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杉:造星是我的兴趣
杨婷婷
14:58
2010-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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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观察报 杨婷婷/文 陈泽杉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萧敬腾后,迅速地让工作人员找到这个才从台湾选秀节目“星光大道”走出的创作型歌手。这一次,他又抢在了其他唱片公司前面,成功签约了时下台湾乐坛最红的新人。在陈泽杉制定的有效宣传政策下,萧敬腾快速褪去了“选秀”出身的外衣,成为新一代最有潜质的歌者,登上金马颁奖舞台献唱,即将在内地与新加坡开始巡回演唱会,将同期其他对手杨宗纬、林宥嘉远远抛在了身后。

陈泽杉对萧敬腾的期望是将他打造成为新一代巨星,用他自己的话总结就是“我只会制造巨星”。

说出这种话的人需要十足的底气,事实上,他曾经一手制造出来的明星仍然称霸着今日的流行乐坛,L.A.BOYZ中的黄立成,培养出了金曲歌王李玖哲,那英至今仍然算得上是内地“一姐”,她马上要在台北小巨蛋举办个人演唱会,张惠妹是今年台湾金曲奖的最大赢家,孙燕姿蛰伏两年仍有歌迷苦苦等待下一张专辑,蔡依林是目前身价最高的流行音乐女歌手。

这些女歌手的唱片约在某段时间一齐签予了华纳唱片,这也为华纳赢得了一个“天后宫”的赞誉和其他唱片公司的艳羡。同时也为陈泽杉在流行音乐界树立了相当大的权威,以及华纳公司内部无可取代的位置。

每次陈泽杉接受媒体访问,都会被问:“你的眼光为什么能这么准,签一个红一个呢?”陈泽杉永远都笑眯眯地回答,“你如果要问我,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相信我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不过,仅仅依靠直觉是说不过去的,陈泽杉多年的经历或多或少帮了他一些忙。

没念过大学的陈泽杉很早就入伍当兵,退伍之后进入音乐公司做起了复印文件送快递这样最基层的助理,在28岁正式进入唱片业之前,他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甚至李安《饮食男女》的宣传,而他的生活就是工作和旅行,每年认真打工都是为了挣足够多的钱去环游世界,无论是在伦敦的跳蚤市场,还是在巴黎的小旅馆,最让他怀念的都是融入当地的生活,遇见各种各样的人。

在路上的经历帮助陈泽杉懂得如何分辨隐藏的平庸与出众。签约梁咏琪时,她刚刚拍完《烈火战车》,陈泽杉第一次看到她就说,“我觉得你应该把头发剪短。”梁咏琪听从了这个意见紧接着凭借《短发》一炮而红,而十年前认识孙燕姿时,她还是个学生,年轻稚嫩,远不成今天的气候。

不过,“我经营艺人都是很快的速度,我花几分钟就能决定是不是要跟她合作。”签蔡依林据说是三分钟,孙燕姿是两分钟,而F.I.R乐团则是听完他们的DEMO带就打算与他们合作了,但是,“我经营他们是有策略的,我会跟他们保持一定距离。”

成功的艺人经理人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们与艺人的私交,比如早先的陈淑芬与张国荣,还有更著名的陈家瑛与王菲,王菲是否怀孕,港媒都要问陈家瑛。而陈泽杉对自己签约的艺人始终都保持着理性的克制,“我从来没和蔡依林打过一次麻将,我和孙燕姿吃饭不超过5次。”

现今作为华纳唱片大中华区的总裁,陈泽杉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原则更加坚定。他为自己工作制定的目标,是要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巨星,而他工作的第一步,就是要成为这个“巨星”的头号粉丝。而过于了解这些艺人,会失去远距离的美感,“距离上的美感是我工作的动力。当我看到这个人也是凡人的时候,我会很抗拒。我一定没办法把她最好的那一面展现出来给她看。”在和内地合作音乐节目 《音乐梦想学院》时,作为首席教官,陈泽杉并不热衷给选手们过高的鼓励,"甚至我和几个我很喜欢的选手都不讲话",在他看来,参加这样的比赛过程已经像是一个前期培训,有些选手在未来极有可能是华纳签约的自家歌手,他已经提早进入了状态。

这种工作态度让几位艺人都选择了与他长久合作,孙燕姿从第一张专辑直到在华纳约满,一共和陈泽杉合作了十张专辑,蔡依林当年与EMI合约到期后,立即跟随陈泽杉跳槽回了华纳。张惠妹也是无论EMI抑或华纳,始终坚定地跟着陈泽杉的步伐。正是多年培养的默契,使得双方彼此受益,陈泽杉开玩笑说,作为这些艺人的朋友,他私下劝过他们应该选择那些在签约前开价更高的唱片公司,但他们显然更在乎跟随陈泽杉以及他的团队能够获得的长远收益,而不仅仅是一次高昂但短暂的签约费。

在唱片业中摸爬滚打二十年,陈泽杉已经很擅长挖掘不同类型的歌手,在他眼里,要想在五光十色的娱乐圈站稳脚跟,就必须与众不同。那些身上有着其他明星的影子的人往往被他不留情面地淘汰,独特性是艺人赖以生存的根本,或许模仿能够成为一时人们关注的热点话题,但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流行音乐歌手,绝不能通过复制来达到。

有时候他有着赌徒一样的心态。每当有歌手发片前夕,陈泽杉喜欢花费不菲的重金和利用各宣传手段为唱片造势,这也成为他屡屡被人攻击的原因。据说,当年签下萧亚轩后不得不出走华纳正与此有关,而孙燕姿《逆光》专辑上市时孙燕姿遭绑架的新闻据说是由陈一手炒作。

陈泽杉解释说,“我当年离开华纳事实上到今天为止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至今都是一桩悬案,我只知道我莫名其妙地被华纳开除了。至于孙燕姿那件事,我想问问,她当时已经在三万五千米那样的高度了,她还需要炒作吗?”

但高昂的花费是不争的事实,所幸的是陈泽杉手气颇好,每把都赌赢了。他相信流行音乐产业同样存在大投入大回报的道理,蔡依林的《特务J》他砸了2000万,回收是1亿台币。做孙燕姿的《逆光》,花了2500万,收益是1.5亿台币,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唱片能卖到40万张。

台湾年轻的偶像团体棒棒堂做第一场演唱会,陈泽杉坚持一定要在小巨蛋举办,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取得和飞轮海 (当时台湾最红的男子团体组合)平起平坐的地位,签下萧敬腾出了两张专辑后,陈泽杉就开始为他筹划在台北小巨蛋的个人演唱会,工作人员建议陈泽杉从2000人小一点的场地慢慢做起,陈泽杉坚持萧敬腾的第一次大型表演必须在小巨蛋。问及原因,又是无所不在的“个人直觉”。无论工作人员多么相信他的直觉,每场演出开始前还是不免战战兢兢。

“有些人批评我只会拿钱砸高手,那为什么我的老板都还肯给我钱,肯给我这么多的预算?为什么华纳公司大陆的员工可以集体到台湾去旅游?当然是因为我帮公司赚回来了。”说到这儿的时候,陈泽杉情绪突然有些愤怒,或许他不愿意承受这么多的怀疑。

陈泽杉说自己这样做的原因在于,他不擅长打造细水长流慢热型的歌手,这种常常带有文艺腔的实力派歌手或许内地听众会更喜欢。但他要做的,永远都是适时推出仅仅凭借第一张专辑就能让人过耳不忘的爆红歌手,在他眼中,或许细水长流的歌手生命力更长久,但这种爆红的超级巨星在陨落之前将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统治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他们都会被后人铭记为流行音乐史上的一个标志、符号和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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