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观察报》—上投摩根之经济月度观察之二——存货消化何时见底（20090324）
时间：2009年3月24日
地点：经济观察报社三层会议室
文钊
主持人：这是我们《经济观察报》和上投摩根搞的经济月度观察的第二次，上一次我们将《经济观察报》做的十来个关于今年宏观经济的预测做了一些发布，请了一些专家对一些预测做了一些分析和点评，对今年的经济趋势也做了一些判断性的东西。第二次，正好赶到这个时间，也应该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因为一季度基本上就要结束了，但是中国经济到底怎么样，大家都不大清楚，如果大家关注会发现，最近的判断非常乐观的也有，认为现在各种数据都在好转，经济可能在走暖，也有一些比较悲观的看法。但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似乎都在各说各的话，也没有一个特别客观的依据和标准。我们也都知道，从宏观经济大的判断来说，存货是一个比较客观的依据，大家一般都会认为，存货消化差不多的时候，肯定也是经济见底的时候，从去年年末到今年年初对消化存货这一块有很多的预期，比如今年年初的时候央行副行长易纲曾经说，可能在4月份库存就会消化完毕，差不多同一时间，李毅中也曾这样说过，消化库存大概是在4月份。但是现在我们看到，4月份眼看就要到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如果情况并不像大家想象那样，中国经济有可能会出什么样的趋势。
我们希望以这样一个主题展开我们第二次的月度观察，我们今天邀请到的是国家发改委宏观部经济研究室主任王小广博士、西南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董先安先生、中铁快运企业管理部经理尚尔斌先生，下面先请王小广博士做一个演讲，题目是存货消化何时见底，下面有请王主任。
王小广
王小广：大家好，很高兴参加《经济观察报》月度的观察分析活动，这个活动很有意思，存货问题现在是中国经济调整期，我们做宏观分析非常关键的东西，它是一个带有先行的变量，存货投资，企业的存货消化的情况。现在这个情况仍然比较复杂，我们对中国存货形成的规律，数据上还存在着一个问题。大概我收集的资料，整个库存的数据是工业统计里每年公布一次，现在一些产品的存货，我们从宏观面都不太掌握，像国家统计局的统计月报里，就有一些存货的增长、量的变化，这些数据我觉得我还不是那么系统。今天我想就存货变化与经济景气的做一个分析。
第一，库存的周期性变化。我不认为我的概论就是对的，我大致对2000年以后的变化做一个分析，因为现在非常复杂，存货的影响因素非常多。
第二，本轮调整期的库存变化的特点。我认为有新的变化，有新的因素起作用，这样就影响了我们的一些判断，我们很不同于上一年的增长，像80年代、90年代，我认为不一样，因为至少现在是开放的，原来是封闭的系统，我们很多的交货的影响因素，包括对仓库的管理水平提高，都对存货产生了一些它不同于原来的80年代、90年代的特点，我就这个做一个研讨。
第三，从几个关键行业的库存调整看经济增长的走势。
一，存货的周期性的变化。
我总结了一下，大概有这么几个：
1、经济处于底部时，库存差不多降到最低。
2、经济增长回升，库存增长也速之回升
3、经济繁荣期，库存增长较快，但均低于销售收入增长率，所以导致库存占比的下降。
4、经济调整初期，库存增长率上升，且由于比销售收入增长得快，所以占比趋势上升。
5、再次见底时，库存增长率下降，占比居于高点，随后库存增长回升，占比缓慢下降。
（PPT）我这是一个描述性的，存在整个经济周期的过程之中，这是我2000年1到6月份，因为国家统计局月度公布数据是2、5、8的库存，这样我把每年都算2、5、8。98年中国经济面临着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以后，经济向下调整，第一次跌到8%以下，99年到了最低点，2000年是一个反弹，到了2001年的时候，又受到达斯达克泡沫影响之后下降。我根据这个运行总结一下前面的结论，但是不一定能准确，理论上还是能讲得通，但是这个口径比较小，工业总存货里，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样子，全部存货应该是三倍的关系。这是我根据这个变化做的一个总结。
（PPT）这是存货占比和产成品占比
存货占比，我手头掌握的这几年，这是年度规模以上的工业，我手头没有其他的工业统计数据，这个可以看出来，02年的时候，存货占比，我想这个占比是占的销售收入，现在是年收入，占比，02年达到了很高水平，16.3。到了06年，明显下降，02年实际上是开始，中国经济进入一个新一轮的高速增长，到了06年的时候下降，到了07年降到最低。08年的数据，我忘了。产成品的规律也是一样，在02年，刚开始的时候是最大的，这里有一个波动。
二、本轮调整期的库存变化的特点
我也是自己琢磨的，有四个特点
1、经济调整过猛导致库存猛增。这在一些行业反映比较清楚，特别是增长速度明显上升，原来是十几的增长，因为原来还有一个数据，就是产成品月度增长速度，去年下半年以后明显加快，我们根据我们得到的数据，因为现在是2、5、8、1来公布的数据，看起来确实是一个上升的，而且它已经比销售收入明显快，会导致产生占比上升，去年上半年应该产生的占比是最低的，随着调整以后，产成品率不断上升，因为库存增长。这里关键要理解，这是过猛就导致库存猛增，短期库存增加特别快，这是和往常周期不一样的，往常周期是慢慢降，一年GDP降一个点，这是降了四个点，所以我说这是最能说明这个特点。
2、由于对PPI及CPI预测错误，导致被动库存增加过多，将导致库存调整持续时间长。
我认为不光是经济学家，大部分的经济学家都预测错误，当然不包括我，我们企业家的预测也错误，导致了被动库存增加过多，这个定义不一样，有人认为是主动库存，我定义为被动库存，这个怎么理解，没关系，反正有这么一个关系，怎么定义，有人把它定义为主动，我定义成被动的，被动库存增加过多是什么意思呢？我刚才和几位聊的时候我就说，在上半年，就是去年上半年的时候，价格上涨，通货膨胀预期非常强，许多人认为中国经济必然要出现长期的高通货膨胀，而且已经看到了美国经济、世界经济在调整，中国经济也在调整，但是我们就是不相信这个调整会导致价格的变化，还认为一定是往上的，所以有一个说法说我们进入高通货膨胀时代，甚至五年十年的高通胀，这个判断一形成，我们的企业干什么？不搞生产了，生产企业已经不搞生产了，搞投机，把存货多买一点，买了许多原料，不生产，我认为这是一种投机性的库存，不是生产库存。但是当时他不认为是负担，他觉得过了五个月，我不用把它变成产品，那多辛苦，我直接到市场上卖给另外一家，这是投机性的，往常不是没有，但是这次特别严重，因为当时没有这么高的通货膨胀预期，我们很多人认为，至少要持续五年的高速增长，每年保持10%。有些经济学家说我们保持10%的增长我们就很满足了，就是这种观念，这块库存肯定会在这次调整中，很多企业有死亡的。
几个航空公司，都是套期保值的，你想它是为了生产的库存还是为了投机赚钱，我认为都有，这就导致了问题，就出现了一个大的损失，其他企业有没有，山东就有因为投机跳楼的，这是这次需要注意的问题，由于我们的预期的错误，导致这种库存增加过多，将导致库存调整持续的时间会长。所以我认为价格调整因此还会比较猛烈，时间也比较长。
3、出口增长的强变化导致库存调整困难加大。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的企业产能的增长、产能的增加，规模已经做得很大，但是它要是没有外需消化，它就是个库存压力。钢铁行业，我们前些年，每年的钢铁的产量增长20%，新增的20%大概有10%需要出口来消化，而出口要消化不了，它就是变成库存，当期变成库存，另外就是产能和库存和产量的关系，所以我觉得由于出口的强变化导致库存调整困难加大。
4、以强力刺激投资为主的经济刺激计划可能打乱企业库存调整的节奏，后果难以预测。
我认为这是一个新的因素，就像它可能导致库存增加，有可能消化库存，但是有一部分是消化库存，比如会拉动一些行业消化库存，但是如果是一个产能过剩的行业，再增加投资，刺激它，还因为企业的误判，认为中国经济就是复苏了，这样的结果是增加了产能，同时还有可能增加库存。
所以我理解，这几个是和往常不同的地方。
三、从几个关键行业的库存调整看经济增长走势
1、房地产的库存调整
房地产的库存到底有多大？现在供货，有很多地方空置的量，我看到讲上海空置的量是1200多平方米，上海市场可能也就是半年的库存，但是我觉得这个数字是不是很准确，但是我想，一个从我的感觉上，不止这么大。这是第一。第二，我认为房地产的库存要考虑原来的已经被市场消化形成的库存。
比如我有一套房子，我是投资型的，我再买第二套、第三套，实际上我这个就是库存，我买了五套，有四套是库存，但是这里有一个结构问题，假如原来这个房子是平均买的，每个人买的就是为了自用，这就不是库存。如果是非均匀的，而且是非常非均匀，我们住房的需求是一个严重的非均匀的，所以有些房子晚上没有灯亮，这就是投资等着变现的，它就是库存。所以我说，房地产的库存一定不光是现在已经建的房子没卖出去形成的库存，还有已经卖出去的在市场中形成的库存。各种估计都有，包括原来讲的北京的库存说需要两年才能消化掉，在06年的时候，我做过一个分析，我从供给，主要从投资，大于需求，每年房地产至少有五个点，这样算起来，库存确实需要两三年才能消化掉。假如我们愿意做调查或者找数据做分析，都是一个很好的论文，我的硕士论文至少可以做这个内容。
2、库存的调整，我认为是极其缓慢的，甚至被明显延迟。房地产的库存调整比我们想象要慢得多，去年的成交量，整个销售全国下降了18.8，2月份下降了10%左右，全年下降了18.8%，那边供给还在增加。但是我们的很多地方政府的一些做法是使房价调整的情况下放弃成交量，只有需求才能消化库存，所以就业市场就萎缩了，库存消化就会延缓，由于这种政策导向，后来有些变化。我们要让房价不调整来解决房地产问题，解决库存问题，解决经济增长，刺激经济增长，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正好是相反的，是导致调整期的拉长。
二、重化工业品的库存
投资增长、产能增长和库存的关系，我们还没有定型做一些分析，需求下降的时候，库存就大量增加，包括外部需求和内部需求的变化假如是持续往下走的话，那么库存肯定是很大量，表现为要很长时间需要消化。
产能过剩严重，库存消化困难，且对效益的影响很大。
这里还有一个考虑，就是产能和库存的关系，产能不一定就是库存，因为我可以闲置不生产，库存也可以作为一个投资，库存投资，但是假如是竞争很激烈的行业的话，它很容易把产能转化为库存，我们和谁抢份额，叫降价竞争，所以这个库存调整不会很轻松。但是库存的关系，你看它的行业的竞争的结构，这是一个基本的分析。产能过剩严重的话，消化就很困难，中国未来几年都会面临很强的生产过剩的压力，与此相伴的是价格的调整，所以有人担心通货紧缩，我认为这是对的。
三、与出口相关强的产业库存调整将十分艰难
因为现在我们对于出口形势短期的形势，大家看得比较清楚，中长期的出口是怎么样，我是不看好出口未来一年的形势，今年肯定是一塌糊涂，今年能保住增长就是很困难的事情，现在出口下降了21.2%，所以我们慢慢要回升了，才有可能使出口能够零增长或者有增长，这都是很困难，因为整个美国经济形势是非常不好。今年全球的经济形势应该这么看，07年的时候次贷危机主要是影响美国，08年它扩散到整个发达国家以及包括新兴市场国家，比如中国、金砖十国，09年的应该是全球性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影响。所以去年我做过预测，09年要出现负增长，很多人不同意我的观点，他说东方不亮西方亮，对发达国家不好，可以对发展中国家出口去，我们多元化，我讲不是，09年哪里都不行，哪个市场都是萎缩的。在这种情况下，你很难能够保持出口的增长，这个对一些出口导向的企业的库存就是一个很大的压力。假如说投资很强的话，产能就给他一个压力，还有和内需之间竞争，这是这个行业的三个特点。我没有很细致的数据，只是一个递进的分析。
库存调整到位是经济见底的信号
这种判断应该没有错，经济增长底部：库存增长率先上升后下降，下降后，库存占比达到顶峰并开始下降，这是我前面总结的一句话，一定要看库存消化的情况，假如政策导致的不是库存消化掉，我认为底部还是有距离，假如消化得差不多，当然4月份是不大可能的，消化了一部分，可能还有增加新的，所以不大可能呈现V形的很快明显回升的态势，所以今年我觉得经济不太能讲底部，整个09年，过这一年以后再看情况的变化，我个人的看法，底部应该在2010年，明年就差不多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因为两个，一个是我们自身内需的推动，还有外需，受美国经济影响，它如果不恢复的话，特别是工业的关联是非常大的，所以存在很多不确定性。
还有其他几个指标，都是带有一些先行的指标，一个是私人投资增长率止落或者止跌后持续回升，增长速度不是衰退或者负增长，而是降到一个低位起来，还有一个是止跌，上个月的投资的面是非常好看的，经济呈现了反弹的趋势，投资明显上升，我们看到的是两重天，第一重天就是和政府相关的投资，政府能够够得着的、有作用的领域，投资增长非常快，特别是直接作用的比较快，国有以及国有控股，投资增长35.6%。其他的呢？可能是很低的，我举几个例子，像房地产，投资增长1%，港澳台投资增长1.1%，外商直接投资不到2%。你看看这个结构，这是什么意思？市场是继续往下走，在市场指标和市场关联性需求指标，投资还得往下降，已经到底部了，哪怕经济增长速度降到了比较低，它也不是底部，因为底部的形成，我想一定是市场开始拐点，然后政府作用力都不用加大的情况下，内容稳定在7%、8%，这时候就是一个相对底部，因为我们现在是政策明显地想通过政策来底部抬高，然后抵消调整下滑过多。
还有一个指标是经理人采购持续回升。我觉得这个还需要通过一些检验，我们现在经理人采购指数这样一个数据，从05年开始每个月发布，现在最多是半个周期，预测的可靠性怎么样，因为中国的信心指数都不太好，西方股票市场是一个信号，是经济见底的先行指标，我们国家好像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中国的发展见底，哪个是先行指出，现在都不能确定，包括经理人采购指数的运用，我认为还是要谨慎，因为它没有结果两轮周期的检验，但是从理论上来讲已经是这样。我要加一个限定词，要持续回升，或者回升半年，可以讲差不多是一个底部，而且是不受太多的其他干扰的情况下，经理人做出的决策，国有企业这些人，政府给他一个暗示，这就预期好了，这个你就无法说了。所以我说，这个也要小心，意思就是说，很多的东西，我们都不敢有一个定论，所以库存本身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可以判断经济处在什么样阶段的指标。我就谈这么多，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王主任给我们做了虽然短但是很精彩的一个演讲，下面邀请西南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董先安先生给我们做一个关于存货方面的选题。
董先安：我跟这边的联络比较多一点，去年的时候，是在10月份，之前建行发布了一个机构警告，中国经济出现了很严重的通缩风险，这件事情，事实证明这个政策调整是非常顺利的，所以我一直非常感谢《经济观察报》给我这样一个窗口。刚才王老师讲到了存货，他是很谨慎的学者，因为我们现在是处在数据波动非常大的时期，怎么去看这些数据。大家看的这些数据都是穿着衣服的，要看真实的数据，还要多多接触。
我今天的角度是从比较短期的资本市场的角度去看这些数据的的变动的，可能我们有一点偏乐观，大家来指教一下。
昨天我记得美股大涨，美国二手房的交易量回升速度非常快，尤其是美国西部的交易量，增长30%，这样大的一个涨幅，很可能是美国经济在缓慢促进回升的信号，这跟中国有关系，因为外需显著下降，这么大的金融危机影响到很到经济体，包括我们，它会导致企业以出口依赖为主的制造业在产能上、在库存的调整方面有很大的压力。从短期来看，我们这一次调整，大的经济体里，像美国、欧洲、欧元区16国、日本、中国，应该排序，受影响最大的是日本，其次是欧洲、中国、美国。从产出缺口相对于增长趋势简单来衡量，中国实际上是这次冲击比较小的。我们相对受到冲击的幅度比较小，背后有很多原因，但是这次冲击毕竟是对中国外向型经济有很深的影响。
我这次刚刚从上海和杭州回来，上海、杭州、广州这样以出口制造业为主的一些工业基地，它的形势是非常严峻的。
（PPT）这组数据是在说工业制造业、建筑业存货是有一个顺周期的，存货波动具有一个显著的顺周期的特征，在不同的阶段，由于总需求拉动，原材料和产出品的价格上涨，存货水平因此增加。经过周期性的波动以后，周期转换期有可能发生去年十月份的恐慌性的存货清理，所以去年11月份工业增加值这么大的波动，很大一部分可以由存货波动来解释。这是我们这个图要说的，里面有制造业和非制造业。
一般来讲，短期的角度去看的话，如果把投资和原材料库存调整联合起来看，你会发现有一个很大的互相警示的图形，基本上投资可以和原材料的库存周期有一个时间差，可以这样推断，这意味着如果我们这次的存货，原材料的存货调整的深度比较大，有可能会带动企业投资，在不远的将来会有一定幅度的反弹，所以我们继续要观察这些数据。存货调整的时候，往往发生制造业的波动比较大，非制造业波动比较小一些，要把地产单独处理，制造业的PMI已经连续有两三个月的回升，尤其我们看今年2月份的数据，已经接近50，按照这个季节的波动性，接下来的两个月，在50以上的概率是非常之高的。我们看到这里比较有先行意义的是订单指标，一个是新订单指标里的出口指标，这个也是有一定的反弹的，出口、外需变动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连续四五个月这样大幅度的出口下降，这个导致我们现在看到了非常惨重的出口下滑的数据，这个数据背后隐含着这样一个信息，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下滑的话，我们的出口就没有了，但是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也就是说出口恶化是不是快到了它的尽头了？接下来出口下降绝对值的下降的程度，应该是会减轻，如果说外围经济体的复苏比我们想象稍微好一点的话，这件事情就更成立了。所以说，我们看到今年同比的出口数据一定是不好的，从环比来看，可能有一个慢慢复苏的迹象，因为我们国家公布的PMI的数据实际上有一点滞后，我现在收集到的数据还是上个月的，发现其中一半以上的制造业的PMI在上升，还是受国家投资政策的支持。
从行业看，周期性的行业，如电器、交通运输、通讯设备等等这样一些PMI的回升幅度比较大一点，非制造业当中，跟地产相关的像建筑、地产、批发、租赁、运输行业比较低一点，除了房地产相关行业恢复不太明显以外，其他要么就是说它的非周期性，基本上没有太大波动，还是在50以上，像邮政、电信、餐饮。
我们看一下地产的指标，房地产本身的存货调整是比较费时间的，我觉得王老师讲得是非常对的，我们这里看到了房地产是这样一个比较奇怪的图形，一方面大家很难预计这个调整会非常深入，尤其是价格会有很大程度的下调，企业也率先在各个城市，像万科为代表的，在这个城市降价。房地产有一个地区性很强的特征，比如说深圳，比其他地区调整得要早、要深，我们现在收集到的数据来看，已经连续几个月，交易量上升幅度是惊人的，尤其从环比角度来看，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呢？背后可能有一系列原因，最主要的应该是我们在地产价格下降的过程当中，有一部分刚性需求，也有一部分，如果说我们在中国这样大框架下，地方政府对土地的价格是非常敏感的，他调整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实际上是有阻力让他继续下调的，这样的情况下指望各个地方的房地产都像深圳这样降价，降到一定程度，交易量再复苏，这个也是无望的，南方的调整深度会深一点，北方北京或者中西部地区房地产的调整很可能和深圳不一样，至少程度没有那么深。现在我们收集掉的指标都支持我们刚才的判断。
这个图是对这些工业增加值和物价指标做的季节的调整以后，看它的环比趋势，这是我们平时看到的官方公布的数据，这个数，当然是有滞后性的，去除掉它的季节性的因素，把它里面的趋势变动找出来的话，我们放进来的两条线，一条是工业增加值的环比的趋势，另外一条是物价的趋势，这两个指标基本上都有很大程度上的回升，也就是说扣除掉季节因素、春节因素之外，剩下的真实的数据、不穿衣服的数据，环比是在平稳，尤其物价的指标，基本上CPI的数，因为我们去年讲这个通缩风险的时候，可能很多人还没有接受，但是实际上央行做得非常灵敏的调整，政策是迅速放松的，在政策反应的前提下，中国的深度通缩的风险已经消除，我们现在不存在这样的担忧。物价很可能是慢慢在恢复，甚至有上升的可能性。四季度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CPI和PPI的同比正增长，这个概率是很高的。我们只能说现在的观点是偏乐观，因为现在所看到的这些复苏的信号还是很脆弱的，一线的一些经理对这个经济会有非常大的反应，他的恐慌心理还没有消失，我去浙江、上海的调研，和我的预期基本上一样。但是从什么样的数据能够看到经济是实实在在复苏，而且这个复苏是很持续的，这个U形会不会是直截了当的直线呢？我们一个判断，因为存货调整的原因，这个是V形下来了，再上来的时候，很可能是一个波动。比较脆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数据都不是很强，无论是工业增加值数据也好还是存货调整的幅度也好，还没有真正到彻底调整完毕的程度，主要我们看到是两个板块，一个是看中国的地产业绩，另外是看制造业，尤其是非工的制造业。
另外一个强劲数据是发电量，我们看到有很多的春节因素，扣除掉这些干扰之后，发电量开始了一个微弱的回升，2月份和3月份的数据，可能会有个别月份非常猛烈的回升，但是总的来说，这个趋势是不是出现了一个拐点，我们接下来单独看一看地产库存的情况，这是整个地产行业的PMI的值，像王老师说的，它只是一年的指标，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库存存货量还是在调整，这个时期内，房地产的情况基本上是在一季度出现了一个从环比的角度来看，是在上升，房价平均来看，是起稳的状况。这个交易量的上升速度，从环比角度来看是非常猛烈的，3月份以来尤其以深圳为代表，深圳、上海、北京、广州周成交连续放缓。根据这个状况，大约会持续到今年年中的时候，房价会继续下降，同比的角度来看，房价下跌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房价什么时候开始止跌，我们判断得比较乐观一点，中国的房地产市场，房价深度连续下跌，现在来看，09年房价，四季度的时候有可能有回升的压力，为什么中国房地产有这样的状况呢？整个中国的体系是这样的，在这边，你希望通过房地产来拉动工业，地方政府也有动力维持地产业，因为他的财政依赖它。另外，这么高的房价消费者又买不起，这个力量的博弈最后会导致中国的房地产调整不会像美国或者其他国家调整那么猛烈，调整到一定程度，下降的空间就很小，但是上来以后，继续下降的可能性又有，就会出现一个连续波动的状况，比如说中国的地产业，可能往后看很多年，都会有这样的一个大幅的起落的状态，背后还有消费的支持，居民购买房子的时候，假如说他以以前的利率或者以以前的收入水平和以前的房价水平，他的月供和收入的比，如果负担不起的话，今年出现了多次降息，按揭的成本大量下降，房价本身也在降。这样的月供收入已经跳跃式地回到了接近05年的水平，但是还没有到05年的水平，这是一个因素。
另外一个因素，大家都知道房地产这种商品的调整是取决于消费者、购房者的预期，如果说大家预期这个房价不可能有那么深幅度的下调的话，在它涨起来之前我就会买。从个案的角度来讲，有很多急不可待买房的例子，我当时也说过，从房价本身调整的角度，09年基本上是在平稳的，也不要着急去买这个房子，但是你要指望它有很深度的符合你预期的下调的深度的可能性还是比较低一点。所以结论就是比较乐观，地产的调整很可能到此为止。这是我最新一篇报告，A股经济和地产底已经相继出现，背后有一些原因来支持，这个地产调整，这个不是我个人的道德判断，我觉得地产要是调整得深一点，中国经济会更健康，但是现有的财政框架和市场的格局，地产可能那么深度的调整还是不现实的，很可能在接下来一段时期有一些余波，但是调整很可能在一季度就结束了，对我们投资者来说，就会有一个比较乐观的机会。
存货调整和4季度发生的工业生产猛烈波动是有关系的，很大程度上，因为这个恐慌性的存货调整，所以导致了中国的工业增加值在去年4季度发生了特别猛烈的波动情况下，这个存货调整也不是一次性的，接下来各个行业都会有自己的调整，有不同的情况，一些大的行业，可能调整的时间和周期比较长一些，但是从总体上来讲，它对中国的制造业和非制造业的影响，很可能意味着中国的工业数据在短期之内好转，很可能还会有一些反复，但是工业生产的趋势，从我分析的框架来看，我看制造业的状况，因为同比数据有滞后性，所以我们看到的是这个真实数据，08年4季度很有可能是经济的底，我们很可能看到一季度经济增长还是6%，但是从环比增长来看，已经是6%点几。结合中国地产的特殊性这些数据来看，09年一季度是地产的调整的底部，当然还会有一些余波。存货调整的高峰，从我们刚才的分析框架里有一个大胆的结论，整个工业企业、地产业存货调整的高峰也许是刚刚过去，给我们带来一些比较乐观的结论，很可能就是说，是错误的，大家有机会可以跟我个别交流，谢谢！
主持人：谢谢董先安先生做这样一个演讲，这个报告我们相互会交流一段时间，为了做调研，他特地去杭州、上海做一些企业的调研，我们更多希望跟一线企业方面了解一些关于存货调整的信息，所以现在我们邀请中铁快运企业管理部经理尚尔斌先生给我们做演讲，他以前在大学做过老师，在这个行业里做过八年。
尚尔斌
尚尔斌：谢谢《经济观察报》给我这个机会，这几年我在其他场合，比如说一些论坛上讲市场营销或者讲创新，正式开始跟大家讨论这个话题之前说明两个问题，我受到这个邀请以后，很高兴接受这个邀请，因为《经济观察报》是我最崇拜、最欣赏，也是从第一期出版到现在所有报纸都读过的报纸，但是另一方面，我刊物坚持读的是上投评论。刚才主持人说我做过老师，给大家讲一下，我觉得做物流的从业者看不到存货的全貌，但是我愿意到这儿交流，因为在物流业里有我这样经历的人很少，我在大学里做过老师，然后下海，那时候刚开放进出口船，我做外贸物流和外贸出口，那家公司从全国找了三十个人到清华大学进行三个月的短期培训，然后赴各自岗位下海，我是经过八年活下来的那一个，这三十个人活下来两个，剩下的基本上都死掉了。在02年很偶然的机会，我又误打误撞回到了物流行业，做了七年的市场。对于中国传统的物流圈里，真正真刀真枪做事情的人很少，我误打误撞又回来了，去年年底开始做企业管理，因此我倒要声明一点，我仅仅站在一个今天的物流从业者如何看待存货，肯定有片面性，也不能看到全貌，我们是站在跟存货不完全相关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也愿意跟大家做一个交流。
物流业从业者，也能看到一些行业的存货变化的现状，因为那些东西是在物流的圈子里，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在流动。我想阐明这样很简短的观点：
一、物流需求与存货关系
二、物流市场现状与发展趋势
三、存货产生与消化途径
四、存货消化动力及在物流市场表现
通过这样几个方面，我们的分析会得出一些看法或者结论来，客观地讲，我自己也认为所有方面的存货，不能完全通过物流这样一个产业状况来反映，刚才两位专家说了房地产，它进入不了物流的流动圈内，但是它的上游以及下游的原料可以通过物流业来走，通过这个来反映。
今天不是讨论物流，也不是讨论市场营销，但是实际上物流是所有产业的一个联合体，是一个枢纽，是一个助推剂。昨天下午一直到晚上，我刚刚参加了一档节目，就是《对话》栏目，开了一期经济热点面对面，讨论物流产业调整与振兴规划，围绕这样主题的一期节目，这期节目当中，我作为一个观众，认真地听，想从中梳理一些对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有用的东西，因为毕竟要拍三个小时，做只做40分钟，很多东西是裁掉的，比如说敏感的话题、拿不准的话题或者现场表现不适合在中央台播出来的人物形象与语言，但是作为现代物流服务这个行业，它的存在价值，这次能列入到十大振兴规划里，它的真正价值在于不是给客户提供运输和配送，而是因为它优化了供应链，能够提高效率，降低存货成本，因为我们今天的主题是存货。所以才在近几年的现代物流，如果在座有学物流或者学其他专业接触物流的，现在已经不是我们传统的仓储、运送和包装。物流和存货之间有什么关系的话，我觉得应该从两个方面看，第一，物流需求直接表现出市场的需求和供求关系，直接反映出我们这些有库存、有存货的客户在市场上的表现，这是非常直接的。
物流需求和存货有什么关联？我们这些年在物流领域运作、分析中，我的个人观点是，物流的需求和存货之间没有一个直接的像分析师讲的线性的分析方法上的线性的关联关系。但是从物流的需求中，可以部分地间接地反映存货的情况变化，比如调拨节奏的变化，因为它是通过物流来体现的，比如调拨批量的变化、存货周期的变化等等，这些是在物流中能够发现的。如果不是这个行业的一个业者，我们的客户是不会允许你看到的，你问他，他绝对不会告诉你，我们能体会到，因为我们做这样一个行业，通过我们的服务，实现他的最终产品链，实现最终的价值。
物流市场能列入十大振兴规划之一，大家都知道，说明它也是处在很严峻的局面，一直到昨天晚上十一点多，我发这个邮件的时候，我下午拍完中央台的节目，我把那里的观点又提炼出来，做了今天这样一个发言稿，总结上来说，今日物流业是浴冰火考验，临发现危机，逢历史机遇，历史机遇能不能抓住，是振兴规划实施细则的事，我做PPT喜欢做得既严肃还要活泼一点，稍微亮丽一点，通过这样几条解释一下：
第一，列入十大产业振兴规划这件事情是鼓舞人心，昨天我们拍节目的时候，一个嘉宾说，因为我是坐在后排的观众，观众席没发言的时候，主持台上的陈伟鸿和两位嘉宾说，我很渴，他说我很渴望这个规划能够给行业规划带来实实在在的具体推动的东西，但是因为录了一个多小时，大家比较渴，他指的是规划就是规划，事先画了一条路，这条路如果能落地，会给行业鼓舞人心。第二条，需求持续不足，刚才两位老师，我很赞同你们的观点，仁者见仁，每个人的观点不同，但是这样一个行业，它是其他行业的联合体，它能推动这个行业的发展，需求持续不足，细分市场、冰火同浴。我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现在这些企业面临的问题和正在经历的寒冬，进出口物流从去年的年底持续下滑，20%、30%，这是一个常规的数据，甚至有个别企业下滑到50%、60%，因为物流是一个微利的行业，有10%、20%的下滑就是很致命的。
第二条解释就是，国内的原材料初级产品物流需求严重不足，我这个产品分类和两位老师的不一样，我是站在物流行业来分，也就是说原材料这类和初级产品需求严重不足，什么是初级产品？我们认为铝就属于初级产品，比如说轮胎、食糖都是属于原料型产品或者初级产品。我做国际国内销售八年，我经历了97亚洲金融危机，我们手上采购的物资，不能说一夜之间，大概是三夜两夜之间，变成随手拿着物资欲哭无泪，真的有人跳楼了。这个物流一直到今天严重不足，而且这是国内的。我刚才说的国际物流已经是那样一个局面了。
第三个解释是消费类产品及相关配套产品物流保持稳定或有一定增长。消费类产品，国内的汽车是大件，但是是消费类，比如说医药、服装、电脑、IT电子产品，目前还能保持稳定或略有增长，这以前也是保持比较高增长的。我举一个例子，比如在前一段时间我去开一个会，某家国内现在非常有名的汽车物流企业做小汽车整车，这家公司从去年年底外贸下滑开始一直到现在，这家公司的小汽车整车的物流，到上周我们见面，仍然保持略有增长，利润大幅度下滑，大概是去年上半年利润水平的一半甚至不到。略有增长来源于哪儿？我以汽车物流为例，出口，咱们国产的小汽车、微型车有很多出口的，出口严重下滑，但是内需适度增长，包括一些二三市级城市的中低档车的增长，弥补了外贸出口的下滑，而且使总的盘子还略有增长。尽管在医药、汽车配件这样的行业在外贸迅速下滑的情况下，国内的物流，从物流表现来说，能够做到保持平稳，略有增长。有一个例外，也就是说即使在去年四季度进入严重萎缩的情况下，国内的电子商务物流一枝独秀、高速增长。我们可以看到，比如到去年的四季度，仅仅一个淘宝网，每天的实体下单，大概150万到200万，但是和年初相比，已经翻了一倍的概念，这其中大概是60%到70%左右是要通过电子商务配送来实现的，而且在去年的下半年，甚至进入四季度，电子商务物流的结构发生了变化。比如在07年甚至08年上半年，在座肯定有这样的经历，电子商务物流配送的是什么？U盘、光盘、书、小饰物等等，都是小东西。以国内规模最大的淘宝为例，到去年年底四季度甚至进入到11、12月份，电子商务物流也创下了很多大东西，比如电器，服装竟然成为排名在前五内的一个品牌，也就是说这派生出来一个新的机会，一个这种物流和商业模式，减少了中间环节，使他的交易在经济寒冬的时候非常方便了，而且人们信赖他，唯独电子商务物流和同时带动的城市配送物流一枝独秀，仍然保持高速增长。对应的，在国内这些做快递的、做运输的、做物流的等等，这些物流企业里，保持快速增长的是做电子商务配送的一些家，其他家有没有增长呢？有，但是有增有减。
第三个，市场环境要亟待改善，远水难解近渴。今天提到这样一个高度，第一是因为这样的行业发展，第二个，这个行业存在很多发展，这个问题多年没有解决。
第四个，竞争激烈，生存压力增加。刚才我说了一个例子，就是那个做汽车的，业务保持增长，利润下滑一半甚至更多一些，换一个角度来说，竞争激烈体现到什么程度，去年的四季度，中国的汽油油价，93号汽油的油价6.3元。一两年、两年前是什么价格，4元多，再往前是3元多，但是每吨公里物流服务费用和运价指数，油价增加了接近一番的情况下，运价涨了吗？有的地方没涨，最多的地方涨了30%的运费，而燃油的成本占公路运输成本是35%到40%，导致这些物流企业两方面来消化，一个是压低自己的利润空间，第二个，提高了劳动效率和服务水平。
第五个问题是服务水平和能力与我们现在行业发展还是有差距的。其实物流行业，非常真切地体现了他的客户这个行业的市场运行的真实状况。第二，为什么这些客户离不开它，它一定要帮助这些行业的客户大幅度降低成本，或者提高竞争力，给他创造很多价值，让客户生存下来，你才能生存。但是服务能力和服务水平距离市场的需求是有差异的。
第六个问题，物流市场冷热相间，市场反弹难以准确预期。今天的物流行业，信心仍然是不足的，对物流业总结一下，需求不足、增长乏力或将持续到四季度。因为这个没有准确数据来支撑它，但是我在这样一个行业里，因为我也面对很多协会，在很多协会任职，也必然能够知道很多同行企业的情况，超出四季度再往下延续就很严重了。我昨天晚上想来想去，还是找出来了一些数据，这个数据不敏感，所以我们拿出来看看，这是去年12月份的时候，从这样两张图大家可以看一下，标准普尔指数里面的全球大型企业、货运代理行业、物流行业、运输业以及标普500指数的趋势，我没有分析师的水平，以去年12月份为结点往回看，回看6个月、12个月，这些行业的增长比例，大家可以看到，在下滑，非常明显的下滑，变成图形就更明显，也就是说伴随着世界金融危机，美国金融危机在运输、物流以及全球货运业以及所有的行业，都带来了非常关联的影响，只不过物流业的影响，其实我们在去年的10月下旬才感受到市场需求的变化。而在这之前，我们感受不到。但是从这个曲线上来讲是非常明显的。
以下是我个人的观点，以我个人的理解来说，我认为存货产生和我对存货的观点是这样的：
第一，出口产品产生的存货，这里不考虑房地产，还有一个是造船，浙江的非理性产生的造船我们不讨论它，它是一种投机，是一种赌博，会产生的效果，我要为预期的订单准备库存，但是由于外需的变化，导致这个订单没有那么多，无法履行产生的库存。还有一个是市场行情极具变化，就是他履行这个订单比不履行这个订单损失更大，这是我从事行业的过程中的亲身经历，真的是这些原因会导致库存。这是出口产品库存，对这个产品库存我是怎么看的，一会儿再说。
第二，原材料或初级产品库存。
这样一个库存的产生，有两个可能，第一个是需求的变化，也就是说原来需求非常旺盛，像西北地区出来的棉花，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为了把棉花运出来，用火车的车皮运出来，为这一个车皮可以付出非常大的代价，因为有需求在拉动，符合经济规律。比如西北还出食糖，糖以前四千多块钱一吨，成本是3500块，自然就有足够的吸引力和拉动力，大量地生产，甚至去投资、去扩大产量，但是急剧，食糖从五千多降到两千七八的价格，砸在手里，如果按照行情销售，每卖一吨亏一吨，比如说轮胎，价格下滑非常厉害。有些东西是通过我们物流公司来运作的，成为某些线路上当家的产品，现在都不动了，一夜之间，这样的需求没有了，比如说这个营销人员，这个市场人员，跟客户沟通，明明看见客户的仓库堆着这些东西，问为什么不发出去？很简单，食糖的客户说，我三千五生产的，我现在卖两千七百块，你说我卖不卖？生产轮胎的说，我客户现在说，给我可以，先放到我的库房里，我不付钱，所以客户跟我说，你们要提供服务也可以，如果免费，你就可以弄走。所以我说需求变化和价格倒挂，这是经常遇到的。
今天我们很多原料型产品和初级产品的库存也是这两个原因产生的，还有消费类的产品，消费类的产品，产品滞销、需求不足。其实可以举出很多例子，空调，每年有空调企业会从队伍中被踢出去，就在几年前我到南方，和某一家空调企业的官员一起聚，晚上畅谈的时候他说，我们看得很清楚，在中国生产空调，不能进入前五名的，越早关门越好。不能进入前三名的，早晚要关门，就这么残酷，他们当时这家企业的上一年签的责任状上任的总经理，在那年的九月底，提前踢出去，为什么？在九月已经看到了当年的排队格局，九月以后是空调淡季，而且这是国内很有名的企业。每年会产生滞销的库存或者需求不足带来的库存，比如去年夏天，没有那么热，就害了很多企业。这是由于产品的滞销或者需求不足带来的库存。
通过这样一些分析，存货产生和存货消化的难题也就罗列出来了，需求不足，产品滞销、价格倒挂，如果销售就会潜亏变明亏，现在市场上纯粹的国企数量上比以前小多了，一任总经理在任，我库存有一百万双袜子，每双袜子八块钱，我不卖，账上就是八块钱，我按一块钱卖了，亏七块钱，责任是我的，所以那时候就产生了很多库存，一旦消化会形成亏损。今天的很多企业，因为中国企业普遍会面临现金流不足和资金不足，所以不消化库存会面临一个问题，生存和发展的问题。在去年的二季度，我参加了北京市的一个论坛的时候，北京一家非常有名的企业的总经理，在那个时候经济没有产生掉头的迹象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哗然，他说现金流比利润重要，生存比发展重要，那是在一片根本没有体现出寒冬迹象的时候说的话，现在看出来，他真的是很英明，当时我都不信，现场很多人都说你是瞎讲，这是大概五六月份的时候，大家都在制订发展规划，野心勃勃的时候，他说出这样两句话，而且是北京企业一家非常有名的总经理。
我个人的来解，存货消化的难点和关键点在哪儿？存货消化的关键点必须是市场要复苏，需求要增长，没有这点，存货消化没有途径。
第二，难点在哪儿？刚才说了，现在有很多种库存，我不懂房地产和赌博性的造船，难点在于，燃料型产品和初级产品，也就是说3500的糖是卖还是不卖？我个人的观点认为，存货不宜久留，现在成为一个常识。压存货能翻身的有没有？有，在我做的物流行业里有，但是真的能把存货存了一年又一年能够翻身的有多少，一百个里绝对不超过五个。比如说原料性产品镍，镍低价位是五六万块钱一吨，高价位的时候是十五六万一吨，五六万进上十吨存上，等到十五六万的时候卖，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认识几个朋友就是做这种稀有金属的，要么是十万买，跌到七万、六万的时候，痛不欲生的时候坚决杀掉，一定去做其他生意。在这个行业里，不管是不是一个规律，存货久留是不现实的。
这个图做得非常恰当，我昨天晚上做了很晚了，没有那么熟练，我还是一条一条地总结出来了，存货消化动力及在物流市场上的表现，我回想起来我做进口贸易以及国内贸易、流通行业的时候，带给我的深刻的影响，也就是97年亚洲金融危机，一夜之间倒下很多企业，但是那些企业没有一家把库存放到两三年以上。
第二，越早斩断库存，寻找新升机的企业活得越短。
第三，当时很多企业，不能把这个潜亏变明亏，捂在手里把自己捂死了，被人家合并了，物资行业在国内大一点的企业有几百家，现在还有几家了，都合并了。
综合几个压力和动力来看，我个人认为：
第一，很多企业一定面临现金流的压力。
第二，面临资金短缺的压力。
第三，面临不能持续经营下去，亏损的压力。
第四，存货是有成本的。很多企业陈年的库存或者存货占用的是流动资金，流动资金要付利息，很多时候银行还要催款，
第四，存货减持的压力，搞过融资的人知道库存是要减持的。
第六，是生存发展的驱动作用。我举一个例子，就知道为什么一定有这样的驱动力，存货不宜久留，我原来所在公司是准备上市的，也在进行整改，现在也是一个股份制的公司，他对库存做的规定，这是一个行业都采用的一个办法，什么样的规定呢？存货半年，要从你的利润里计提20%到30%的利润的准备，如果存货一年，要从你的利润里提多少减持准备呢？有可能提50%。从现在销售和经营机制上讲，就有一种共鸣，存货一定不能留很久。所以我说，包括刚才两位分析师说的，一个现在的4万亿投资的拉动，不是所有的行业，只是一部分的行业，但是如果我们的经济一直不能触底反弹，不是全面复苏，哪怕一定面积的复苏的话，是很严峻的，是很危险的。也就是说市场复苏也会有一个推动作用，尤其刚才我说的两个难点，存货消化的难点，原料性产品和初级产品，在这种复苏中会被有消化掉的机遇，也就是说随着原料性产品和初级产品的物流需求的复苏和提高，存货的消化会建立，这是我个人观点。按照我的观点来讲，其他方面的存货见底的可能几乎是不存在的，比如说电脑、IT产品、汽车，你们相信汽车会被库存压死吗？这种行业从来不会的，这是我做了十五年销售过程中的体会。今天的物流服务和那时候也是不一样的。
我的观点和我们老师的观点可能不完全吻合，但是《经济观察报》给我这个题，我总得答这个题，一个消费型产品、日用品这类的产品，存货将较快见底，或者不存在很严重的存货见底问题。比如说二季度，最晚三季度，存货一定会被消化掉，即使刚才我举的空调的例子，大家知道，如果九月份，第一个，达不到目标的总经理一定会被杀掉，库存哪怕拦腰斩50%到60%，一定要消化掉，因为第二年这个机型就没办法卖了。快速消费品，有IT电子产品，这类的东西，目前存货都在正常范围，几乎不存在需要我们解释存货见底的问题，这些年，他们也有一定的存货问题，但是这些行业由于过度竞争、高度竞争，已经很成熟了，他的库存被压缩到很低的限度。国内现在某很有名的品牌的电脑商，我们是他们的物流服务商，我们成为他们的物流服务商原因之一是我们基本上能够在全国所有的市，使他的电脑从下线到终端在五天以内，核心城市大概两到三天，你让他存一个月，就大幅度减值了。
国内的原料性产品、初级产品的存货见底，取决于需求复苏的速度。
但是我的感觉，可能三季度或者四季度应该见底，为什么这样说呢？这些原料性产品，比如说轮胎，大家知道论坛放两年是什么结果，就不能用了，我不知道大家开不开车，我是十几年的老司机，你买一个小汽车放在你的车库里，一部新车两年不开，两年以后你要开车的第一个动作是把所有的油放光，进行保养，紧接着把四个轮胎换掉，因为新的轮胎放两年也是要坏掉的。所以我说存货不宜久留，三季度或者四季度，必须存货见底，尽管经济的复苏，刚才说我个人不认同会产生V字形，L形也好、W形也好，可能会滞后于存货见底，但是这些存货一定在这个时间内，应该存货见底，否则会变成一种没有价值的资产，个人观点，不一定合适，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三位老师给我们做的精彩演讲，也谢谢尚老师昨天花那么多时间为我们准备这个PPT，我们简单回顾一下我们三位老师的演讲，王主任从存货的经济周期的角度上，我以前也听过王主任的演讲，他的主要关键是中国经济可能会呈现W形的走势，董先生认为中国经济可能会产生V形的走势，很快会复苏起来，尚老师的观念就，要么是W形要么是L形的走势，你从物流行业中国经济最敏感的行业来看经济的走势，可能是更加一线的一个调查。我们现在听众主要有三部分组成的，一部分是我们《经济观察报》的记者，另一部分就是上投摩根基金管理公司的投资人，还有一部分就是对外经贸大学的学生，现在我们邀请三位老师到前台接受大家的提问。
提问：我想问一下王小广老师，您说的存货包括积压在私人手里的是吗，现在的空置房，但是我们一般商品房的新房和二手房市场是分开的，而且你说的私人持有的房子，他会有抛出的现象，但是是在二手房市场抛出的。
王小广：我们统计的，好像完全是从生产者，比如说生产商卖出去的，但是我认为房地产不一样，这个产品不是当即就消化掉，马上变成存量，你要是均匀分布的话，就是一个有限库存，但是中国这几年的特点是投资比重非常高，谁也想不到，我不说这个数据了，那就意味着就是一种库存，要不要消化？要消化，至少要有变现的压力，遇到一个资金流的问题，要变现。另外，我赚钱了，我赶快落袋为安。所以中国的房地产是很有意思、很特殊的一个市场，这是这段时间未来复苏可能产生一种压力的因素。
提问：主要看什么样的指标呢？
王小广：就是看投资性的需求有多大。
提问：比如说什么样的人群进行投资……
王小广：毫无疑问，肯定是富人，他很有钱，但是他买了这套房子的话，他是不需要变现的压力的，但是超出了他的需求了，他不是为了消费，实际上他就构成了一种库存，需要消化掉。
提问：王老师，刚才您讲的存货的房地产、工化工品和出口相关的产业，好像还是比较悲观，您能给一个具体的时间吗，什么时候能够消化完？
王小广：我觉得出口消化肯定是得外需起稳，外需起来才能消化，要是外需增长很慢，甚至是下降，那它消化肯定是要时间，库存一个是能不能快速地通过需求飞速地消化掉，还有一个是，我一点一点地消化，时间非常慢，所以增长速度越慢，需求下降，库存不可能会被消化掉，而是增加库存。有些人预期错误了，可能会进一步自然库存。所以我觉得这个行业不大一样，刚才尚老师讲的，分几个大类，我很同意。
尚尔斌：刚才说到出口，我们得正确看待出口，我们出口依赖比例达到60%到70%，这是很危险的比例。我们出口的产品是什么？我们出口的东西里，高利润、高附加值的东西是非常少的，比如我们这些年，这些比例里，通过海关公布的数据，来料加工、代料加工、进料加工占比越来越高。还有一个，大量出口是合资企业、外资企业做的，我们仅仅是一个加工厂。第三方面，珠三角、长三角，是传统的出口的集中区域，现在那地方的需求下滑是非常明显的。企业关、停产、半停产的比例非常高，也就是说它仅仅是人家加工的一个环节。我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我们的袜子，全世界消费的袜子绝大部分来自于中国的福建和浙江，主要在浙江，我们最大的袜子的生产企业，年产量超过50亿双，也就是说在座尤其是女士穿的丝袜，你们都叫得出品牌来，都是这家生产的。一双袜子的利润有多少钱？一双袜子的利润是几分钱，你们想象不到，我说的是生产者。还有穿的衬衫，一个平平常常的企业，一天可以生产一万件，还是民营企业。我们买人家的衬衫几十块钱几百块钱甚至上千块，但是生产一件衬衫赚多少钱？我在另一个场合问大家，大家告诉我赚两三块钱，其实是几毛钱，而且决不超过五毛钱，在这种情况下，他有足够的动力把这个库存放很久吗？
也就是说，第一，这样的出口产品，原料也好，利润率是非常低的，他等待新的订单来把它消化出去的风险大还是尽快把它转到其他任何渠道消化掉风险大？所以我说，对这类出口产品，还是应该比较快地消化掉。
提问：如果一件衬衫生产出来只有几十块钱，卖的时候卖上万块钱，中间的利润到哪里去了？
尚尔斌：中国的物流行业来说，是一个利润率非常微薄的企业，根源在哪儿？其实在十年前、十五年前做运输就很赚钱，做物流能赚大钱，也就是说今天很多民营的物流企业老板是因为抓住了那些年的机会发展起来的，今天的物流企业，一个产品从原料采购到最后销售给最终用户变成钱这个价值链的过程中，中国的物流企业占的比例是非常低的，如果大家查查郎咸平的解释，其实很准确的，一个芭比娃娃，中国的生产加物流就是一美金，但是销售，在沃尔玛10.99，我在韩国花了22个美金买了一个给我女儿，在中国生产就是一个美金，还含了物流费，利润才几毛钱。中国的服务业、制造业，有你自身产业链的不完整，造成你只能拿到很小的利润。中国衬衫企业生产的名牌，挣的钱就是几十块钱，最终卖到几百块钱，但是那个是人家品牌和渠道的钱，我们目前还是拿不到的。
提问：今年在外交层面上，中国和美国联系日益紧密，不管二月份美国国务卿访华还是今年三月份中国外交部长访美，现在存在一个外交和经济的不一致，经济层面来看，美国对中国的出口需求日益减少，中国在这方面损失也非常惨重。我想问一下王老师，您对在四月份即将召开的20国峰会，您认为它最中国推动经济复苏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机遇吗？还是说意义不大，我们即使在那个会议上有很好的表现，也没有尽快地让经济重新复苏起来。谢谢。
王小广：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但是我们涉及比较少，我是这么看的，全球这些领导人都在积极地采取一些措施，使这次危机减少一些损失，这个是共同的，愿望的着力点是希望中国在这里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我想像这样的一些国际合作交流，特别是是信息交流，肯定是很有好处的，但是具体对经济的复苏，我觉得不会有太大的直接效应，举个简单例子，1929年大萧条的时候，那时候世界的基本措施就是大家把自己保护起来，没有一些国际承诺，所以导致了那个危机的非常不好的结果，不光是国内，整个全球都是这样。但是这次，我觉得这点也是我们有信心的地方，国际合作包括各个国家的责任比那时候强得多，但是金融危机的冲击面甚至是百年一遇，这本身就是一个坏的力量，但是具体的恢复过程，我觉得不会轻易地能够走出来，因为这次是金融和实体的结合，而且是全球化。全球化把危机扩大，包括信息，这时候的坏影响是大于那个时候的，如果不合作，想同样采取1929年的封闭的各自为政的措施，它的影响会更大，但是现在不会大过1929年，就是因为国际上的一些合作、交流等等。
提问：现在每年国家采取一些货币措施，购买美国债，现在大宗商品是潮流，而且大宗商品的价格又开始出现反弹了，这样的话，现货生产企业又面临原料成本上涨的压力，是不是迫使他们去增加他们的库存，会不会导致库存指标的失真呢？您认为通胀会不会出现？
董先安：这个库存，我刚才讲的主要判断是这样的，最猛烈的调整是过去的，这是工业增加值、经济增长往后看，刚才讲的通胀的事情，从中国国力的物价指标来看，CPI、PPI的总体数据很可能陆续在年内转正，但是从环比来讲，中国现在不存在非常大的通缩和通胀的压力，也就是说到四季度的时候，物价基本上都是从环比角度来看是平的，到明年来看，基本上会有过热的可能性，有一个过热经济的可能性，但是基本上也最多就是一个温和通胀的水平，现在我们讨论在中国国内的物价有非常高的通胀风险，其实有一些为时过早，国际上确实有一定程度的通胀，从经济调整的程度来讲，我们并不特别担忧。国际上的高幅度的通胀，在短期之内发生的可能性还是很少的。
王小广：通胀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老犯错误，我认为这次全球从总体来讲，发达国家包括中国在内，没有发生严重的通货膨胀，少数国家，假如非洲有国家高通胀，这个情况是跟发展阶段有关的。所以我认为，90年代以来，随着科技进步的加快，通胀压力有可能有，是短期的。
第二个，对货币和通胀的关系，一定要考虑两层，一个是实体经济，直接相关的就是PPI，一个是非资产价格变化，我们现在讲所有的货币的增量，原来80年代的增量，在90年代以后特别是这次增长幅度，都转化为资产价格通胀。所以通胀这个问题，要讲实体解决，比如说下一轮高通胀，也不会出现，所以你不用担心由于货币多了而导致通胀，导致扭曲，特别是虚拟经济出现大的问题。
提问：你们相对来说会乐观一点，你们看待这次危机，是不是比亚洲金融危机恢复的速度可能会更快一点，那个时候可能是两年，比29年到33年的危机会不会快一些？如果存货调整到三季度完毕的话。
王小广：我想比29年稍微快一些，因为它花了十年，代价就是二战，导致政治上的动乱，现在不会出现这个情况，但是比亚洲金融危机好，这个判断我认为不一定有，亚洲金融危机是结构性的，是亚洲的一些国家，美国是非常好的，所以我们国家恢复的时候，应该说不是特别好，因为我们当时前期有一些问题，就是高增长消化得太慢，一年一个百分点，消化得太慢，导致了我们复苏太慢。现在有可能弹得快，但是我觉得时间不会低于那一次金融危机的。一个是我们自己调整，第二个是美国调整金融危机，它现在已经消化两年了，现在是第三年，我觉得今年有可能见底，但是最晚，真正有象样的复苏应该是在2010年或者2010年以后。
提问：也就是三年的时间，现在有很多其他的变量，因为中国的对外依存度还是很高的，多个国家的经济形势不好，可能会影响中国经济的复苏。库存是不是一个非常明确的指标，达到了几以后，中国经济就没有问题了。
王小广：库存有一个问题库存和产能的关系，就像尚老师讲的外贸出口，库存必须要消化掉，但是很多情况下，这个产能怎么把握？你的政策要求他饱和就业率，你必须要释放一些产能，没有达到预期的时候又形成新的库存，这种关系是完全动态的关系，这很复杂，生产过剩的话，这里就很难说，容易发生变异。董老师讲的，我原来是供求缺口，缺口不是小，这种情况下，库存是一个很准确的，但是生产过剩起作用的情况下，可能会发生变异，不好说。
董先安：我们西南证券对今年季度的GDP的增速预测大概是6789，同比的数据。环比的数据基本上是平的，下半年的时候，会有比较强劲的增长，当然也有一个假定，外需这一块，出口转内销这个事情没那么容易，外需如果有一定的恢复或者触底的话拉动经济增长，有可能在四季度的时候有一点点过热的苗头，明年经济增长非常好的可能是比较高的。背后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库存，另外一个是这次的冲击可能比亚洲金融危机大一点，但是从政策反映尤其是货币政策反映上是相当专业而且非常灵敏的，而且力度非常大，我们观察到的一些短期数据的指标还不是特别悲观。
提问：机电产品的出口是可以的，但是转化为国内的销售需要一个时期或者不太容易，你们怎么看待这一块的库存影响？
董先安：上半年基本不看外需的增长，因为外需确确实实还得再缓一缓，因为连续好几个月，每个月的绝对额是80亿美金多的下降，按这个计算，到年中的时候可能就没了，这是不会发生的。经济调到一定程度就差不多，到下半年可能会有一点点恢复，这个取决于美国和欧洲的调整幅度，所以下半年有一些增量的贡献就已经很好了。
尚尔斌：中国现在有六七十万家物流企业，作为一个成熟的国家，经济非常成熟的国家比如是美国欧洲，是几百家，今天讨论的是库存，不是我们能够反映经济见底反弹或者说行业触底反弹的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库存不是这样一个决定性的指标，是一个要素之一。第一，市场的问题一定要用市场的办法来解决，今天说的产能、原料、库存，现在不是计划经济，这些企业或者这些业者一定会用对他来说最经济的方式，快速消化掉或者转化掉，从市场倒挂的角度来决定库存和存货，就像我刚才的观点，应该是比较快地会消化，而且分类，即使是原料和初级产品，它也不会说由于产能的极度扩大，我们回到长三角、珠三角，我都看了，企业不会因为有产能继续生产，一定会停下来。所以说，这个不会造成一年又一年的解不开这个扣，存货的问题，一定会把它消化掉，不会因为产能带来董先生说的问题。
提问：一二月份的数据出来，房地产投资的同比增长为1%，这可能是穿上衣服的数据，你们对大幅跳水的数据怎么看？今年如果具体要保8，你们对房地产投资应该保到怎样的程度有什么估算？
王小广：为什么现在是1%，它实际上房地产变成了一个滞后品，是对去年负增长的滞后反映，现在可能有一个回升，但是有一个滞后，滞后多长时间呢？一般在三个季度左右，就是销售额和投资之间，这个具体的，因为我们的数据不够，现在的数据无法来衡量到底差多少，但是我觉得最少半年以上，我觉得还要继续反映，回来以后再根据需求的变化，再来调整，所以我觉得不一定就是一个直线上升的趋势。如果现在还没看到底，1%会不会变成负的，有可能，但是我也不能肯定。现在只有1%，已经非常低了，以后不知道什么程度，这取决于市场的情况。
董先安：刚才的1%的问题，实际上你看到的是房地产投资的数据，去年年底是累计的数，意味着上半年可能很高的数，因为那个时候觉得房地产预期都很高，但是单位数据去年年底已经是个位数，一月份二月份累计下来可能是1%，其实环比来看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所以房产的调整，我比较乐观的原因是它下调的空间可能没有大家希望的那么大。谢谢。
提问：我想请教一下，我重点问一下最近的美联储决定大规模三千亿购买国债，市场上第一个反应，大家认为美国开始印钞票了，他的货币价值一定要贬值，所以目前的反应是单边的，所有与美元有关的都狂贬。自宣布以来，美元振荡上行，这种情况出来以后，大家有一个通胀的预期，我想问的问题是两个，一个是专家怎么看美国美联储出了这个政策以后，对美元汇率在未来几个月的影响，会是一个振荡的形势还是振荡上行还是说在一定的范围里振荡。还有一个，这个政策出来以后，至少未来半年里，这个政策是要逐步购买这三千亿，对美元和人民币之间的汇率的影响是怎么样的？
董先安：这个政策在去年年底，我们看到全球在协同降息的时候，美国的弹药比较小本来利率就低，降得那么低的时候，美联储已经说了我们还有后续手段，这个就是后续手段，也就是直接注入流动性。当然会给市场带来贬值的预期，从两个角度，一个是美元自己的有效的汇率和全球其他货币比的话，我个人判断很可能还是比较稳定的一个贬值的趋势，但是不会有特别剧烈的贬值，短期之内，这个事情如果要发生的话，这对几个金融体系、货币体系都会有很大的冲击。另外从中国现在的货币政策角度来看，民意上是跟一揽子挂钩，但是基本上也是跟美元在挂钩，这个政策短期之内改变的可能性比较小，如果冲击很大的话，对这些贸易企业会有很大的影响。谢谢。
提问：可能存货只是一个指标，刚才尚老师讲了，现在给我们信心的东西，比如说房地产价格有些变化，包括一些销售量有变化，看到的这些指标没有触及到最根本的原材料，而原材料曾经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回升。我是做外汇这一块的，根据国际传导的规律，第一个阶段，美国出现问题了，然后欧洲出现问题了，现在整个发展中国家，我们只是其中一环，整个外贸出现问题了，我觉得还是存在于传导金融过程中。我们现在看到的复苏或者说这种数据上的好看，我觉得会不会是一种虚假性的东西，后面还有更严重的东西出来。比如刚才董先生讲的吻了，四季度可能外贸的情况会有好转，我想知道这种外贸好转的依据在哪里，因为我们现在这种消费，比如汽车、房地产的消费有些转暖的情况，一方面是中国的政策，第二个是中国老百姓的积蓄。基于外贸的恢复，动力从哪里来？
我想请几位专家讲一下。
董先安：四季度的外贸反弹或者三季度外贸一定恢复，从现在来看确实没有太多的实证的支持，因为还没有看见。从国际上来讲，急剧的环比数据的下跌的空间是很小的，背后当然有一个判断是不是会有所谓的第二波，从我们这边的研究判断来讲，是不太相信有什么第二波，大约是一个恐慌的阶段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渴预期的衰退。美国的二手房的交易增量是非常惊人的，以美国经济体的调整深度，再往下调的空间还是有限，它的失业率如果突破10的话，这个GDP的严峻形势大家可以想像，但是我们不太看好这样的东西，所以我是相信市场，政策只是对市场的理性的反映，不是说政府希望市场怎么样市场就会怎么样，我们会从数据出发看到这样一些迹象，基于这些迹象，我们还没有看到任何否定复苏发生或者持续的可能性。
提问：如果外贸复苏的话，内需或者投资这块这些可预见的东西，如果复苏了，我们的动力从哪里来？
董先安：欧美经济体几个大的贸易伙伴，欧、美、日占了一半，50%以上的贸易成分，很大程度上如果他的失业率指标基本稳定，大概我们就可以判断说，下滑的周期就结束了。但是有没有那么大的实物量的下滑，我觉得越往后看越没有。
提问：王老师，欧美这一块，您是怎样的观念呢？
王小广：美国的形势，今年可能是最糟糕的，我倾向于2%的下降，美国调整得不充分，这是问题所在，应该说07年是比较明显的，当时是2.2，去年还有增长，我觉得美国的调整，全球这次调整都慢，调得慢，复苏就会漫长，现在美国还要调整原来的过度消费的行为，他是依赖于资产价格膨胀，这种消费和原来的收入型消费的模式是不一样的，这个转化肯定要发生，不发生的话是没有办法的，这种失衡中必须要纠偏，这个纠偏，我认为是一个中长期的，就意味着美国以后的潜在增长力会下降，不会达到3.5，高增长达到4以上，高增长不过3%，因为经常是2%左右高一点的增长，这就会降低全球的增长速度。所以我觉得未来对中国的出口的依赖问题，不是你变，有人逼着你在变，别太奢望美国，所以还是要放在内需上，这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提问：想听一下三位专家对美元走势的预计，现在考虑到人民币的因素在内，大家觉得在2010年底的时候，人民币对美元会到6.1，外资银行有这样的判断，不知道各位专家怎么看？
董先安：回到对美国的角度，我基本上是同意王老师的判断，美国这次危机背后有很多经济调整的压力，也就是说它的制造业在全球化过程当中，早期是被日本，现在被中国这么大的GDP来冲击，现实世界中的调整是非常缓慢的，让一个黑人制造业工人成为一个高端的人才，真正在操作的时候要有很大的成本。从这点来讲，美国的增长趋势下降，长期来看，我是完全同意的。刚才我是长、中、短期分开来看的，大的调整总是在进行，而且必将会进行得非常让人惊讶，短期来看的话，还是不错的。中国相对其他经济来讲，增速确实是高很多，人民币升值的趋势是没有任何疑问的，所以只要中国的人民币市场化程度越来越高，这个必然会反映在市场上面。
提问：物流调整振兴规划对中铁快运咱们有什么影响？
尚尔斌：首先出台的是物流振兴纲要，然后是物流行业调整振兴规划，规划是远水不解近渴，只是提了十项重点工作，九个重要的方面，涵盖了很多需要后面的细则解决的问题。我所在的企业也曾经面临着这样的问题，比如说城市配送的车辆不允许通行的问题，比如不同服务环节税率不同的问题，运输环节是3%，一票通行，但是回到现实中，由于不同部门和不同环节，都有各自的规定，物流最大的作用是提升竞争力，因此物流业是个整合的行业，而我们很多东西操作上又不支持等等很多问题。就像我说的振兴调整规划的落地，肯定会促进这个行业，第一，促进这个行业健康发展，能给客户提供更好的服务。第二，服务的水平更高，产业的集中度更高，分工更明确。刚才他问了这个问题，为什么我分开问，我真正做了十五年市场营销，逼在那儿，就靠这个业绩来活，我坐在这儿或者我站在那儿，我首先开始做市场细分，然后才能解答这个问题。这个对我、对所有的物流企业都很盼望，盼望的不是这个规划，而是这个规划后面的实施细则，解决使这个行业发展制约甚至限制的问题。目前中国物流占GDP的18到19，美国不到10%，无论对GDP的贡献值和带来社会的成本，相对单一产业来说，物流行业都是最大的，大家可以看看《对话》是否播出这个问题的讨论，也许会掐掉，但是我觉得这个是贡献是非常大的，服务业现在存在很大的问题，服务成本居高不下、环节不畅等等，会推动所有产业的健康发展。今日之物流不是我们理解的运输，它必须给客户带来革命性的变化，才能跟客户实现共赢，推动这个行业特别健康的发展。
我举一个例子，我前一段见日本的一个朋友，我们相约一起吃饭，我就说，你在物流上有什么新的东西能交流一下吗？他说我们做了一件事情，他给我拿了一个日文杂志，一个翻译给翻译，今日之物流，不是单纯我给你做运输一块钱一公斤，你做八毛，不是这样的概念，一定要给客户提供更大的价值，你面对一个客户的时候，这个客户在全国200多个城市有销售点，网络非常大，但同时200多个城市都有库存，管调拨，也是在200多城市都有一个小仓库，我们常规理解一定是我们去了，运费给你降多少，仓储降多少，物流不是，是通过第一步给客户做一个规划，全国大将40多个结点，每个结点覆盖一个区域，从200多个小仓储变成了40多个仓储，200多个仓储是客户做，40个分拨结点是物流公司来做，这个改革下来，客户得到的价值是不是运费的降低呢？最大的效果是什么？第一，这家客户减少了用人，减少了五六千人，因为他不需要仓库管理、运输管理、配送等等，都有物流公司承担了。
第二，客户最大的价值是库存，客户的全年库存降低了10亿人民币，大家以贷款来说，10亿人民币，一年节省了财务上付出5千万人民币，这个让客户增加了五千万他也接受，因为他可以把那10亿的流动资金做其他的。能提供这样的服务，我们依赖于政治环境提供很好的税、交通、票据、行业管理等等，如果让我们很多的物流企业都能提供比这样还好的服务，推动这个行业的发展，我们的库存，今天说的这个话题，一个客户降低10个亿的库存是什么概念，全世界的库存效率就会大大提高，所以这个价值还是非常大。不能往深了讲，太浪费时间了。
提问：我今天非常遗憾，本来我带着很多问题想要问专家，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货币战争》的作者提到美国的经济危机4月份和9月份要有一个很大的大危机存在，我想问一下咱们的专家，是不是有同样的想法或者有这种可能性，因为这个直接影响到中国的经济和有关的实体经济。
董先安：这个问题比较大，宋红兵的分析框架里有一个假定，他认为美国人是有一个阴谋的，我个人不太认同，所以他的推论我就不评论了。也就是说美国的情况是很糟糕，但是没有那么玄。
主持人：今天这个活动开到现在，很感谢三位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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