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命的思考(1)
经济观察报 特约作者 黄集伟 第一次读到李天命,还是在上个世纪末,那本书叫《李天命的思考艺术》。读完觉得好。可时间一长,忘了。
现在,那本三联版的“思考艺术”落满尘土,躺在我妈家书架上静悄悄。感谢出版社在今天这种日益多元、日益险恶的阅读环境中还能有勇气出版李天命这种书。
一
我先读的,是作品集中的《从思考到思考之上》。读着读着,老觉得把书名儿改成“预防脑残100问”之类,会比较应景。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赖着不走,挥之不去,原因不明。
这本由作者近十年前的N次演讲集成的小书尚可应和十年后的景,最有发言权的是时间——这位永恒智者的“台词”除了对作者李博士的由衷赞许外,一定还有别的什么。
到底是什么,我也吃不准。多种备选答案中,我个人以为可能性最大的,是后面这句时尚俗语:“脑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原初哲学记录、抒发、传播的主要方式就是“谈话”,本书也选择了谈话体。
无数哲学先贤选择“谈话”方式记录自我发现、自我创建的好处,除去自由灵活、方便快捷外,还因为这种方式可以很随意地插播段子、传说、比喻或笑话,无论那段子是黄的还是白的,红的还是绿的,想说就说。
说到本书主旨、要害,李博士认为无非“思方学”三字。“思方学”即关于思考方法的学问。全本书编纂体例很古旧。书中问答间,有很多括号,内标有“大笑”、“众笑”、“众大笑、鼓掌”之类。
这类古旧文本编纂法的好处是它一下把我拉回那个发生在1999年的谈话现场,让我以最低的成本旁听一场趣味盎然的谈话。也许,再早个三五年读到它,我的脑残丑行会降低50%?有点虚。
李天命认为,对付脑残第一式即需在思维方法上力避“语意暧昧”。他打比方说,“知情权”与“肝脏”这两个语词本身的透明度就完全不一样。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星星们高呼“我有隐私权”、狗仔们高呼“我有知情权”、狗咬狗一嘴毛,永无定论不了了之的原因之一。
而“肝脏”则透明无比。不过,善良浪漫的李博士提醒说,在黄昏日落的环境中,跟女朋友对台词儿,不宜将“你是我的心肝儿”说成“你是我的心肝和肝脏”,那样会很容易将 “感动”变成“麻烦”。
“语意暧昧”这个提法儿好像是在谈论语文,可内瓤儿却是在说脑残:它是脑残起点,是无数似乎有头有脸“扮野”的起点……语文这事儿看着小,其实不。
“语文是保存文化的最重要的宝库。文化智慧的结晶,主要含藏在其语文里。日本不会重英轻日,德国不会重英轻德,其他如法、俄、意……莫不如是。此地的高等学府重英轻中,成为笑柄,有沦陷区的气象。”
在前面这段文字中,博士对于中文的高歌在我的预料中。可他对于已膨胀到变态的全球英语化的警惕则超出了我的预料。
为此,我收获的当然包括“沦陷区气象”这种精简恰切的汉语短语,还有对于继续好好学习汉语的耐心……
李天命在香港红得发紫。我直接将其比作香港男版于丹。
不过,这个堪称罪孽深重的想法一瞬间便被我否定——这不仅因为此喻确切地贬低了李天命却并未精准地抬高于丹,一邪念得罪俩名角儿,还因为,二者之红并不可比。
他们的名字确实都叫“红”,可却各有妖娆,红得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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