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凌

经济观察报 杨阳/文 如果要问李学凌管理生涯中那些让他最难忘怀的关键事件或经历，这位多玩游戏网总裁会告诉你，他的感悟来自于YY（欢聚时代，NASDAQ:YY）的投资人——晨兴创投合伙人刘芹。刘芹曾经对李学凌说，人生就是由一系列的选择题组成的，每个人最重要的决定，其实不需要特别的麻烦，只要做好选择题就行了。

这句话体现在YY的公司战略上，第一个影响其最终走向成功的，就是从内容导向转向产品导向的变革。

“捡”来的YY

那是在2005年，李学凌决定让公司从做内容转向做产品。“这是一个比较大的转变。刚开始做多玩的时候，我们最早是做魔兽和专题站，后来我们开始做魔兽的数据库。我们发现做产品数据的流量远远超过我们做新闻的流量。”李学凌回忆，“慢慢的我们就发生了一些转变，从一个做新闻、做内容的公司，转向一个做产品的公司。然后整个团队比较踏实地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做了好多年产品，我觉得这是一个转变。”

而YY原本是李学凌从网易“捡”来的泡泡团队偶然做出的客户端。

李学凌做客户端YY绝对是偶然的。

2008年的时候，YY还一直没有想过要做客户端，最后逼到了那个份上，就是YY碰到了所有技术已经解决不了的问题。那时才决定要做客户端。

比较幸运的是，李学凌首先选择了一个比较专业的客户端团队，这个团队把YY的研发文化改变过来。

“做网站的研发文化和做客户端公司的研发文化是不一样的。我们确实比较有运气，当我们开始决定做这个客户端研发时，网易正好决定不做泡泡了，整个团队下课调总办。调总办的意思就是不舍得‘干掉’你们，但也不知道你们该干什么。这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就找了几个人，都是以前在网易没事干的人，一起来做这个新的客户端。他们是一起合作了五年的团队，文化和经验都是比较丰富的。此外，我们的CTO赵斌，北大毕业后在美国做了七年的研发。这些都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改变。”李学凌称，这些都让YY有了从里到外的转变。

老虎基金的签字

在YY上市过程中，最惊险的一幕就是说服股东同意低价上市。这被李学凌形容为“被雷劈中的概率”，他认为自己遇到了看长线的投资人。

那是在2012年，YY准备上市的前期，李学凌已经知道整个资本市场状况非常糟糕，也感受到价格压力，发行价可能会低于11美元。但是此前YY最后一轮融资时，老虎基金是以11美元的价格入资的。那时候李学凌比较担心，老虎基金有一个权力，是IPO里的条款——即“只有老虎基金签字，YY才有资格过IPO”的条款。

YY内部想了很多可能发生的情况，比如说要求YY赎回或者要求补偿，因为老虎基金可以不签字。

公司CFO找到李学凌，问他怎么办。李学凌就在当天发出了一个E-mail——“我们准备IPO，可能价格会比较低。在这种情况下每一个董事要签一个允许我们去IPO的协议，我们把协议附在后面了，如果大家有意见可以直接给我们写。”

两个小时后，公司CFO告诉他，邮件发出后有有一家投资人签了这个协议。令他惊讶的是，这个签字者是老虎基金。

老虎基金在YY上市前仅用了两个小时就第一个签字。

老虎基金在邮件中说：“你们做得不错，我已经签了，签字的扫描件在邮件里，正式件我们已经邮寄回去了。”

这让李学凌很感动：一个好的投资人是一个企业非常重要的保证。他感觉自己一路选的投资人都是一流的——这个一流不是嘴巴吹出来的，而是在关键场合能考虑公司的长期利益，而不是站在个人的一方。“华兴资本的包凡说，在这么多年的投融资过程中，老虎基金的这种表现绝对是被雷劈中的概率，我们太幸运了。”李学凌称。

经济观察报：作为一名管理者，您觉得自己最大的动力是什么？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李学凌：在过去的一年中，公司的股价从10.5元开始，一直涨到最高55.28，超过了5倍的涨幅。很多人都认为，上市是一个公司创业的终结，甚至认为一旦一个公司上市了，员工获得的股票回报就变得很有限了——这也是我的压力。我相信我们有大批的员工自己都不相信一个上市公司的股价能够在一年之内翻5倍。公司的价值不是靠赌博得来的，是靠大家共同用双手建立的。一个1000万美元的公司能够涨10倍，一个10亿美元的公司也能够涨10倍，关键在于，团队有什么样的坚守。

我的压力还来自于，如果我们想做成一个100亿美元的公司，首先就要站好队，确保自己所处的领域，是未来长期发展必然会壮大的领域。在这个基础上，我们要回归为用户服务的核心价值观上。我们需要想明白两个问题：第一，互联网上的实时音视频，是下一个时代必备的核心基础服务么？第二，YY在持续提高我们的产品上对用户的价值是什么？

访谈

经济观察报：从您的个人经历来看，您觉得在中国过去10年和未来10年企业领导会有那些不同的差异和挑战？

李学凌：面对新事物时是个挑战。举个例子，YY娱乐与快男合作是我们今年三季度经历的最具挑战性的一战。我接触了很多电视人，也接触了我们很多奔赴长沙前线的同事。我感觉公司跟湖南卫视团队最大的差别就是，我们是一个特别爱学习的团队，愿意花很多时间去了解电视的每一个细节。我们充满好奇。同样是两个行业的碰撞，同样是两个时代的融合，如果一个互联网行业人，特别积极，特别主动，特别爱学习，特别有好奇心，我们相信再过几年这个变化会特别明显。

经济观察报：您认为企业家精神和社会责任有什么关系？您认为企业家的社会责任包括什么？

李学凌：我觉得还是做好自己的公司，我还没有把中国的教育改变呢。为什么我们愿意干这样的事？一个同事说以后退休了去乡村支教，我说那还不如现在在YY上支教呢。我们使教育成本急剧下降，每个人选择教育的机会极大的丰富，这比跑到一个电都不通的乡下去教30个孩子有完全不同的意义，能够帮助到的人的规模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做教育根本没有想过要收益的问题，还是用那句话，教育本身是商业利益，但我觉得它更是一个社会价值。教育这个事情，做好了一定会有社会价值。

经济观察报：如果您写回忆录，您觉得您人生最大的成就感是什么？

李学凌：我感谢这个时代，让我们有机会在温饱之后，有机会去创造别人不敢想的事情，去拉动时代的进步。在这个时代，我们每个人都相当于活了一千年，从呼机诞生，到每个人屁股上都挂一个呼机，再到最后消亡，这应该是一两百年才能够完成的进化，我们用了5年完成了。我们见过的东西，比过去的人活一万年都多，这是我们的幸运。

之前看了著名的美国钢铁侠elon　musk　在把Xspace火箭送上太空，创造Tesla电动汽车的奇迹之后，宣布alpha测试一个人类传送胶囊。这个胶囊将人从一个真空管道内，以几倍音速（6500公里/小时）的速度弹射出去，而加速度只有1g，相当于普通轿车，叫做Hyperloop。所以如果我们的实时语音和视频的应用，能够让人类不再为了开会，学习和日常交流去乘坐这个叫做Hyperloop的怪物，我们就成功了，我就会有很高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