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的“好色”之问

吾希2023-03-28 08:45

吾希/文

白发,古已有之。

白发,似乎与愁苦有关。李白诗云:“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高中时,当发现我头上长出了第一根白发,妈妈叹了口气说:这么小就有了白发,愁什么呢?

每个人的白发,如宿命般在某时长出第一根,有的人早,有的人晚,如白居易诗中所写,“白发知时节,暗与我有期”。待过了四十岁,白发就如“春风吹又生”的小草,在头上蔓延开来。“无可奈何新白发,不如归去旧河山”。新生事物总是格外抢眼,那些许的白发倔强挺立在黑发间,还常常不识时务地冒出来,在头顶飘动。

染发可不是现代的事,早在唐朝就曾成为一种潮流,刘禹锡写道,“近来时世轻先辈,好染髭须事后生”。宋代苏轼对染发颇为不屑,“对花把酒未甘老,膏面染须聊自欺。”很多历史人物染发,有的为功名前程,有的为悦已悦人。《汉书·王莽传》曾记录,王莽“欲外视自安,乃染其须发。”

现代人染发更多地是体现个性风格,不染发同样也是一种个性展现。老爸自从65岁以后,就不染发了,他说,老就要有老的样子。著名演员田华一头白发,老得炫目。舒淇在微博中大胆展示白发,赢得网友点赞。

人们怕白发,其实是怕老。现代社会寿命延长了,看着年轻了,但对衰老也越来越怕。很多人刚过三十岁就说“过气”了,老了,谈老色变,未老先怕。这可能是现代文明带来的衰老过敏症。这种心理上的恐老也制造了很多商机,人们奋不顾身地投入美丽事业,争取“今年二十,明年十八”。    

白发其实有多重意味。白发是深情。卓文君的著名诗歌《白头呤》中名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白发是豁达。“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白发是脱俗,“西风吹老洞庭湖,一夜湘君白发多”,古代传说中的女神也会长出白发。

白发与衰老的一一对应关系理应被打破了。女儿曾说:觉得自己老,才真的老了。人不应被年龄、性别等客观因素来定义。文明越发展,越应有超越物质的心理能量和精神状态。“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只要怀着从容乐观之心,无论黑发飘飘,还是白发如雪,抑或彩发缤纷,都是年轻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