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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麦穗到可乐瓶
导语:多元化生活冲击着每一个角落

《投资者报》特约专栏作家:伊丹

中国台湾地区的艺术家陈锦芳于上世纪80年代前后旅美,赶上了由安迪?沃霍尔领导的波普艺术尾巴,于是陈博士受到多元文化的启发,创作了“新意象派”——后现代文化波普艺术,2004年曾获得由联合国颁发的“最具宽容艺术奖”。

这幅被命名为《劳动万岁》的作品取材于19世纪现实主义画家米勒著名的《拾麦穗者》,陈博士将巴黎枫丹白露的巴比松镇改作了天安门广场,将其麦穗变成了可乐瓶。

虽然两幅画作中有着一模一样代表着诚实、正直与勤劳的农民形象,一模一样的弯腰拾麦穗的姿势,然而一个是当代波普艺术,一个是19世纪浪漫主义美术的先声。

陈锦芳博士从年青时代开始,留学巴黎,后又到美国,进行了一系“多元化艺术”的尝试,他的每一幅作品都试图表达对不同民族、不同地域文化的包容。比如在卢梭的森林里,中国宋代的人文画与马奈著名的《奥林匹亚》聆听同一支曲子;烈日下的凡·高经过一座窗户前,窗户里的人进行着18世纪的英式沙龙,沙龙的女主人却是身着和服的日本浮士绘。

多元化生活冲击着每一个角落,最后一个角落也许是中国的农民,它升级了农村的垃圾。往前推20年,也许10年,中国农民几乎没有环保这一说的,没有铺天盖地的塑料膜和化肥袋,可口可乐的空瓶子也不会遍处都是,没有超市,附近也没有大型购物中心。

现在,垃圾升级了,除了白色污染,塑料日用品、废旧电器、电子产品,农民有了像城市居民一样种类丰富的生活垃圾,而他们处理垃圾的方式却仍然保持一个田间劳作者的习惯,随手丢掉,或者,什么东西都可倒到“村后的沟里”或“房后的沟里”。

田园生活式的农村,向来不需要什么环保问题,但是现在农村垃圾却污染着地下水和耕地。且不说城市堆积在周边农村的垃圾,农村自己的生产、生活垃圾如何来解决呢?

有一份报告:湖北省全省有19万个自然村,若每村配两个保洁员,每个保洁每月300元薪水,全省仅保洁费用一年就需要13亿元。显然暂时政府不会拿钱来雇保洁员,而任何垃圾处理企业介入农村的垃圾,与面对城市的垃圾一样,最棘手的仍然是垃圾分类问题,目前最先进的机器人生产线识别的能力也有限,分类垃圾仍然依赖每一个丢垃圾的人。

城镇化生活,农民准备好了吗?互联网很快会像手机一样在农村普及,政府还在加大着农业的工业化生产,农民将会有更多的时间来生活,而不是在田间劳作,也许步入城镇化的生活,物质上很快会体现出来,而意识上呢?目前有多少农民能够自愿把生活生产垃圾抛弃到政府指定的场所并分类为可回收与不可回收?城镇化生活产生了城镇化垃圾,处理这些垃圾,首先也许是培养农民的环保意识。

实际上垃圾问题只是一个小的方面,拉动内需,拔苗助长式地使农民生活城镇化,带来的后果将不仅是垃圾问题,还有更多。

这让我想起了孟京辉早年的一部戏《坏话一条街》,实际上是“槐花一条街”,而那槐花正是飘扬在空中的白色塑料袋,被挂在了枝头,远看上去像槐树开花了,比槐花更可怕的是“坏话”,一条街上的原居民看不惯外来人的生活方式,尽管同在一个屋檐下,关起门来却互相嚼舌头,结果那条飘满着白色塑料袋的街,在环境和人文上都有着极为糟糕的生活气氛。城镇化带来了不仅是物质上的改变,也应该有农民生活方式、观念意识上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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