,近距离拍了一些雅江和直白大拐弯的照片。正往回一路上坡地走,猛一抬头,发现远处南迦巴瓦的云层正在迅速地游动。老苏不自觉得停下了脚步,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天空。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天空中就出现了一个雪白的尖尖的山峰直插云霄。
由于直白村就位于南迦巴瓦峰山脚,而南迦巴瓦峰海拔7782米,高度排在世界最高峰行列的第15位,是7000米级山峰中的最高峰。雪山的高大和人类的渺小,在此刻得到了最佳的印证。
老苏心被深深地震动了一下,随即就马上联想:难道这就是南迦巴瓦吗?
当得到身边藏族朋友确认的答复后,老苏迅速地按下了相机快门。
几分钟后,南迦巴瓦迅速地被白云包围,在我们的视线中奇迹般消失了。
陪同的藏族朋友告诉我,如果一天早上下雨,中午放晴,就很吉祥。如果又能同时看到神山南迦巴瓦,那这个人的运气就非常好了。随后发生的故事,应证了他的话。
“南迦巴瓦”藏语意为“直刺蓝天的战矛”,以其势逼蓝天的雄姿,异峰突起,有冰山之父的美誉。
南迦巴瓦,中国最美的山。
我终于见到了它。
(苏洪宇/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