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安置点:让受惊的心安宁下来
导语:网络版专稿 驻川记者 盛超 勒努阿尔在《带条纹的地狱囚服》最后一章中提到了灾难后遗症对人心理上的折磨。我们不能否认,凡是经历或目睹了这场灾难的人,都会留下心理的阴影。当我们在心有余悸中回到生活轨道上时,有这样一个地方,有这样一群人,在尝试着让受惊的心安宁下来。

网络版专稿 驻川记者 盛超 当我连续几天往返于各个灾区之后,当我看到了清川、木鱼、汉旺、安县设立在废墟旁用塑料布围成的简易灾民安置点之后,一走进成都青羊体育场,便被眼中的景象惊得不知所措。我不得不在跑道旁的台阶上坐下来,让自己融入这个环境中。这里的整齐和安宁和我闭上眼都后看到的景象相差太远,我一时无法接受。

足球场上有6排新建的简易房屋,围绕球场的跑道上,绿色军用帐篷和蓝色救灾帐篷有序的排列着。穿白色大褂的医生穿梭于各个帐篷中,体育场的空地上有人在散步,场边的树下坐着闲聊的老人,扩音喇叭不时传来某号帐篷志愿者请到主席台来领取物品的召唤。眼前的一切安宁的让人不敢相信。

我看到了笑容

我走进场内,几乎每一个简易房的门口都挂着卫生流动红旗。门旁帖着获得卫生红旗的标准,例如保持通风、被子和衣物叠放整齐、不随地吐痰、室外凉衣等等。

在卫生标准的旁边,贴着对这个房屋内居住者负责的医生和护士的相片和电话。这些医生每天要定点进行巡视。对一些上了年纪的灾民,每天还要量血压、测脉搏等常规体检。

每一个简易房和帐篷内都有2到3名志愿者,他们的工作主要有五项:申报和领取灾民需要的物品、帮助老人和孩子打饭、和所负责的灾民聊天帮助缓解他们的精神压力、监督并协助灾民对餐具进行消毒。这些志愿者从早上8点一直工作到晚上8点,夜晚还会有少量人员通宵值班。

在两排房屋的通道尽头,一对夫妇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妻子坐在丈夫身后帮他捶肩。一对恋人拉着手从我身边走过。一个志愿者在陪孩子打羽毛球。我不记得在灾区最后一次看到笑容是什么时候了,但在这里,我看到了很多。

学校!学校!

走到简易房的最后一排,第一间房的门眉上红纸黑字的写着:小学部!再往里走,初中部、高中部的字样接踵而至,尽管每一个学部都只有一个房间,但至少这是一个学校,是我见到的第一个重建的学校。

在学校帮忙的志愿者说,这里的灾民基本都来自映秀,很多孩子的家人都没在身边。学校的建立,对孩子的帮助很大。小学、初中目前是合班上课,高中部现在只有高一和高二两个年级,高三的孩子因为马上面临高考,所以被转到西南财大的安置点,那里的教学环境更好一些。

前两天,一名高三学生的父母被救出,消息传来,安置点内所有志愿者都非常激动,还专门有人跑到西南财大去告诉这个孩子。

在游戏中学会协作

小学部课间休息,有志愿者把孩子们聚拢在一起做游戏。大家手拉手的围成一个圈,松手,然后再双手交叉相握。志愿者让孩子们在不松手的情况下,通过身体的转动恢复到最初围成一个圆的状态。孩子们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这时候志愿者就开始引导孩子们通过统一、协作的方式去达成目标。

这远不是一个游戏那么简单。在这样一个灾难过后,百废待兴,想要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甚至想要比原来更好,靠一个人的力量是绝不可能达到的,这也不是一个短期可以完成的事情。让孩子们从小就认识协作的重要,是志愿者良苦的用心。

一个不愿留名的志愿者

在安置点里,我遇到了一位这样志愿者。成都人,在上海工作,12号休年假回成都看望家人,正赶上灾难发生。从那一天起,他就开始等待自己能出力帮忙的机会。15号,他从网上看到青羊安置点招募支援者的消息,当即辞掉工作跑来报道。

当问到会做多长时间志愿者的时候,他说要做到这场灾难彻底过去,灾民回到家乡。问起他的名字,他说这里有太多人都是辞职来当志愿者的,大家都是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必要留下名字。

勒努阿尔在《带条纹的地狱囚服》最后一章中提到了灾难后遗症对人心理上的折磨。我们不能否认,凡是经历或目睹了这场灾难的人,都会留下心理的阴影。当我们在心有余悸中回到生活轨道上时,有这样一个地方,有这样一群人,在尝试着让受惊的心安宁下来。

 

相关文章

已有0人参与

网友评论(所发表点评仅代表网友个人观点,不代表经济观察网观点)

用户名: 快速登录

经济观察网相关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