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甲流“遇见”禽流感可能产生新病毒

2009-11-25

林俐

经济观察报记者林俐 当甲流遇到禽流感，两者相遇可能会产生新的病毒，世界卫生组织(WHO)官员提出了警示。11月17日，WHO西太平洋区域感染症对策官葛西健（Dr.TakeshiKasai）表示，禽流感H5N1病毒已经重回亚洲，预计于今年12月至明年5月步入高峰期，这或提高其和甲型H1N1结合变异为新病毒的可能性。葛西健表示，如果病毒变异，目前已经研制的甲流疫苗将可能无法防御新病毒。

然而，联合国亚太平洋区流感应对事务顾问兼主任Dr.IngoNeu指出，通过接种甲流疫苗来减少甲型H1N1病毒的扩散，将可能减低甲流和禽流的碰撞，在一定程度上防范病毒变异。同时，专家们也提醒，接种疫苗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案，而是必须结合医疗和非医疗应对机制来减低发病率，以及维持正常的经济和商业运作来避免不必要的经济损失。

甲流变异风险

葛西健是在11月16-17日欧亚基金（Asia-EuropeFoundation，ASEF）于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举办的“跨领域应对大流行病”研讨会间隙接受本报专访时表达上述观点的。他认为，亚洲包括中国在内，是同时拥有H5N1和H1N1病毒的区域，因此存在这两种病毒相结变异的风险。

在发现人类可感染禽流感H5N1病毒后，世卫组织从2003年起统计病例，截至2009年9月24日，全球共有442例确诊病例，262例死亡病例，大部分病例发生在2006年。而今年以来，向WHO通报人类感染H5N1确诊病例的，只有中国（7例）、越南（4例）和埃及（36例），这三个国家今年分别各有4起死亡病例。

而甲型H1N1流感自今年4月被发现以来，据世卫组织数据显示，截至11月8日，全球206个国家和地区共有503536例确诊病例，6250例死亡病例。中国卫生部最新的通报则显示，11月9日至15日一周内，中国境内31省份报告新增确诊病例10828例，28人死亡。

在接受本报专访时，葛西健说目前医学界担忧以上两种病毒结合变异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两者在人体里变异，二是两者在禽群里变异。在问到关于H5N1结合H1N1变异的几率有多高、哪种变异更具有杀伤力等问题时，葛西健说：“不知道。有太多的未知数。”

葛西健表示，甲流病毒在亚洲面临着变异的风险，不但因为这个区域即将进入禽流感季节，也因为这个区域还存在许多不同类别的亚型流感病毒，包括H9和H7病毒等。上述的病毒，都有可能让甲型H1N1变异。

疫苗安全性

对于接种甲流疫苗可能促使该病毒变异的猜测，葛西健否决了这一说法：“由疫苗激发的抵抗力不大可能导致病毒变异。”目前，全球大约有40个国家启动了全国性的接种甲流疫苗计划，其中16个国家向世卫组织通报了最新情况，大约有6500万人接种了疫苗。中国是最早开始甲流疫苗接种计划的国家之一，从9月至11月17日，累计完成接种1746.7万人。

据世卫组织11月19日发布的一公告指出，甲流疫苗接种过程中出现的不良反应，如暂时性的皮肤红肿、头疼、发烧、疲累、肌肉酸痛等症状和发生频率，都是在预期范围内。而至今出现的接种疫苗后死亡病例，包括在中国的两起案例，都是基于其他潜伏病情，而非直接因疫苗引发的。世卫公告称，按目前大量的甲流疫苗接种记录来分析，其安全性可媲美已经沿用了将近60年的季节性流感疫苗。

即便如此，如果甲流病毒变异，目前已经花掉巨额资金打造的疫苗将会功亏一篑。不过，联合国亚太平洋区流感应对事务顾问兼主任Dr.IngoNeu认为，接种疫苗计划将能控制甲型H1N1病毒的散播，从而减少该病毒接触到禽流感H5N1的机会，预防变异的可能性。

“但是我们不知道到底要接种多少人才能有效防范两种病毒相遇变异，5%？60%？可能没区别，不好说。”Dr.IngoNeu说也许以后回头看，人们会说，当时世界组织在乱喊 “狼来了”，浪费了许多资源，而疫情和病毒变异可能性根本没有说的那么严重。

他说：“如果我们真的因为采取了措施而避免了一场疫情灾难，我们也无法拿出证据对没有发生的事邀功。”他强调疫苗只是对抗大流感的其中一个工具，不能因为有了疫苗产生假想的安全感，而疏忽了其他环节的防范应对措施。

跨领域应对

过往经验显示，一场大流行疾病可能导致的经济损失，很大层面上不是来自治疗病患，而是因为缺乏协调的疫情应对措施。近年来，为避免大流感爆发带来失比例的经济损失，国际组织提倡跨领域大流行病应对措施，这包括协助各行各业的公司建立标准机制来化解人员缺席、生产力下跌的威胁，比如建立暂时性员工在家工作手册，减少人员感染几率的流程，以及发展民间组织来普及公共卫生知识等。

然而，Dr.IngoNeu认为，今年以来，可能因为对研制甲流疫苗的投入较大，一些非医疗机构已经很难得到足够的经费来推广上述的应对机制。他说：“这对全方位的应对准备，可能是一个倒退。我们需要把视线放宽一些，一个疫苗只能治一种病毒，我们不能因为目前是甲流，就把所有心思放在一个疫苗上，然后出现其他病毒时，又去找寻单一的对策。如果我们建立一个全社会的应对机制，就能应用在各种紧急疫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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