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生:爱钱只意味俗气
导语:我总是在拍烂片,拍无聊的东西。学那么多,就在拍那些色情片,我很忧郁。

经济观察报 杨婷婷/文

经济观察报:你前不久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当时拿了影帝之后特别不开心,每天都要打电话给邱礼涛,还想自杀。为啥,一般得了奖至少都会开心一阵子的啊。

黄秋生:我就是不开心。主要还是工作的关系,我总是在拍烂片,拍无聊的东西。学那么多,就在拍那些色情片,我很忧郁。

经济观察报:你想拍啥电影?

黄秋生:拍好的电影,起码拍一些素质比较高的电影。像刘德华,刘青云他们拍的那种电影。但是我没得拍,每次找我的角色都是变态、杀人、色情这些,我当然不开心。

经济观察报:《无间道》之后,你接戏的范围宽多了,标准变了吗?

黄秋生:我的标准还是一样,就是给我钱,其他不要跟我讲废话。话人人都会讲,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钱才最现实。不是有钱我就拍,但是一定要先有钱。

经济观察报:你还想当“人民艺术家”呢。

黄秋生:我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有不那么正面的意思在。在我年轻的时候还是很正面的。人民艺术家都是很有修养,对人类对社会起码是死了之后几十年之内都会有人提他的名字,他是经典。

经济观察报:在香港演艺圈或者内地,你心中谁可以称得上人民艺术家?

黄秋生:有啊,赵丹。同辈的我觉得有姜文。

经济观察报:是因为你们合作了《太阳照常升起》你才给他这么高的评价吗?

黄秋生:哎,他的新片《让子弹飞》没找我,那些娱乐片都不找我。我拍的都是艺术片,艺术家都拍艺术片。

经济观察报:你是不是很关注政治,才去接《老港正传》这种政治题材电影?

黄秋生:我以前还算关心政治,十几岁到三十几吧。现在就还好。

其实《老港正传》一开始叫《老左正传》,电影要拍的时候不是这个方向,后来就变了。好像是审批不能说左了。突然之间一个左的国家不能说左了,就很郁闷。我挺奇怪好像我是在一个反左的地方拍一个左派的戏,莫名其妙,不过反正戏又不是我投资的,你们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其实老港这个人物绝对不能代表一个地道的香港人。香港人很多人都是对左派害怕的,尤其婴儿潮之后那一代受的是英式教育。他们唯一想的就是当医生,做律师。身份认同这种事,他们没想过。

经济观察报:你平时言辞挺激烈的,为啥那么爱炮轰?

黄秋生:随便讲两句就是 “炮轰”,这是他们形容词用得不对。用词错误就是概念错误,不是我有问题。我最近倒是炮轰了“靓模”,那是我唯一炮轰的事件。之前我炮轰谁了?

经济观察报:你不是炮轰“杨贵妃秘史”了吗?

黄秋生:我没有啊,我只是讲了一个事实。我来是帮人家做戏的宣传,来了就要做好,我总不能来了还跟人家吵架。我要炮轰的其实是说我炮轰的人。

经济观察报:你这个性格要是放在美国,可能会被扣上“左派”帽子。

黄秋生:是吗?我只听说过给人扣“右派”的帽子,不过一个社会要是动不动就扣帽子,只有一种价值观,思想就太单一,那就很沉闷。

经济观察报:你觉得中国闷吗?

黄秋生:不闷,很精彩。虽然大家都爱钱,但这不闷,是俗气。这跟香港还不一样,香港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有奇怪文化,奇怪现象。你说它沉闷吗,它很平面化,不立体。可是它那么开放地面向整个世界,但又没有做到它应该有的程度,香港人还是有个性的,那儿还是允许你有不同的思想,有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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