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市扩容凶猛贷款利率市场化渐进

2009-07-13

胡蓉萍

经济观察报记者胡蓉萍 6月份1.5万亿贷款中有多少贷款的利率已触摸到基准利率下浮10%的底线？

“基本上所有优质的大企业。”建行集团客户部一位负责人答案称。

尽管如此，像金隅股份这样的较大型建材企业却选择了发企业债和去香港H股融资的方式，甚至归还银行贷款也是其融资用途之一。

据悉，金隅在银行能拿到的最便宜的资金价格是1年期4.779%，但其发行的7年期的企业债利率比银行1年期贷款还低，才4.32%。

人民银行营业管理部的数据表明，在北京地区，一季度新增人民币贷款和非金融部门通过短融、中票和企业债等直接融资募集的资金比例为1.36比1，发债对贷款的挤出效应明显。

“目前我国的贷款利率还不是真正意义上市场化的资金价格，但是低利率、资金充裕的宏观环境是债市扩容的良好时机，也将为我们下一步利率市场化提供一个市场化的价格发现途径。”天津银监局副局长王俊寿坦言。

贷款利率PK发债利率

“执行利率下浮的贷款比重明显上升，银行大客户贷款利率基本上都下浮到不能再下浮了。”某大行对公业务部门人士表示。

央行2009年一季度货币政策报告上称：3月份，非金融性公司及其他部门一般贷款实行利率上浮的占比为36.43%，比年初下降7.88个百分点；实行利率下浮和基准利率的贷款占比分别为28.39%和35.18%，比年初分别上升2.82个和5.06个百分点。

人民币贷款利率继续下降，3月份非金融性公司及其他部门人民币贷款加权平均利率比年初下降0.8个百分点，比2008年降息前下降2.63个百分点，企业融资成本显著降低。

“目前我们的贷款利率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资金价格，没有反映市场上的价值关系，有制度性利差存在。贷款这种间接融资方式交易成本比较高，银行承担的风险也比较大。”王俊寿7月7日对本报记者表示。

即便如此，贷款融资成本依然比企业发行短期融资券、中期票据、企业债等方式要高。

7月6日，首钢总公司发行5年期60亿中期票据，发行利率为3.85%，而央行规定的5年期贷款基准利率为5.76%，即便下浮10%，依然高企在5.2%左右。

短期融资券利率也比银行短期贷款利率低。

“显然是发债划算，成本低，变动小。”早在今年4月就发行了19亿元7年期企业债的金隅股份证券办公室主任陈克良表示。而就在本月初金隅H股上市询价归来。

此时的金隅股份，财务报表中的银行贷款，尤其是短期贷款与其4月发债之前相比，已经减少了很多。

他感言：“间接融资成本高，程序复杂，能直接融资尽量直接融资。”

债市加速扩容

在今年证券化资产、公司债、可转债和分离债发行量为零的债券市场，企业债急速扩容。截止到7月8日，全国已经发行了118只企业债，总规模为近2000亿元，而去年同期，全国仅发行14只企业债，总规模仅为490亿元。

本报了解到，截至6月底，国家发改委已发行的与正在核准的企业债总规模已经超过4000亿。这其中包括铁路建设债券、国家电网公司、南方电网公司等大型国有企业计划发行的企业债。

发改委财金司的官员曾告诉本报，“这些公司发行的企业债券规模都很大，所以下半年要发行的企业债规模应该不会比上半年少。”

与此同时，全国发行中期票据共25只，发行总额为1.5万亿；发行短期融资券121只，发行规模为1621亿元。

“虽然通胀预期愈演愈烈，但债券市场低利率环境还将继续维持，企业债只有做大规模，才有定价权。”上海证券自营投资部薛铮认为，“如果企业债利率维持在低位，同时企业债的发行审批也越来越容易的话，将倒逼贷款利率走向市场化。”

而上述发改委官员表示，正在研究制定关于进一步促进企业债券市场发展的政策措施，他认为，和间接融资相比，债券融资这种直接融资的规模依然太小。

倒逼利率市场化

早在2004年10月，央行就不再设定金融机构（不含城乡信用社）人民币贷款利率上限，对金融机构人民币存款利率开始实行“放开下限，管住上限”。

多位银行人士认为，利率市场化进程中扩大贷款利率下浮空间是必然趋势。

“一般在宽松的货币政策条件下推动利率市场化效果会比较好，如果在加息周期推的话对市场的冲击会很大。央行早有打算，只是在等待时机。”监管层一位人士表示。

此前，个人住房按揭贷款的下浮空间已经扩大至30%。很多银行人士坦言，在当前经济基本面较为困难的背景下，扩大全部贷款利率下浮空间，将对银行形成很大的压力，银行还是舍不得“制度性存贷差”的存在。

某大行对公业务部门人士认为：“信贷规模放开后，很多大型项目贷款利率都是下浮到底线的，银行比较弱势。银行肯定不愿意看到利率市场化在这个时候推行。”

有市场人士预计存在扩大全部贷款利率下浮幅度的可能，即把其他贷款的下浮幅度从10%扩大到20%。

但在经济下行周期中，以扩大贷款利率下浮空间的方式推行利率市场化的方式，可以降低实体经济的财务费用压力，也可以促使银行更多地向中小企业贷款。

在央行放开贷款利率上限和存款利率下限管制以后，与贷款利率自由浮动渐成气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存款利率却始终没有变化。今年5月，汇丰和花旗纷纷调低其存款利率，反映出中国境内利率市场化进程推动了商业银行加强自主定价的主动性。

“目前的问题是缺乏一个完整的收益率曲线，很多价格失真，利率市场化还是得渐进。”王俊寿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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