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伟 鄂永健/文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于12月10日至12日在北京举行，会议总结2019年经济工作，分析当前经济形势，部署2020年经济工作，本次会议有八大看点。

第一，“稳”是明年经济工作的总体要求。会议明确指出“实现明年预期目标，要坚持稳字当头”。鉴于2020年作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十三五”规划收官的关键之年，以稳为主应是必然要求。在这一总体要求下，“六稳”工作仍是主线，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将持续发力，“量的合理增长”和“质的稳步提升”并重，以“确保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会议公报提出的坚定新发展理念、打好三大攻坚战、确保民生、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等六方面重点工作均体现了“稳”的要求。

第二，积极的财政政策更注重提质增效。会议公报中对财政政策的描述为“大力提质增效”，而以前的提法是加力提效，这可能意味着财政政策更加注重质量和效果，进一步大幅度减税降费可能不是重点。去年相比，还删去了“较大幅度增加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规模”的提法，专项债增量或会控制，财政支出可能更多保证支持基层保工资、保运转、保基本民生。同时也没有再提“大规模减税降费”，改为“要巩固和拓展减税降费成效”，明年减税降费规模也可能不及今年。预计财政赤字率可能提升到3%左右，财政支出额度明显扩大。面对财政收支压力，会议要求坚决压缩一般性支出，更加注重结构调整，大力优化财政支出结构。

第三，稳健货币政策灵活适度提升政策边际效应。会议明确指出，货币政策在流动性总量调控上会保持稳健和适度，运用多种组合流动性工具灵活地进行精准滴灌是2020年货币政策仍将坚持的方针。并且流动性总量将配合财政政策、投资、就业、产业等政策协同发力，金融手段作为其他政策的“后勤”，既要保证充足，又要保证适度，确保金融指标不与实际经济增长偏离过远。而“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增加制造业中长期融资，更好缓解民营和中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的表述，其根本目标是一致的，即政策从增信用发力，提升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深化金融供给侧改革，在于优化融资结构和金融机构体系、市场体系、金融产品体系，形成多层次、广覆盖的银行体系，为实体企业提供更加个性化、差异化、定制化的金融产品及服务。以此，既解决了货币政策传导信用端流动性向实体企业引流问题，又提升了货币政策边际效用，还有效防止金融资源脱实向虚。

第四，房地产政策以稳为主。会议要求坚持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定位，结合三季度以来中央政治局会议和国务院会议要求不把房地产作为短期刺激经济的手段，2020年房地产政策将不会全面放宽但也不再收紧，政策以稳为主。房地产政策将全面落实因城施策，着重做好稳地价、稳房价、稳预期，逐渐形成的长效管理调控机制。会议提出要加大城市困难群众住房保障工作，加强城市更新和存量住房改造提升，做好城镇老旧小区改造。预计2020年存量房更新改造投资将保持较大规模，一定程度上稳定住房地产投资，也会带来金融服务发展机会。会议还提到大力发展租赁住房，在住房供给较为紧缺的城市，可能加大租赁住房规模。

第五，基建投资补短板力度进一步加大。会议对基建投资方向作了较为明确的指示，重点要加强战略性、网络型基础设施建设。基建投资具体领域包括市政管网、城市停车场、冷链物流等市政工程建设，农村公路、水利等农业农村设施建设，信息通信、5G等基础网络建设，川藏铁路等重大交通项目建设。在基建投资资金来源方面，预计将进一步扩大地方专项债券发行。预计2020年地方专项债券规模扩大到3万亿以上，在1月份就会提前发行和使用1万亿，并且扩大将专项债券作为项目资本金的范围。由于基建投资存量规模已经很大，2020年基建投资增速有望加快，但回升幅度有限。

第六，强调保持杠杆率基本稳定。防范化解风险攻坚战从去年三大攻坚首位，今年放到第三位。会议指出“我国金融体系总体健康，具备化解各类风险的能力。要保持宏观杠杆率基本稳定，压实各方责任”。和去年比较，“结构性去杠杆”今年改为“稳杠杆”。表明通过强力去杠杆来防风险的方式暂时告一段落，未来整体会转向稳杠杆。

第七，健全退出机制或是资本市场改革重点。资本市场方面，会议提出“完善资本市场基础制度，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健全退出机制，稳步推进创业板和新三板改革”。与去年相比，今年会议明确提出了明年资本市场改革的重点，即健全退出机制，推进创业板和新三板。因此，在今年推出科创板并实行注册制的基础上，明年创业板和新三板有望实质性推进。

第八，高质量发展被着重强调。公报用大篇幅阐述了高质量发展，既有科技创新、先进制造业、战略新兴产业、现代服务业、数字经济等新经济、新业态，也有狠抓农业生产保障供给、解决好“一老一小”、加强战略性和网络型基础设施建设等基础性、根本性领域，还有加快落实区域发展战略，完善区域政策和空间布局等明确要求，基本勾勒出我国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总体布局和主要方向。会议特别提出了创新驱动和改革开放“双轮驱动”，全面提高经济整体竞争力，这意味着明年改革、创新、开放仍将会大力度、大范围、纵深推进，值得期待。

（唐建伟系交行金研中心副总经理、首席研究员；鄂永健系交行金研中心首席金融分析师经济；唐建伟、鄂永健均系观察报宏观经济研究院特约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