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灾难的建筑
导语:阿兰·德波顿:“我们可能需要一点悲伤才能完全被建筑感动。”

西早/文  阿兰·德波顿 (AliandeBot-ton)曾在 《幸福的建筑》中这样说道:“正是在与痛苦的对话中,许多美丽的事物才获得了价值。结识悲痛原来是欣赏建筑的一个较为奇特的先决条件。除了其他客观的原因,我们可能需要一点悲伤才能完全被建筑感动。”

应急建筑作为一种平时并不为大众注意的建筑形式,总是在灾难来临时进入人们的眼帘。说到应急建筑,现在让人印象深刻的可能是唐山地震后人们用油毡和木板搭成的过渡房、汶川地震后大面积的活动板房。实际上,当建筑师参与到重建设计中,应急建筑改变了千篇一律的刻板印象,不仅为人们提供了一个暂时的温暖的家,并且引发相应的居住和环境思考。比如台湾建筑师谢英俊实践了10年之久的轻钢房屋体系,最初也发轫于台湾9·21地震重建的思考;而依托大学研究所力量的日本建筑师坂茂则长期研究利用回收纸制成的纸管为灾区受难者搭建房屋,称为纸管房。5·12汶川大地震后两位建筑师都进入四川,前者奔波于四川的乡村,后者帮助成都华林小学搭建过渡校舍。谢英俊的“轻钢房体系”甚至成为永续环保建筑的一个杰出范本。5月12日到24日,中国美术馆以应急建筑为主题,邀请了包括秘鲁、智利、美国和中国等在内的16支国际建筑团队举办了《度:国际应急建筑设计展》,纪念汶川地震一周年。

针对地震或飓风这样典型的自然灾害和流行性疾病等社会灾害,策展人潘晴与16支团队分别针对建筑设计的有机性和灵活性、空间、社区、区域特色、材料、社会责任和流动性进行了探讨。与建筑师团队接触的过程是一个颇有意思的发现,比如美国加州土造艺术与建筑学院近17年来一直利用战争遗留下的沙袋和铁丝网、最普通的尼龙沙袋和脚下的免费泥土来搭建安全避难所,因其有造价成本低、适用范围广、建筑结构结实保暖,搭建过程简易,便于灾民自己搭建的特点,被联合国广泛在世界各地灾区推广。这一次他们在展厅内用沙袋搭建了一个拱形的倒碗状空间。在材质和建筑空间方面,日本建筑师藤本壮介用透明薄膜塑料制造成一个类似千层饼状可拉伸的塑料房,从远处看,房间入口如同一个美丽的冰窟窿。建筑师设想它在存储时,仅仅是一个平面的房子的轮廓,而当紧急情况发生时,它会延展成一个立体的,并能够独立支撑的结构。在三维的状态下,塑料薄膜中滞留的空气成为了极佳的绝缘层,确保内部空间的热量需求。藤本壮介是国际上比较受瞩目的建筑师,他曾经利用木头垒叠的方式在日本熊本市山郊造出一所终极木屋 (FinalWoodenHouse),在15平米左右的木屋中,由木头划分出12个空间自动组合成为吃、睡、工作的功能分区,借以探讨人类居住的需要并叩问未来的居住方式。这个建筑令他获得wallpaper杂志的“2009年最佳私人住宅奖”。

 

此次展览还特别邀请了一些“高技”派建筑师设计作品。潘晴在策展序中将其阐述为 “高端设计”。此次邀请的美国IK工作室的两位合伙建筑师玛丽安娜·伊瓦涅斯和西蒙·金就是其中的代表,他们早年都曾经在扎哈·哈迪德建筑师事务所工作过,习惯于利用电脑和特殊材料设计。潘晴希望通过展览探讨高端设计进入到应急建筑中的可能性。IK团队用密封、安全、透明的软塑料构筑了一个人性化的隔离病房,旨在达到隔离目的的同时,尽可能的使病人减少被隔离的孤独感。

 

 

传统往往激发创意。智利建筑师SmiljanRadicClarke于1998年设计的名为“烧炭人小屋拓展”的土坯结构,也说明了学习传统的重要性。潘晴说:“这个设计的灵感来源于散布在智利圣地亚哥沿海区域的原始土丘,建筑师先在地上挖一个圆筒形的洞,用大量当地的棘木把洞填满。然后在这一大堆棘木上盖上黏土和稻草,并用短棍把它敲击成一个泥丘。最后像烧制一件普通陶器一样,用文火将这个黏土结构烧四天,使它成为一个坚硬的、自我支撑的小屋。这种小屋是本地材料和传统技术结合以获得良好效果的一个极好例子。”这个陶屋也被搬到美术馆,泥丘上不断有工作人员过来浇水,防止开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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