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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虎穴”——红领巾公园采访手记
导语:回顾这一早上采访的过程,实在让人感慨做记者的不易。挨白眼、受冷落是常事。而机智、谋略、应变、恒心,这些听上去既假且空的东西却是那么实实在在的就被我们用行动证实了。初入虎穴,虽荆棘丛生,这一份独有的隽永的快乐,却也是无可比拟的。

张典/文

一、被“占领”红领巾公园

公园,顾名思义,公众之园。字典上的解释是指政府修建并经营的作为自然观赏区和供公众的休息游玩的公共区域。既是开放给公众的,自然理应与个别专为私人或某些特殊群体开放的场所有所区别。《北京市公园条例》第二十二条也明确规定:禁止在公园内兴建旅馆、饭店、办公楼以及其他不符合要求的建筑。然而现实生活中,我们却明显能感受到:越来越多的公园里,悄然树起了几座装修华丽、价格不菲的高档饭店、商务会所……

红领巾公园就是众多被“占领”的公园之一。红领巾公园是北京市朝阳区内一座区属公园,位于朝阳门外后八里庄,东四环路红领巾桥东北角。红领巾公园内拥有湖泊、凉亭、运动器材、革命先烈塑像等等,其自身的优势使得它成为了北京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之一。在2006年免票之后,更是成为了众多市民健身、散步、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后来,有不少群众反映,公园里开起了一所高档饭店。“每次跑步都能看见,特别碍眼。”“饭店门口一到饭点就会车来车往,我们运动的时候就特别紧张。万一出点什么事呢?这公园怎么能开车进来呀?”“修在公园里,不仅占地儿,还把我们的公园儿当成大背景了。想想就来气。”

我在网上搜集了一些关于红领巾公园内部高档餐厅的资料之后,决定亲自前往红领巾公园一探究竟。

二、独倨一方的乙十六

2012年7月13日,我带上了照相机,独自一人来到了红领巾公园。我是由公园正南门进入的。或许由于不收门票,大门口并没有看到工作人员的身影。进园正对着就是一片大湖,水面上游船几只,湖畔广场上几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儿在父母或是爷爷奶奶的陪伴下玩耍嬉戏。唱小曲的,打乒乓的,下象棋的……在园子里比比皆是,公园里到处是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

公园西南角乒乓球桌背后的一栋三层小楼显得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整栋小楼落地窗的设计,内部豪华的装修一览无余。每一间包房内部的装饰都有所区别,别具一番风味。我拍下几张照片之后,绕到小楼正面,远远看见几个身穿白色套装的高大保安的身影。我只得悄悄走到远处观察。“乙十六餐饮”烫金几个大字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楼前的小广场停着好几辆轿车,稀稀拉拉占了不少地方。我一看手表,下午5点多,还不到饭店。远远能看见有轿车从乙十六不远处的西南小门缓缓开进,在保安的引领下停靠在楼前空地。

好几位围着公园跑步的老人在一边歇气,我连忙走过去问道:“您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一个吃饭的地儿。”“这怎么能开进公园儿啊?”“我也不知道。”老人显得有些无奈,“我们就只好不跑去那边了。”

三、勇闯乙十六

在预先查找了一些关于乙十六红领巾公园店的资料后,我和一名同伴于7月18日早上再度来到红领巾公园。进乙十六采访之前,我俩在公园一角的长椅上罗列出许多问题,在双方的严格筛选之下保留了最至关重要的五个问题,写在本上。我们打开了录音笔放在挎包的最外层,试了试录音的质量,还不错。考虑到如果直接说明记者的身份,饭店方有可能心虚拒绝接受采访,我们特地带上了学生证,以“大学生做暑期社会调查”为由深入乙十六采访。

一切进行得超乎想象的顺利,乙十六大堂经理大方地接待了我们,并且还主动提出带我们在大厅里转转。他还十分耐心地回答了我们关于“乙十六为何选址公园”“为何能够进入公园”等问题。问到一些比较尖锐的关于进入公园牵扯到到利益关系的问题,经理也只是以“高层管理人员才知道”为由做出了模糊的回答。

出门之前,经理还特意送我们俩一人一本乙十六的小册子。里面对于乙十六详细的介绍对我们来说可谓如获至宝。谢过经理我们风风火火跑远了,一听录音,清清楚楚。我俩不由得为我们的“高质量的采访”自喜不已。

四、一波三折的公园管理处

接下来要跑的公园管理处显然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第一个难题是,公园管理处究竟在哪儿。偌大的公园,竟然没有一张地图。由于不收门票,公园里鲜有工作人员的身影。我俩翻遍了公园,只在树荫背后找到一个特别偏僻的小屋。走近一看,墙上挂着三位工作人员的照片,还写着“全心全意为大家服务”等字样。兴冲冲地敲门,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隔着窗看,电脑却还开着,桌上还摆着一包香烟。

 我俩只得又离开,在园子里瞎逛,眼尖看见一位穿制服的环卫工人。我俩快步走到工人身边询问,却被这位大爷一口浓重的乡音难住了。解释了半天,我俩一个字都听不懂。这时,大爷也急了,指着远处一高一矮两个穿着相同紫衣的男子的背影,让我们跟着他们。我俩一看,立刻一路小跑,悄悄接近两名男子,跟着他们走进公园一个非常偏僻的小巷。

  两名紫衣男子走到一个大铁门口,快速地输入几个密码,门打开了。“你们干什么?”突然,其中一名男子转身质问我们,面露凶光。“我们是大学生,想写报告……”故技重施,我们又掏出了学生证。两名男子这才放我们进去。

  院子里面可谓别有洞天,好几栋小楼有序地列在眼前,楼前还有一大片空地可以用于停车。我们在院子里瞎晃了好几圈,遭受各种内部人员的质问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办公楼。大门口一台密码锁却仿佛在向我们耀武扬威。走到门前一推,惊奇地发现门未锁,我俩便又偷偷地溜了进去。

 进楼之后,我俩傻眼了,到底应该去哪一个科室?只要见到走廊上有人,便立刻兴冲冲地凑上去自报家门再询问相应的可是。每一位工作人员都模棱两可地说一个科室,而当我们找到后,每一位科员又能以各种正当的理由将我们拒之门外。“哟,这个回答问题的事我们财务科管不了,应该找外联。”“我外联的只管办活动呀,你们得找别的部门儿。”这样三番五次地推来搡去,却没办法确定一个采访对象。一位女工作人员的话又给我们浇了一盆冷水:“11点半了,我们现在下班吃饭了。你们下午再来吧。1点半。”虽不情愿,在他们的催促之下,我俩也得不情愿地下了楼

还未跨出大门,我却迟疑了,“咱们就这么走了,还能回得来么?”看着这道“戒备森严”的大门,我俩一横心,又冲回了院里,跟着一群三三两两结伴吃饭的工作人员,混进了员工食堂。我们找到了刚刚叫我们离开的那位工作人员,追问她到底应该找什么部门访问。这位阿姨先是十分不悦我们的打扰,却也在我们的面前妥协,替我们在同事当中打听。一位吃着饭的大姐终于为我们找到了答案:“应该找园务部。”

最后经过商量,由娄昂留下进行下午的采访,而我负责回到报社参加下午2点正常的培训工作。财经新闻专业的娄昂特别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听郭老师讲财经新闻啊……” 

饿着肚子,顶着烈日,回顾这一早上采访的过程,比电影还精彩,实在让人感慨做记者的不易。挨白眼、受冷落是常事。而机智、谋略、应变、恒心,这些听上去既假且空的东西却是那么实实在在的就被我们用行动证实了。初入虎穴,虽荆棘丛生,这一份独有的隽永的快乐,却也是无可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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