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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平安励志论坛——南开大学站活动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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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4
2010-06-04
陈胜华

中国平安励志论坛——南开大学站活动总结

梦想与背后的坚韧与执着

   

活动时间:2010年5月15日
    活动地点:南开大学

主办单位:中国平安 经济观察报
    联合主办:南开大学
    媒体支持:新浪网、经济观察网
    活动规模:600人
    论坛主持:经济观察报社副总编辑                           张京华  先生
    论坛嘉宾:青年导演                                       陆  川  先生
              南开大学学工部部长                             杨克欣  教授
              中国平安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人力资源部总经理   李文明  先生

 

    主持人: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老师、同学,大家上午好!由于今天北京到天津的路上确实比较堵车,我们今天最尊贵的客人陆导演来的晚了一些,让同学们等了这么久,我也替我们主办方向大家表示道歉,辛苦了,对不起。
    由于时间紧,很多客套话,当时和平安的领导和老师都说了不讲这么多话,简单介绍一下今天的情况,这是中国平安和《经济观察报》组织的系列励志论坛的第一场,一会儿由平安的李总进行介绍。我是《经济观察报》的代表张京华。
    首先介绍一下今天到场的嘉宾:我们国内的青年导演的领袖之一陆川先生。
    东道主南开大学党委学生工作部部长杨克欣老师。
    中国平安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人力资源部总经理李文明先生。
    中国平安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天津分公司副总经理吴晓松先生。
    《经济观察报》品牌总编张瑾女士。
    连续八年获得中国最受尊敬企业称号的平安,我们《经济观察报》社,以及南开大学等等院校发起了一系列关注青年学生成长和就业的平安励志计划。去年我就到过南开,我相信很多一些同学我们还见过面。今天这个活动大家不陌生了,我就不多言了,我们每次都会请到类似像陆川导演这样的优秀才俊。
    我们首先第一项议程,先请今天的东道主杨克欣老师为我们致词,作为今天活动的第一项正式议程,有请!
    杨克欣:尊敬的各位来宾、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今天我们非常高兴迎来了承诺励志圆梦中国平安励志论坛南开大学站的活动。我谨代表南开大学向中国《经济观察报》和平安公司表示感谢,向主讲嘉宾陆川先生表示感谢。同时也欢迎和感谢《经济观察报》副总编辑张京华先生和中国平安保险公司人力资源部总经理李文明先生及各位来宾出席今天的论坛活动。
中国平安保险公司与《经济观察报》策划了多期的校园公益活动,在社会上获得了良好的反响,这些活动不仅为青年学子树立了榜样,同时也向社会展示了中国未来支持教育发展新模式和典范,为渴望成才的大学生和优秀人士架起了桥梁。

    南开大学一直重视学生自强奋斗的教育。今天陆川先生将与大家分享自己的奋斗经历,展示他的坚定执着的性格,他的演讲将与各位产生思想上的共鸣,也给各位无比的激励。
    最后预祝活动取得圆满成功,祝愿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杨老师。下面请中国平安的李文明李总致词。

    李文明:尊敬的杨部长和陆川导演,南开大学的同学们老师们大家上午好!
    为了争取大家和陆川导演交流时间,我只讲两句话。第一句话:全国中国平安励志计划启动仪式现在开始。
    第二句话稍微长一点。第一是欢迎今年还没有正式选定工作的同学选择平安、加盟平安,共创美好的未来。也希望我们毕业到其他单位工作的同学,不管你们什么时候,只要平安有需求,愿意到平安我们都欢迎!
    南开的学生都很优秀,刚才杨部长极力的推荐。我们招聘人数是远远太少了,为了满足平安集团的需要,为了招聘更多的优秀人员,将来我们还会更多的岗位和更多的经费投入到励志计划当中来,有更多的岗位来供优秀学子的选择,所以把掌声送给杨部长!
接下来把时间交给陆川导演,谢谢大家!
    主持人:我也说两句话,第一感谢平安集团对我们活动的支持。实际上不光是招聘计划,我记得去年写论文和评审,实际上对我们在座学生的学业都是有帮助的。大家了解详细的情况,在《经济观察报》和网站上大家可以看一下。第二我们请陆川导演来给我们做今天的主题演讲。大家欢迎!

    陆川:南开的同学大家好,我先解释一下,我和同事是在9点30分到天津的,中间接待上有一些问题所以迟到了,对不起!
    我平常生活中确实是没点的人,一般这么重要的活动肯定不会迟到的。
    因为我觉得自己一个人站在这说不知道说什么。我还是希望用交流的方式,比如说提问。大家现在就可以准备问题,我就随便讲两句,讲的过程当中任何同学有问题都可以提问,我希望把这个讲座做好,希望能和大家有更多的交流。
    我先说五分钟。其实我是跟大家一样是从校园里出来的。读了两个学校,一个是军校学英语,然后去电影学院学导演系的研究生。其实我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最激励我的事是什么?我十一二岁以前一直喜欢文学,觉得写作是特别好的事,因为家里有特别多的小说和剧本,因为我写的东西可以和其他人说。但是在十四岁时我看了张艺谋导演的《红高粱》,我当时被震撼了,觉得看完那个电影之后我觉得梦想改变了,我觉得应该去做电影。
    我当时住在金松,楼下有个劲松电影院,票价是2毛,最后的镜头是红色的高粱地,有一个小孩唱一首诗,我现在还记得那个镜头,当时我当时坐在那里动不了了,觉得从电影中出来一只手把我按在那。我觉得电影非常好,包括音乐,像是有魔力的,很巨大的像洪水一样的东西,可以彻底把你吞噬。19岁时我就跟同学说我想拍戏,拍电影。我那时候性格是比较羞涩的,我在进大学之前有自闭症,不敢跟女生说话。实际上电影工作彻底把我从内到外的性格都改变了。现在是挺话唠的一个人。
    我考大学的时候是89年,我们是先考试,先拿分然后再去报大学。而且那年我想考电影学院,但是那时必须有文艺单位推荐。那时我父亲确实是在文艺单位。我父亲当时找了一个年轻导演,看看我们孩子能不能干。当时导演坐在沙发上,他说让我表演一个小品。我当时都惊了,我没有在别人面前表演过,当时手足无措,然后我就逃一样的跑掉了。后来报考的时候,我爸给我填的是军校。我这人从来都是自由散漫的,没想到我成为我们学校唯一一个上军校的高中毕业生。我最大的感触现在想来,能够走到今天非常感谢大学生活,那个军校让我特别痛苦。你想平民的孩子,从来没有军人的经历,直接扔到军营里面,把头都剃光了,我在拍戏前都会把头发剃光。倒不是明志什么的,就是习惯。我估计以后还得剃,头发肯定是越来越少。军校进去以后先洗脑,三个月每天都坐在那写汇报,那段时间你干什么了,我很不习惯,因为从1岁到17岁从来没有汇报过思想。上军校你要向组长、班长、区队长、指导员等等汇报,每天要写思想报告,我从来没有想到要向别人汇报思想。但是就是非常严格的管理,而且一下强制你成为团队中间的一部分,然后逐渐会理解,为什么国家的武装机构和暴力机构需要所有人都付出部分的自由成为整体的一部分。但是军校有另外一个特色,我是英语系的,我们学校有很年轻的教师,我这一次来到南开大学,我想说大学的老师实际上是特别重要的老师,可能会影响同学的一生。我认为我遇到一批特别优秀的老师,他们都是从国外回来的,而且都是军人。他上英语课的时候精读和泛读都是教我们当下最好的期刊杂志。而且也给我们看国外的电影。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时候看的电影,那真正是对我的电影启蒙。像《飞跃疯人院》、《邂逅》、还有《阿拉伯的劳伦斯》,《毕业生》等等,很多英文的经典影片都是在那个学校里学的,在思想上给开了一个窗户,来学美国的历史、英国的历史以及文化等等。但是下课之后你要受到特别严格的军事训练。
    我觉得我走到今天做一个导演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四年的军校生活给了我特别多的燃料,能够让你有机会去拍戏了,梦想起飞了,你知道为谁去拍。我记得那时候每到周二周五的时候去看电影,有时候看露天电影,有时候是礼堂电影。那个时候就是说,军校不让谈恋爱,所以那时候是比较集中可以看到学校女生的日子。学校女生都很漂亮,可能是挑的吧。我们一个队100个人,只有18个女生,可能不太漂亮的也觉得很漂亮。所以每次看电影的时候特别壮观,一个队的男生集体在那擦皮鞋。因为其他都是的一样的,只有皮鞋才能显示你的身份,看谁擦的亮。你现在给我一双鞋我还能擦得特别干净。吃完饭集合穿着特别亮的皮鞋,然后去礼堂或者去看露天电影。说实话,那时候播放的电影特别难看。因为南京郊区的蚊子特别厉害,几乎可以咬一串疙瘩。电影上面哭,撕心裂肺地哭,然后我们在底下笑成一片。我当时其实有一个想法,那个想法挺悲哀的,我特别希望有一天能为身边的战友拍一部电影。当我们能够在一起哭泣或者欢笑,是电影和观众能结合在一起的,不是说电影和观众是两张皮。为什么说是悲哀的呢?那个时候我知道我毕业会干什么,可以看到生命当中的轨迹,梦想被生活的河流带的越走越远,好象拍电影变成遥不可及的事情,也挺悲哀的。然后工作也是保密的工作,要接受大量的情报。我表现还不错,前半年得了各种各样的优秀的奖励,但是我只工作了半年就下决心要离开这个工作,因为工作半年都知道最后退休怎么回事,你会在哪火化,你骨灰盒会被放在哪,可以看到一生的轨迹,我觉得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然后我就开始考研,考电影学院。其实我们单位是军事单位,不可能考电影学院的,我就忽悠领导,我也考不上让我试一下吧,然后政治部就给我扣了一个章。我拼命的复习,整整看了一年书,在中国出版的电影书都看了一遍。我白天工作桌子里面藏的全都是电影的书。我在单位住了一年,没有回家,就在背后放了一张折叠床。我考试就考过了,一试二试三试,就考过了,那年电影学院招三个人,我就成了三个人当中的一个,还是挺奇迹的!
    我自己都觉得很幸运,当时我的导师姜士雄老师,他说当时不想要我,因为觉得我很狂。他说你为什么觉得能做电影。当时我面对导师的时候千言万语,但是说不出来,最后说了一句不着调的话,我说你要我吧,我一定是最好的。后来老师说你知道我教过谁啊,你就说你是最好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教过韩三平,黄健新,等等等等一批不错的导演。我当时回答了一句更不靠谱的话,我说我不认识他们,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最好的。
    刚才平安的老总在这招聘,其实我的团队也要补充新人。我特别不喜欢谦虚的,就特别喜欢在我面前说我一定是最好的人。你不管说他现在是不是最好的,但是他敢说,他就有可能成为最好的。
    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考上了,但是单位不让上。因为我们是军事情报单位,然后你去上电影学院导演系这是没有先例的。当时组织开了一个党委会不允许去上,说将来有机会让你去上别的军事院校,你自己放弃。后来就经过种种,最后以脱了军装为代价上了电影学院。我就说到这!
    主持人:那谢谢陆川导演。没想到你今天主动讲述自己经历的时间很短。那么我们自由交流的时间就比较宽裕了。
    比较简洁地,陆川导演把自己的经历和没谈过恋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下一个是谁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们今天早上把拍摄《南京!南京!》的纪录片已经播放了一遍。记得在播放过程当中,我看到学生们看的非常认真投入。实际上我觉得那部片子本身我都会很感动。我当时同事就说你看这个片子就觉得是励志论坛。那片子拍的很好,包括前前后后的东西。
    现在我们再介绍一下这位嘉宾,中国平安天津分公司的副总经理吴晓松先生。和我们一起与陆川导演进行交流。
    首先我想先请平安的吴总,您刚才听到陆川导演的发言您有什么感想?
    吴晓松:首先,我还是非常荣幸,来到中国知名的大学,更加荣幸在报告厅聆听了陆川导演精彩和比较简短的分享。
    我个人感觉陆川导演之所以取得了现在的成就,取得这么大的成功,给我印象最深的两个字就是执着。他对自己所从事所选择的导演这个行业,从小时候就无比热爱,在未来无论自己所学的专业是什么,但是他把这种热爱贯穿到今后自己的求学乃至自己的一生追求。我想这个对我个人的启示是非常大的。尤其我想到无论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在什么样的岗位上,每一位学子如果能够取得成功末,取得个人的辉煌,那么对我们所从事的这项事业和岗位的认可以及执着,是最重要的一个动力。我就不过多占用大家的时间。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下面就请提问。
    学生:我是信息科技学学院的。陆川导演您好,您是看了《红高粱》之后被张艺谋导演吸引住了,之后想做导演。我想问的是,您对张艺谋近几年的垃圾片态度是怎么样的?
    陆川:其实我跟大家一样,是从一个特别激烈的评判者、批判者,一直走到现在,其实我挺同情他的。
    我觉得我也是这么走过来的。我曾经特别激烈的去反对过《英雄》。我自己写博客,写文章,甚至公开场合去说。因为我以前非常尊重张艺谋导演,因为他的《红高粱》、《菊豆》,包括《活着》,都非常非常好,在中国电影史上他还是一个丰碑式的人物,曾经创作过这么伟大的作品,有非常深厚的人文关怀。看到《英雄》的时候我比较崩溃,当一个艺术家讲要大一统,服从整体利益要牺牲自由的时候,我觉得他有点立场丧失的问题。
    但是走到今天,我想说我的真实想法,我觉得每一个创作者都像火箭一样,有加速升空的时候,也有坠落的时候,我觉得这就是生命。我会去尊重他曾经拍摄过的好作品,我仔细地在看《三枪》,我觉得他想去变,但是技术层面或者关怀上跟这个时代的呼声,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悲哀,大家会发现很多导演在盛年的时候,他的作品关注民众的挣扎,关注生活。但是后来社会的需要和导演的表达就成为两个层面。我觉得这可以当做教训去吸取,我会尊重拍《活着》的导演。
    主持人:提问之后全场掌声,我也感觉南开同学提问水平很高。我希望这是好的开头。
    学生:陆川您好,我是09级物理学院的。您刚才说您不爱汇报,你觉得小小的汇报也是牺牲,您觉得电影属于不属于思想上的汇报,如果属于这是不是一种牺牲?
    陆川:我觉得我这一生,上过军校以后,我觉得我要干的事都是,尤其在这个体制中间,都要在日常生活中间保存好自己内心要说的话,然后最毫无遮拦地在电影中传递出来,你可以说是思想汇报。所以我在电影当中我想表达的东西都是我内心最真实的话。最真实的,没有一点隐藏的。电影以外,我觉得我不太会说太多内心的东西。
    主持人:谢谢陆川导演。下一位。找一点后面的同学进行提问。
    学生:陆川导演您好,我是管理学院的。我想问,您选每一个电影的主题,有什么样的标准,您想传达给观众一个什么样的核心意义,或者体现怎样的人文关怀。再一个是问您,有下一部的拍摄计划吗?
    陆川:我有时候看很多导演访谈录。实际上我选电影要比绝大部分导演简单一些,没有很深的哲学问题,也没有很深的先设定的目标。但是我的每次选择直指我内心最焦虑的东西。2000年我写了《寻枪》,我觉得《寻枪》那个剧是将近29岁时写的。电影学院毕业以后一直没有戏拍,特别焦虑,进这个行业,从一个爱好者变成一个职业的操盘手,这个中间没有什么办法跨越,心里一肚子话讲不出来,寻找自己往昔的感觉,特别焦虑。我当时想我中年危机提前到了,所以特别焦虑我就写了《寻枪》。到了《可可西里》是两种原因,一是我看到这篇报道,我从小喜欢看荒野的书,人与自然的生我特别感受。我那时候在新疆建设兵团,我父亲当时扛着红旗带着几千知青过去,我几年前曾经回去,他们还是家徒四壁的感觉,就是很贫穷。所以我对荒野的感受特别强烈。
    另外还有一个感觉就是,我拍了《寻枪》之后,生存的境况特别不好,特别穷困,到了这两年才好点,一方面被电影热情燃烧,但是你的生活其实特别的窘迫。对生存资源的争夺,对生活的渴望特别有感触。对于我来说《可可西里》是预言,我们都是在荒漠中间为自己争取生存空间的生命,所以我的感受很强烈。
    至于《南京!南京!》,其实我一直对死亡特别恐惧,而且到拍摄间隙,有机会目睹很多死亡发生在我面前,我们那个电影是哥伦比亚投资的,宣传总监当着我的面被车撞死,他跟我是同龄人,同年同月生,一部《寻枪》一部《可可西里》都是哥伦比亚投资公司发行的。走的时候他躺在我面前很干净,你看着他就像睡着了,是但法医摸他的胸腔里面的断骨,但是人就没了。所以我在想很多东西都是外在的,不是永恒的。那么什么是永恒的?死亡是永恒的,然后人性是永恒的。所以我觉得对这个的探讨在《可可西里》当中没有做完。所以想再做一部电影,我自己也比较好奇,想知道答案,我想找到一个能够承载这个话题的电影,就是《南京!南京!》。
    下面要做的电影,叫王的盛宴。我发现中国没有太多的真正能够信任的历史,这是在做《南京!南京!》的过程当中发现的,教科书上的历史也不是什么值得相信的,都是由于各种原因改变的。所以我特别想拍一部电影,能够说给年轻的观众或者下一代,至少看到曾经的中国一点一点的改变。我看现在拍这么多秦汉的电影,都是黄土高原,但是2000年前中国是绿色的,而且没有导演想那时候天上飞的是什么鸟,森林里有什么野兽,然后奔走在森林当中的谋士和义士,他们就像当下的时代一样,内心的理想,追求自己的梦想,那是自由的时代。所以我特别想去拍那个时代。我觉得那个时代可以讲述很多东西。
    主持人:在他的电影当中陆川导演也穿插了自己的人生经历和感受。我们很期待他的下一部电影。
    学生:陆川导演您好,我是09级中文系的学生。刚才您也提到了您的创作经历,我想问您包括剧本的创作,如何把握技巧与内涵的关系。可能我们都有一些共鸣的思想,但是想通过技巧和大家达到共鸣的状态,您是用什么方法和大家产生共鸣的?
    陆川:我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这是你得用一生的时间找到答案,可能这个戏赶上和大家有共鸣了,下一部戏可能就成了孤家寡人了。你像好莱坞的电影迎合观众,但是一年400多部电影也就20多部赚钱,他很精制的构筑影象系统叙事系统,但是观众也会很无情的抛弃当中90%以上的东西。我不能说出来很准确的东西。
    我觉得你搞创作的话,首先对得起自己!我觉得不管自己的作品有没有争议,是不是受到观众的反对,但是我总觉得我从一个当兵的军校学员走到现在,我一直是对得起自己这十几年的付出。我觉得对得起自己是很高的标准,尤其是有很多的资源可以胡来胡拍的时候,你是否对得起当初拍电影的梦想,我觉得有这标准就可以保证自己的片子纯净吧!
    学生:首先谢谢陆川先生给我们带来的《南京!南京!》,因为人性抒发得非常淋漓尽致,我在观影当中也被感动的落泪了。我想问三个问题。您刚才提到真实,您理解的真实是什么?真实在现代这个强大的商业逻辑下应该怎样突围。第三个问题,我觉得无论是文学还是电影,它的关怀都应该包括现实关怀、历史关怀和未来关怀。您觉得电影在中国电影界承担了这样的责任吗?谢谢您!
    陆川:我觉得南开的同学太有水平了。这三个问题谈完就得下午四点了。简单说一下真实这事。我特别关注真实这事,因为我觉得中国的文艺作品,尤其在体制内的文艺作品,跟真实这两个字差别比较远。当然我们有很多优秀的地下导演,他们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我刚从电影学院毕业的时候写过一篇论文《体制中的作者》。在中国这块土地上,重要的在体制内也能完成作者的身份。你如果不能把你的思想传递给更多数的普通大众,去和他们发生共鸣的话,你的创作只能吸引一些青年教师或者小资人群的话,你的思想没有改变人的思想变化。人的思想改变是什么?走在大街上的普通人的思想的变化。在体制中间你还能做到这是重要的。我希望电影或多或少提供一种独立的思考。但它是不是真实的,是不是绝对的正确答案,我觉得很难说。我只能说是我自己的思考,独立的,不受干扰的思考。比如说《南京!南京!》有很多人在质疑很多东西,但是注意到没有,没有历史学家站出来质疑我,没有关于南京大屠杀的历史学家站出来质疑我,为什么?这个影片这些专家看完之后都不太敢站出来质疑我。当时有一个专家写信给我,说孙中山像没有在南京,当时我寄了一张照片给他,那是我从日本弄到的,一个日本兵坐在孙中山像上抽烟的照片。真实是讲述时代的真实。另外包括很多很多东西,为什么有这么多反弹的力量和反对的声音,说实话是历史造成的。我学的本来是军人情报,我花了四年时间,非常非常认真的方式,公开的资料搜集和比对。我在这个影片当中关键性的看法是经得起考验的,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我们当时没办法站出来为电影辩驳。所有的细节我都能拿出证据。有的人说我的电影在为日本人辩护,那个电影里面所有中国人的形象是非常正面的,但是我们是站在人类的角度,我经常会说你用什么方式爱国,我想说,我的信念是按照人类的方式爱国。我只是想说在面对真实面前没有绝对答案,可能最真实的是真实的面对自己。
    电影以前是拿来教化的,现在是拿来娱乐的。还有一种方式是让人思考,只要能推动思考就够了。对于作者的要求来说,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主持人:谢谢。下一个问题。
    学生:陆川导演您好,我是文学院的研究生。非常荣幸和您做交流,刚才也看了《南京!南京!》的纪录片。您刚才讲一直坚持这个信念,走上导演路程。第一个问题在您当年走上导演路的过程中有什么挫折。有没有对自己的梦想犹豫、怀疑过。
    陆川:其实很多事做完之后,然后再总结地好象都是必然的。但实际上走过来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没谱的。你说我当时想考电影学院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因为我的工作环境有时候要陪首长出去,有时候要便装去做直翻,跟电影是没有关系的。你刚才说到挫折感的时候,那个办公室不让住人,好几道铁门,我得跟大家一块儿下班,他们就上班车了,我就溜达出去,转一圈差不多都走完了我就回来了。那时候也没有钱租房子,我把铁门一道道打开,然后再一道道反锁,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然后把窗帘都拉上,然后就开始看书。其实不是说看了书就一定能考上,其实是一个挺没谱的想法。有时候看累了就站起来,打会儿游戏,把窗帘拉开一点,当时我们那个楼和宿舍楼很近,你就可以看到有炒菜作做饭的,有谈恋爱的,然后再回去看书。现在碰到像《南京!南京!》这种事,我觉得没什么好反驳的,因为是自己选择的。我觉得可能转业了进了平安了,做保险一辈子,也是一件事。我觉得触摸到自己真实的梦想没有什么抱怨。很多朋友跟我说你告诉我能怎么实现梦想吗?
    我给大家一句话,也是我给我所有团队的一句话——有时候勇气是最大的智慧。面对一个事先想各个招,有的事看着很清楚,但是我做事很愣,碰到墙我不会翻墙,也不会绕过去,而是直接破墙而出。所以勇气是最大的智慧!
    学生:我还有第二个问题。您对于作为导演的一生,有没有很抽象的或者很憧憬的想达到某种高度?
    陆川:做电影之前最大的憧憬就是拍片,能够拍电影。但是现在拍上电影了,我觉得我的想法就变了,我希望能够一直拍下去,然后一直拍让自己、让朋友满意的电影。
    我发现其实在拍电影之前,我对电影这个世界的了解是特别有限的。拍了三部电影,这三部电影一部一部地帮助我了解这个世界,尤其是《可可西里》把我带到那么一个地方,然后让我了解了生存的绝境。然后《南京!南京!》四年,我基本上读遍了所有这一类的书。我觉得我的知识在丰富,包括我现在在看秦汉史,看到中国历史上很多很多东西。我突然发现做电影很有意思,就像一次旅程。我觉得拍一个电影就像读一个研究生,不同专业的研究生。所以我现在的想法是多拍一些,拍让自己觉得比较牛的电影!

    学生:陆导,您有问题会跟您父亲说吗?
    陆川:基本上不会,但是有时也会交流。
    学生:宁浩的电影禁止上映,年轻的导演拍片子很自我,不知道怎么让大众接受电影。还有王小帅在嘎纳的时候说中国不会有第七代导演了。现在80后90后一些人都是有知识没文化,您怎么看待王小帅这类人?
    陆川:我就是第七代。我就是第七代导演杰出的代表。我觉得永远不要对下一代品头论足,这样说是对自己好。我觉得宁浩的事是这样,我看过那个东西,我不太想太多评论这个事,但是我希望电影就是电影,真的,电影实际上最简单的就是交给市场去评判。因为美国每年都在拍一堆批判总统,或者说总统是阴谋家的电影,也没见美国动乱怎么着的。实际上电影是群众性情绪的出口,这个出口就是让大家在黑暗中间出出气,社会反而太平了,我是这么想的。其实没有必要把电影看作毒品或者说一种药。其实我觉得小说,还有网络,比电影可怕多了,也没见人怎么去管,我们可以在网上找到所有的东西。其实我们做电影的导演,大家一直在说,我们要去跟美国电影竞争,其实我们在题材上,在很多方面没有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其实我是挺担忧的,我们是一直被勒着缰绳,美国是如狼似虎的进来了,我们如何跑赢他们呢?
    学生:我来自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我非常欣赏您的电影。您的电影风格都是偏深重深刻的。可能题材比较压抑一点,您有没有想过作为青春激扬的大学生,甚至是南开大学的学生拍一部电影?
    陆川:我生活中间还是很搞笑的,不像电影这么压抑。我挺想拍青春片的。我还曾经想拍过歌舞片,我也想拍像《爱情故事》这样的电影,现在一直没有机会。我想我一定会拍的,因为我有一个剧本就是写自己的青春,写青春的日子。我觉得我一定要拍这个的电影,因为每个人都只有一次青春,所以我也挺想和大家分享的。如果要记录大家的青春,我觉得这个导演还是坐在你们的中间,有一句话这样说,自己的青春自己是吧,我觉得我拍出来的青春会像姜文导演拍的《阳光灿烂的日子》,那是他的青春。你们的青春由你们记录下来,拍出来给你们的孩子看。
    主持人:谢谢陆川导演的鼓励。有可能在我们当中都能够出现好的导演。
    学生:陆导演您好,在《地狱之旅》的后面有一段话您说,有时候您想是不是去爱一个女人,应该去找一个你爱的女人,我想问一个问题,现在您准备好了吗,去找一个您爱的女人,去组织一个家庭吗?我比较关心的是,对您而言家庭,或者您想象中的家庭对您的生活和创作意味着什么?
    主持人:话题终归不能免俗地会回到电影之外的问题。
    陆川:我觉得……我觉得都有特别怕婚姻的时候。你比如说挑一个现在的坐在这的男孩,说你想结婚吗,他肯定扭头就走。我觉得男人都是慢慢成长的,您也是这样经历过的。
    都是从特别怕结婚,到还挺渴望家庭的。家庭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我这两年的感觉,还是不一样。尤其是看父母老的时候,就觉得有责任让他们抱孙子抱孙女,能够有钱买大房子,然后住在一起。你突然有这种想法,这种想法是三四年前都不会去想的事情。突然发现父母快七十了,人的变化是随着岁月年龄的累积,岁数给你的。我个人感觉逐渐走向靠谱吧,感情方面的,还挺喜欢小孩的。到底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有一个结果,现在还是在发展吧!也是慢慢就会有结果的。
    主持人:这个回答一点不浪漫,可能对提问的学生比较失望。爱情能不能带来创造力、生产力?
    陆川:我基本上说实话,我从来没说过,我基本上前三部戏都是在开戏之前感情就结束了。所以是带着悲痛上阵的。
    主持人:所以片子都很沉重。
    陆川:我觉得感情应该是起作用,至少是负面的作用。
    主持人:我觉得这个问题不浪漫,但是很朴实。
    因为大家看到陆川导演很忙,尽量简短。
    学生:肯定简短,我提的不是问题。我想送给陆川导演一个礼物,是一句话,钱能解决的问题,不是困难的事。第二个我想需要您的支持,我不是南开大学的学生,只是偶尔路过与此,我想在这给南开大学提一个倡议,绝对占座,提倡让座。我来到这里发现有的人排队排到前面的时候,座位都已经被包占了。
    学生:您好,第一问题如何造就一个电影导演的气质,以及一部影片的气质。第二个问题您如何看待现在越来越多的歌手和演员转行做导演?
    主持人:他就是翻译转行做的导演。
    陆川:您回答得太好!
    主持人:第一个问题你来回答,什么能够帮助塑造一个导演的气质?
    陆川:如果在课堂上,这个问题会被神秘化。简单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质,你如果拍一个DV,这个DV就有你的气息,就像狗,你遛狗的时候,它到处留下自己的气息一样。
    第二个问题我觉得主持人回答很好。其实说实话,我觉得导演最好别本科就学,最好本科是一个艺术类以外的专科,尤其是精密仪器啊、电脑等等。因为历史证明,这些学生如果转行做导演有很大的成就。比如说杨得昌原来是学精密仪器的,后来做导演拍的电影特别好。导演到最后不是说技巧,而是对很多事件的看法,我觉得大家都可以去试试。
    主持人:我们因为时间关系,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
    学生:陆川导演您好,我是09级的学生。阿凡达刚出来的时候您对它的评论还是挺高的,我想问高科技对电影是天使还是魔鬼。
    陆川:这个问题就跟问筷子对饭来说是天使还是魔鬼一样,这是两码事,比如说拿筷子可以吃饭,也可以拿筷子插别人眼睛。我觉得可以去拍质朴的电影,完全走生活的风格,纪事的风格。电影既展现现实又展现梦想。这个是看自己吧。
    主持人:高科技只是电影当中的工具。
    陆川:软件既可以做病毒也可以做绿坝。
    主持人:今天非常感谢陆川导演能够来到南开大学和大家做交流,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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