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唤着夏天的名字,站在五月的麦地上——评张开诗《五月节日》

北京市写作学会2023-05-31 10:27

吴重生/文

是的,你没看错,诗人张开把整个五月都视为节日。一般节日,指的是某一天,而在诗人的眼里,五月的每一天都是节日。在一年四季当中,还有哪一个月,比五月更生机勃勃?

在癸卯年立夏前一天,我在由南往北的高铁上读完了张开写的这一首诗。当晚与北京的好友餐叙,突然意识到这是今年暮春的最后一个晚上,平凡的日子不禁有了庄严的意味。我们在餐桌上谈论河流的走向,规划大雁飞翔的路径,聊到动情处,不禁击节而歌。也许,一个人奔赴千里万里,就是为了在春的最深处,与自己的理想相遇。

让我们的视线从高楼林立的北方城市出发,绕过无数的街巷,投向南方正处于扬花灌浆期的小麦,投向那无边无际的绿色的田野。诗人张开给五月下的定义是“一个属于麦地的节日”。麦地上充盈着即将被唼食的米香。麦香也好,米香也罢,都是土地给予人类的馈赠。春夏之交,季节轮换,在天的尽头,隐隐传来夏蝉的吟唱。是的。蝉会粉饰上个“轮回”的遗憾。因为在上一年的夏天中,蝉尚未完成自编自演的歌剧,萧杀的秋天突然降临,使得蝉不得不黯然收场,韬光养晦,期待下一个轮回的来临。

人世间的一切都是虚幻,但季节的更替却是无比真实。就像这遍地花开的五月。为什么说“长江以南的夏是场甜腻的骗局”?因为在诗人的眼里,夏天就是春天的延续,因此可以说,“夏天”根本就不存在。因为在“云朵”之下,那一场场潮湿的春天正在泛滥,且经久不歇。

当我们面对一片绿色的麦地,城市里的人看到麦苗,而农村里的人看到土地,看到麦苗根系之下、无比温馨的家园梦想。诗人把整个五月都赐予了麦地,因为这个“在脊梁上开出花”的节日,无论对于耕者还是旅人来说,都是“短暂且踏实”的。人们用日复一日的辛劳慰藉泥下的祖辈,而祖辈们也在麦地深处注视并且祝福着他们。无论日升日落,还是阴晴雨雪,麦地之上,所有的劳作者都是舞者。

既然麦地是五月的主人,那么无论是在麦地上的劳作者还是围观者,都是五月的客人。“麦地”昼伏夜出,在梦中田埂和昨夜星辰之间自由穿梭。我看到风筝在童年的天空中飘摇,星星在浪潮间降落;我听见夏的蝉鸣正穿越宽阔的树木而来。我呼唤着夏天的名字,站在五月的麦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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