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包皮
导语:包皮是否有罪?是否死罪?估计在这个星球上还要长时间争论下去。

 

郁闷微博:儿子在小学里体检,说是包皮过长,我拖他去做环切,这家伙大哭大闹、死活不肯,真是气死了。

 

跟帖回复之一:以后让你儿媳妇揪着他耳朵去做环切吧!我表弟就是被他女朋友逼着去做的。

跟帖回复之二:包皮过长一定要做手术吗?听说,只要能常洗澡、保持局部清洁,也可以不要切。

经济观察报 扁鹅/文 很多年来,在很多文化中,包皮一直被判处死刑,但它的罪名却不统一,并总是变化。

非洲的原始部落中,割包皮是成人仪式的重要部分。包皮就像是祭祀仪式中被宰杀的牲畜,成为一份迈进成人社会的“投名状”。

宗教赋予了割包皮更多的内涵。“先知易卜拉欣在他八十岁时割除了自己的包皮﹐使用的是一把利斧”——伊斯兰教的圣训中如是记载,割礼成为虔诚教徒们的圣行。而在犹太教的传说中,割包皮也被描述为是上帝与亚伯拉罕定下的契约:“你和你的后裔,必须世世代代遵守我的约。你们所有的男子,都要受割礼”。

不同的宗教教义中,包皮有着相同的罪名:不洁或不净。割除之后,则能获得尊严与责任。与此同时,由于宗教的因素,包皮话题也提升至哲学层面。耶稣是否割过包皮以及那被割下的“圣包皮”应在何处,都曾是极其严肃而又争议极大的宗教议题。

不过,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开始更多地从自然层面解释包皮的“原罪”。几百年前的欧洲,曾把割包皮作为防治手淫的重要措施。进入20世纪后,割包皮更被看作改善生殖器卫生的有效方式,而且是改善男女双方卫生的有效方式。到了二次世界大战时,割包皮则披上了更为阳刚的色彩——包皮环切术成为美国军队在二战中做得最多的非战争相关手术。在1942年至1945年间,超过15万名士兵或军队服务人员由于包茎、包皮过长或阴茎头炎住院手术。

当然,即便包皮一再被描述得十恶不赦,也总有辩护的声音。

辩护是基于一个假设——那么,如果卫生条件改善了,还有必要割包皮吗?

对这个问题最为困惑的,大概就是美国儿科学会。70年代开始有观点认为,完善的卫生条件下,包皮环切对健康不再有好处,还可能给儿童带来心理创伤。1971年,美国儿科学会明确认为不再有必要对新生男孩进行常规包皮环切。而当80年代学者们报道未行割礼的男婴患尿道感染几率远高于割礼的男婴之后,1989年美国儿科学开始骑墙,认为包皮环切“有利有弊”。此后,该学会态度又曾反复。

不管说好说坏,总要有科学依据。让我们来真正审视一下包皮,看看它是否真的可有可无、是否真的天生邪恶?其实,我们也只是近半个世纪里,才真正开始认识它:包皮与阴茎头能很好地贴在一起,起到覆盖保护作用;包皮是正常性功能所必需的原始的唤起情欲的组织;包皮边缘富含机械受体感受器,阴茎头则富含游离神经末梢,两者复杂的交互作用是正常性行为所必需的。可以说,如果研究到这里为止,似乎可以“刀下留皮”。

然而,最近十多年来关于艾滋病的研究又把包皮推向了绞刑架。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明确表示,包皮环切对控制艾滋病蔓延具有重要意义,是预防男性通过性行为感染艾滋病病毒的一种补充策略。他们的理由很充分:包皮中富含极易被艾滋病病毒攻击的靶细胞;包皮的内板黏膜在性交过程中容易损伤,从而变成病毒入侵的“门户”等等。

包皮是否有罪?是否死罪?估计在这个星球上还要长时间争论下去。一般说来,争论也总是代表着进步,没什么不好。不过,争论并不等同于无序。同一种文化下,总还是要有些相对统一的标准。

这就对扮演着法官角色的医生提出了更高要求:若是藏污纳垢的包茎不去割,只割些可以有效清洗的包皮过长,那就很扯。你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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