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莎士比亚眼里的林黛玉带回故乡
导语:那么,裴钰则是把英语读者眼里的林黛玉又带回了她的中国故乡.

作者:裴钰

定价:29元

出版社: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出版社

红学书到处有,但是裴钰的这本《莎士比亚眼里的林黛玉》,我却第一次遇到。我从中学开始就喜欢上了《红楼梦》,至今我能背出红楼梦的每回篇目。到英国学习这么多年,英文版的《红楼梦》也读过,不过,裴钰给我的启迪是,《红楼梦》是中西方文化交流和融合的一个经典的例子,通过《红楼梦》的中文版和英文版的比较,就能很好的把握人类文明融合的脉动和气息。

中国的红学研究著作,有一个最根本的特征,就是“关着门的研究”,是中国传统文化的自我建设,比如人物分析、情节推演、版本比较等等课题,林妹妹和宝姐姐,谁更可爱;秦可卿的身世之谜;荣国府的原型是什么地方;曹雪芹的生卒年和旧居等等。从中国十八世纪末,到今天,一百多年的红学,关起门来自成一统。

但是,《红楼梦》传播到英国,已经有130年来了,130年里,中国学者们自己关着门研究,可是《红楼梦》已经由节选本,慢慢发展到了全译本,令人遗憾的是,国内学者始终对英文版《红楼梦》研究一直不是非常关心。


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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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年来,英文翻译家们把贾宝玉的怡红院改名成了怡“绿”院;把刘姥姥变成了基督徒;让贾政领着贾府老少一起做弥撒……中国读者一定会对此感到不可思议,这不是在恶搞《红楼梦》吗?不,这些不可思议的元素都是事实,真的在英文全译本《红楼梦》存在着。如果说,英国翻译家们把中国的林黛玉带给了英语读者,那么,裴钰则是把英语读者眼里的林黛玉又带回了她的中国故乡,他恐怕在中国学者中还是第一个。

说起这些不可思议的文化误读现象,我们可以一一例举出来,比如,在《红楼梦》早期的英文版本中,黛玉被翻译成Black Jade,也就是“黑色的玉”。可是Jade的引申义,有两个,一个是loose woman,有“放荡的女人”之意;另一个是horse,马,Black Jade的引申义就是a loose woman of dark skin,或者black horse,黛玉的英译名有了“荡妇”的意象。

还有,李纨,字宫裁。“宫裁”被翻成Kung-tsai(Palace Seamstress)。Palace Seamstress,是指“皇宫里的女裁缝”,难道李纨做了宫廷里的裁缝吗?不是,“宫裁”的本意是极其名贵的丝织品,和“纨”字相对,理解成皇宫里的女裁缝,是望文生义。

最无厘头的翻译,就是对“鸳鸯”的人名翻译,在早期英文译本中,鸳鸯被翻译成:Faithful Goose,忠诚的鹅。可鸳鸯和鹅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动物。

以上还只是人名翻译,还有更为严重的人物形象的颠覆。比如,林黛玉,别号“潇湘妃子”。“潇湘妃子”被译成“River Queen(江河王后)。“潇湘馆”被译成“Naiad's House”。“Naiad”是古希腊文化传统中的水泉之神(见图),住在河滩、湖泊、泉水中,是西方文化中美丽、天真、快乐和仁爱的形象,她是天真的阳光女孩。而曹雪芹眼里的林黛玉,最大的特点是一个“泪”字,而在英国读者眼里,却是一个“水”字(River Queen 江河王后),所以,译者就把黛玉这个人物的魂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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