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六:小闲事-恋爱中的鲁迅
导语:两个问号,两个感叹号,用了摇头晃脑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写成,这逗笑了许广平。

内容简介:

作者,赵瑜。鲁迅说:“我可以爱!”。但他是如何去爱的,却鲜为人知。本书以《两地书》为蓝本,并参考大量资料,以慧黠笔法讲述了鲁迅的恋爱故事。从“小鬼”苦闷中一封问询的信开始,与许广平情愫暗生。两人一起探讨出路,分享隐秘和艰难,互致慰藉与关爱,开始了相濡以沫的十年光阴。作者独具慧眼,发掘出信中隐藏的暧昧与相思,让我们恍然发现,鲁迅绝不总是那个冷峻的“斗士”,他和常人一样多喜易嗔,极富柔情,甚至特别孩子气。这一切还原了最真实的鲁迅。

武汉出版社 2009年9月出版 定价:24元

目录:之一 分享隐秘和艰难 / 1

之二 蹩脚的心理医生 / 3

之三 马前车后的暗恋 / 7

之四 你这一匹害群之马 / 11

之五 西瓜皮 / 14

之六 五月八日的信 / 17

之七 寂寞燃烧 / 20

之八 鲁迅枕下那柄短刀 / 24

之九 苦闷的象征 / 28

之十 一杯安慰 / 32

之十一 爱情定则的讨论 / 36

之十二 道歉信 / 40

之十三 嫩弟弟 / 44(详细目录见文章后附)

之十二 道歉信

如此幽默又亲昵的辟谣,自然把他与许羡苏之间的误解解释得清晰又明了,很显然,他明确地告诉了许广平。我喜欢你。

1925年6月29日晚上,鲁迅给许广平写信:

“广平兄,昨夜,或者今天早上,记得寄上一封信,大概总该先到了。刚才接到二十八日函,必须写几句回答,就是小鬼何以屡次诚惶诚恐的赔罪不已,大约也许听了“某籍”小姐的什么谣言了罢?辟谣之举,是不可以已的。第一,酒精中毒是能有的,但我并不中毒。即使中毒,也是自己的行为,与别人无干。且夫不佞年届半百,位居讲师,难道还会连喝酒多少的主见也没有,至于被小娃儿所激么!?这是决不会的。”

然而,《两地书》中,鲁迅的这封第三十三封信的前面注释着:此间缺许广平二十八日信一封。从鲁迅这封信的开头,便可猜出,许广平一定是道歉来的。

信里的“某籍”小姐当然是指许羡苏。

我再介绍一下事情的经过:那是6月25日,农历端午节,鲁迅在家里请许羡苏、许广平、俞芬、俞芳、王顺亲5位小姐吃饭。羡苏、俞芬、王顺亲都是鲁迅三弟周建人在绍兴女子师范时教书的学生。小鬼许广平较为淘气,事先与俞芬、王顺亲串通,将鲁迅灌醉。鲁迅酒力不胜,醉后用拳打俞芬、俞芳的拳骨,后来又借酒醉(是否真醉值得探讨)按住许广平的头。当时的情形有些放荡了,许羡苏认为闹得太过分了,大约也有些隐约的嫉妒,于是吃到一半,愤然离席。事后许羡苏对许广平说:“这样灌酒会酒精中毒的,而且先生可喝多少酒,太师母订有诫条。”许广平听后大惊,三天以后,她寄出一封信来,“诚恐惶恐的赔罪”不已。于是,才有了鲁迅先生的这封复信。鲁迅特地庄严地进行了辟谣,说明自己并没有喝醉,更没有酒精中毒,尤其是那句有些孩子气的“我并不受有何种‘戒条’,我的母亲也并不禁止我喝酒”,让许广平在接下来的一封回信里,又嘲笑不已。在之前的一天,鲁迅的信中是这样写的:“又总之,端午这一天,我并没有醉,也未尝‘打人’;至于‘哭泣’,乃是小姐们的专门学问,更与我不相干。特此训谕知之!此后大抵近于讲义了。且夫天下之人,其实真发酒疯者,有几何哉,十之九是装出来的。但使人敢于装,或者也是酒的力量罢。然而世人之装醉发疯,大半又由于依赖性,因为一切过失,可以归罪于醉,自己不负责任,所以虽醒而装起来。但我之计划,则仅在以拳击‘某籍’小姐两名之拳骨而止,因为该两小姐们近来倚仗‘太师母’之势力,日见跋扈,竟有欺侮‘老师’之行为,倘不令其喊痛,殊不足以保架子而维教育也。”

这次,许广平和鲁迅之间的亲密感惹得许羡苏未吃完饭便提前离去,事后,又告诉许广平“不能让大先生喝太多的酒,容易酒精中毒的”。这才有了许广平在6月28日来信中一连串的道歉和诚惶诚恐。

许羡苏是周建人在绍兴女子师范学校教书时的学生,也是鲁迅的学生许钦文的四妹。当初她到北京报考北京大学时,没有住处,只好寓住在八道湾周氏兄弟的院子里。由于许羡苏很会做菜,做一手地道的绍兴菜,让鲁迅的母亲鲁瑞很欢喜。再加上当时居住在八道湾里的周作人一家都说日语,鲁瑞更是需要一个家乡的人来说说话,打发寂寞。后来,她考上了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成了许广平的同学,住了校,但周末的时候仍是八道湾的常客,鲁迅和周作人闹翻以后,是许羡苏建议鲁迅暂时搬到俞芳姐妹共住的砖塔胡同的。

许羡苏除了在家里扮演老太太的开心果,还能出门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所以,在外面采购的一些事情,有时也交由她来处理。

她后来写过一个回忆鲁迅先生的长文,文字虽然很粗糙,但那些真实的历史细节,重新还原了鲁迅当时的生活细节。她给鲁老太太和朱安女士买布料、洗衣肥皂、头油、牙粉、袜子,给鲁迅买火腿、酱菜。

鲁迅对许羡苏也很关心,考上女师大之后,因为许羡苏是短头发,校方便不让她入学,鲁迅便百般地设计,才使得许羡苏入了校。这一点鲁迅在《坟·从胡须说到牙齿》一文中写过的:“虽然已是民国九年,而有些人之嫉视剪发的女子,竟和清朝末年之嫉视剪发的男子相同;校长M先生虽被天夺其魄,自己的头顶秃到近乎精光了,却偏以为女子的头发可系千钧,示意要她留起。设法去疏通了几回,没有效,连我也听得麻烦起来,于是乎‘感慨系之矣’了,随口呻吟一篇《头发的故事》。但是,不知怎的,她后来竟居然并不留发,现在还是蓬蓬松松的在北京道上走。”

曹聚仁给鲁迅写传记时,曾经写了肯定的语句,认为许羡苏是鲁迅的情人。而且在鲁迅日记中许羡苏的名字的确频频出现,从1912年至1923年的短短12年间,有关她的记载多达250多次。从1924年至1932年,两人书信往返的次数也相当多。再加上,鲁迅日记中记载收到过许羡苏织的毛背心及毛衣等物,更是加深了普通读者的联想。后来,经过鲁研专家陈漱渝的释疑,方有了一些模棱两可的真相:关于织毛衣等事情,是因为鲁迅的原配夫人朱安不会织毛线,鲁迅的毛线衣原由周建人的夫人羽太芳子负责织,后来羽太芳子也随同她的姐姐羽太信子跟鲁迅断了交,鲁迅的母亲就只好请心灵手巧的许羡苏代劳。事情原本就是这样单纯。

在6月29日的这封辟谣信中,鲁迅还进一步表白了心迹:“然而‘某籍’小姐(许羡苏)为粉饰自己的逃走起见,一定将不知从哪里拾来的故事(也许就从太师母那里得来的),加以演义,以致小鬼也不免吓得赔罪不已了罢。但是,虽是太师母,观察也未必就对,虽是太太师母,观察也未必就对。我自己知道,那天毫没有醉,更何至于胡涂,击房东之拳,吓而去之的事,全都记得的。所以,此后不准再来道歉,否则,我‘学笈单洋,教鞭17载’,要发杨荫榆式的宣言以传布小姐们胆怯之罪状了。看你们还敢逞能么?”

“学笈单洋,教鞭17载”这句话,是戏说女师大校长杨荫榆的病句,因为杨曾经在《晨报》发表的《对于暴烈学生之感言》中曾经说:“荫榆夙不自量,蓄志研求,学笈重洋,教鞭十载。”意思是说她自己留学两个国家,而鲁迅只在日本留过学,自然是“学笈单洋”了。

如此幽默又亲昵的辟谣,自然把他与许羡苏之间的误解解释得清晰又明了,很显然,他明确地告诉了许广平。我喜欢你。

正是在这个时候,从北京回来的周建人,对于鲁迅到底喜欢许羡苏还是许广平有些疑惑,他问孙伏园。孙伏园告诉他:鲁迅最爱“长的那个”,因为“他是爱才的,而她(许广平)最有才气”。

“长的”,相比较而下,许广平的确比许羡苏长得长一些。


之十三 嫩弟弟

鲁迅在那枚剪报上的最后一句是“你一定要我用教鞭吗?”两个问号,两个感叹号,用了摇头晃脑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写成,这逗笑了许广平。

《两地书》屡次的版本中,均没有收录许广平于1925年6月30日的回信,然而查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鲁迅作品全编:两地书》在附录的原稿里,可以看到这封信。

在这封回信之前,鲁迅连续的两封信,一封是借着酒气耍一番和他年龄并不大相称的无赖:“……不吐而且游白塔寺,我虽然并未目睹,也不敢决其必无。但这日二时以后,我又喝烧酒六杯,蒲桃酒五碗,游白塔寺四趟,可惜你们都已逃散,没有看见了……总之:我的言行,毫无错处,殊不亚于杨荫榆姊姊也。”

若不是看到这最后一句的幽默,前面的话就像一个叉腰纠缠的泼皮无赖。恋爱让一个中年男人回到青春的路上,在这封信里表露无遗,所以这封信的前半部分,在《两地书》的版本里,也看不到,只有看鲁迅的书信集全编,或者《鲁迅全集》,才能查得。

第二天,酒醒之后的鲁迅“老师”便接到了许广平的道歉信。于是,立即复信,无赖不便再耍了,却仍然幼稚得厉害。信里的一句让后生的读者露齿,曰“我并不受有何种‘戒条’,我的母亲也并不禁止我喝酒。我到现在为止,真的醉只有一回半,决不会如此平和。”

“一回半”,那醉半回又是如何的详细呢?这男女恋爱中的个中细节,单从纸上阅读总会有角落里的荫凉无法进入。但这半个醉酒的统计,依旧坦露出年少轻狂的稚气。大约正是这字里行间的气息,为许广平的放肆埋下了伏笔。

在6月30日的复信里,许广平极尽文字的芳香,一边态度严厉地批评鲁迅的吹牛皮耍无赖,一边又暗递着秋波诉说衷肠。批评的文字如下:“老爷们想‘自夸’酒量,岂知临阵败北,何必再逞能呢!?这点酒量都失败,还说‘喝酒我是不怕的’,羞不羞?我以为今后当摒诸酒门之外。”而撒娇的文字如下:“那天出秘密窟(注,指鲁迅所住的西三条胡同)后,余小姐(实指俞小姐)及其二妹在白塔寺门口雇车到公园去了,我和其余的两位都到寺内逛去,而且买些咸崩豆,一边走一边食,出了寺门,她们俩也到公园去找余小姐,我独自雇车至南城后孙公园访人去了。大家都没有窠,从从容容的出来,更扯不上‘逃’字去,这种瞎判决的判官,我将预备上诉大理院了。”

书信集在出版时由于故意或者疏漏,此时缺失了数封信,此次酒后耍赖的事故在下一封信时,鲁迅终于赢得了许广平第一个昵称“嫩弟弟”。自然,此后的昵称就很多了,譬如小白象,譬如风子,甚至我还揣测过的昵称如下:夜,老狗屁等等。夜自然是因为高长虹自诩为太阳,要追求许广平这枚月亮,然而月亮却径直地奔向夜晚的怀抱,那么,老狗屁呢,这纯属意淫,未见任何资料,只因鲁迅书信中称海婴为小狗屁也。

“嫩弟”这个称呼,首见于1925年7月13日的复信里,在这封信中,许广平应付了鲁迅“老师”的又一次教训,鲁迅的教训大致是这样的:屡次登载你的文章,不是因为你的文笔优美之极,是因为我们《莽原》在闹饥荒。还有就是,鲁迅拼命地想组一些评论文字,而投稿者多是年轻人,不是写散文就是写诗歌。杂志编得像是“骗小孩”的杂志,所以鲁迅警告许广平:而偏又偷懒,有敷衍之意,则我要加以猛烈之打击。小心些罢!

许广平在回信里附风弄雅,巧笑盼兮,直把鲁迅在上封信里的圆睁着的怒目给一点点遮蔽,甚至还调皮地在鲁迅的下巴上画了两圈胡子。且来看看这封信里放纵的字句:“……嫩弟近来似因娇纵过甚,咄咄逼人,大有不恭不状以对愚兄者,须知‘暂羁’、‘勿露’……之口吻,殊非下之对上所宜出诸者,姑念初次,且属年嫩,以后一日三秋则长成甚速,决不许故态复萌也,戒之念之。”

如此满篇云端里飞翔的调皮,恰好晾晒了许广平的才华,这正是鲁迅所喜见的。更有趣的是,这封信里,许广平竟然剪了一份报纸上罗素的文章,直接寄给了鲁迅,起了个名字叫做《罗素的话》。在此之前,许广平已经做过了类似的事情,鲁迅在信里说她偷懒,应该就是说的这件事情,许广平竟然把鲁迅在第一封回信里的两个回答摘抄了下来,取个名字《如何在世上混过去的方法》,这个标题,现在读来仿佛是个病句,但在“五四”白话文刚刚吹响的时候,阅读者并不在意这些末梢和枝节。7月13日,许广平所寄的《罗素的话》一文,是摘录罗素近著《中国之问题》的一些段落。

鲁迅一看,大约默然而笑了,他实在有些无奈了,百般瞪眼也不管用。手里抽的烟大约是许广平某次送来的英国烟,抽了人家的嘴短,无法在口头上给予更多的训导了,只好幽她一默吧。在两天后的回信里,鲁迅剪下一块《京报》上的分类广告,上题《京报的话》,署名“鲁迅”,故意让许广平看。那剪报的空白处,鲁迅用小楷细细地注解此篇文字:“‘愚兄’呀,我还没有将我的模范文教给你,你居然先已发明了么?你不能暂停‘害群’的事业,自己做一点么?你竟如此偷懒么?”

和许广平所剪贴的内容不同,鲁迅所剪的这份《京报》是下面的一小截分类广告,除了招聘招生,就是租屋和卖药丸的。许广平一看傻了眼,以为鲁迅在这小广告里有深意,夜晚在灯下仔细地冥想,也不得细致,最后干脆投降了,翻看鲁迅写在旁边的短信,才知道鲁迅的意思:偷懒剪贴或者阅读别人的文字后成段成段地抄下,添两句自己的感想,是偷懒的行为,要自己做一点才好。

鲁迅在那张剪报上的最后一句是“你一定要我用教鞭吗??!!”

两个问号,两个感叹号,用了摇头晃脑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写成,这逗笑了许广平。

在收到信的当天,许广平便回了信,这封回信,《两地书》中亦未收录。信的第一句便是:“嫩棣棣:你的信太令我发笑了,今天是星期三——七,十五——而你的信封上就大书特书的‘七,十六’。小孩子是盼日子短的,好快快地过完节,又过年,这一天的差误,想是扯错了月份牌罢,好在是寄信给愚兄,若是和外国交涉,那可得小心些,这是为兄应该警告的。还有,石驸马大街在宣内,而写作宣外,尤其该打。其次,《京报的话》,太叫我‘莫名其妙’了,虽则小小的方块,可是包含‘书报’、‘声明’、‘招生’、‘介绍’、‘招租’、‘古巴华侨界之大风潮’。背面有‘证券市价’、‘证券市况’、‘昨日公债高价涨落之经过’、‘上海纱价高涨不已’、‘沪提运栈货会成立’……是知嫩棣棣之恶作剧,未免淘气之甚矣。”

鲁迅在信的末尾说,“你一定要我用教鞭吗”,而许广平的回信里则说,“如此嫩棣犯上作乱地用起教鞭,愚兄只得师古了。此告不怕。”师古,这里需要好好注释一下,是因为许广平的一个已经逝世了的哥哥,幼时上学的时候,和老师相斗,若老师拿起教鞭打他,哥哥便和老师相对,围着一张书桌乱转。若是先生伸长了手臂将鞭子隔着桌子打下来时,哥哥便会蹲下,终于是挨不着打。所以,许广平的师古的意思是向自己的哥哥学习。

教鞭自然是舍不得用的,将日期写错,虽然在许广平的笔下是幼稚的孩子的表现,但的确表达了两个人当时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挂牵。

一个女儿家,把比自己长十多岁的一个男人当作嫩弟弟来看,不用说,一定是想对他好的。

而喜好教训人的“老师”鲁迅兄,面对如此顽劣的姊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举起手投降。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不过是遇到一个懂得自己的女人,而且她的怀抱时刻是朝自己张开的。

扑过去吧,鲁迅兄。

(连载结束)

相关资料由北京华文天下图书发行公司提供

附详细目录:

自序:宴之敖,或者许霞 / 1

之一 分享隐秘和艰难 / 1

之二 蹩脚的心理医生 / 3

之三 马前车后的暗恋 / 7

之四 你这一匹害群之马 / 11

之五 西瓜皮 / 14

之六 五月八日的信 / 17

之七 寂寞燃烧 / 20

之八 鲁迅枕下那柄短刀 / 24

之九 苦闷的象征 / 28

之十 一杯安慰 / 32

之十一 爱情定则的讨论 / 36

之十二 道歉信 / 40

之十三 嫩弟弟 / 44

之十四 半个鲁迅在淘气 / 49

之十五 水来,我在水中等你 / 54

之十六 我多年不浮水了 / 58

之十七 九十六级台阶 / 62

之十八 住室比赛 / 66

之十九 目不邪视 / 70

之二十 有福的人 / 75

之二十一 展览会 / 79

之二十二 酒后的告密者鲁迅先生 / 84

之二十三 顾颉刚,《两地书》中鲁迅憎骂的人 / 89

之二十四 鲁迅的无赖 / 97

之二十五 做文章呢,还是教书?(一封天花乱坠的信) / 102

之二十六 小闲事 / 106

之二十七 发牢骚的鲁迅先生 / 110

之二十八 毛绒小半臂和鲁迅图章 / 114

之二十九 给我一条光 / 118

之三十 太阳、月亮和夜 / 122

之三十一 批评信 / 130

之三十二 编编讲义,烧烧开水 / 135

之三十三 不准半夜到邮箱里投信 / 140

之三十四 做名人很累 / 145

之三十五 鲁迅的助教 / 149

之三十六 二太太的谣言 / 154

之三十七 我可以爱 / 163

之三十八 鲁迅拒绝诺贝尔文学奖提名 / 167

之三十九 书店老板 / 172

之四十 怀孕时的许广平 / 177

之四十一 李秉中的婚姻 / 182

之四十二 唔唔唔 / 190

之四十三 《莽原》杂志编辑部主任韦素园 / 195

之四十四 小狗屁 / 201

之四十五 海婴的病与小偷 / 206

后记 / 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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