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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南方泵业:调查篇
余德 王洁露
18:06
2011-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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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公司观察 记者 余德 王洁露

   南方泵业三高管详解“质疑” 

32,艳阳高照,气温随之上升不少。本刊记者租用了当地一辆三轮摩的在南方泵业的新、老厂区及周边居民区进行走访之后,再度来到南方泵业门口。 

拨打南方泵业副总经理、董秘平顺舟电话多次后,记者收到他的短信:正在开会。 

走进南方泵业总部办公大楼,这里的楼道悬挂着众多大幅摄影作品,作者大多署名正是该公司董事长沈金浩。 

本刊记者首先见到了南方泵业副总经理、财务总监沈梦晖,这个出生于1979年的年轻人,原本是浙江天健东方会计师事务所的注册会计师,这个会计师事务所正是南方泵业上市的审计方,在上市的过程中,他的精明强干打动了沈金浩,很快他便履新南方泵业。 

“沈董也是最近几年才迷上摄影,还在国际上获过奖呢!”很不巧,南方泵业董事长沈金浩出国了,他正在洽谈一个项目,“最快也要到下周才能回来。” 

在明白记者的来意后,他迅速安排证券事务代表唐敏娟去找来一本南方泵业首次发行股票招股说明书。 

关于产权问题,他认为承债式收购以及后来的国家扶持基金确权问题均是历史问题。“在1994年转让股权时,南方泵厂的经营非常糟糕,可以说已到了濒临破产的边缘,在那个时候,能把一个企业救活,能解决一部分人的就业,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沈梦晖以一种杭州人特有的快语速脆字方式向记者描述。 

在他的描述中,2000年前的南方泵业发展极为缓慢,2000年后才开始大力拓展,2005年之后公司才得以取得实质性的腾飞。 

正说间,南方泵业总经理沈凤祥快步走了进来,这个最早跟着沈金浩的创业元老,一直管着南方泵业的生产、经营管理,甚至一度还管着财务,而沈金浩则主抓销售与战略发展。 

沈凤祥给人一种非常质朴的感觉,但简单的语言中却透露着激情与机智。“上市是我们没想到的事,现在感觉到一个企业家最大的责任就是办好企业!” 

对于国家扶持基金在2006年经余杭区、杭州市、浙江省三级政府确权界定为“全体股东所有”之事时,他认为既然是政府已经确权,“那能有什么问题呢?” 

实际上,早在19941225,国家国有资产管理局颁布的《集体企业国有资产产权界定暂行办法》第十一条规定:集体企业在开办初期或发展过程中,享受国家特殊减免税优惠政策,凡在执行政策时与国家约定其减免税部分为国家扶持基金并实行专项管理的,界定为扶持性国有资产,单独列账反映。 

南方泵业也一直按此规定,对多年来的国家扶持基金实施子单账反映。在199612月国家经济贸易委员会、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联合颁布了《城镇集体所有制企业、单位清产核资产权界定暂行办法》(国经贸企[1996]895号),其中第十四条规定,集体企业按照国家法律、法规等有关政策规定享受的优惠,包括以税还贷、税前还贷和各种减免税金所形成的所有者权益,1993630日前形成的,其产权归劳动者集体所有;199371日后形成的,国家对其规定了专门用途的,从其规定。 

按照以上两个规定,基本已明确规定国家扶持资金为国资,实施谁投资谁享有权利谁受益的原则,企业必须保障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 

“为什么没有界定为所有劳动者集体即全体职工所有,而是给予了所有的自然人股东呢?”在听到这两项规定之后,沈凤祥一时无语,而沈梦晖则表示理解,他认为,这是个历史问题,余杭区对于所辖集体企业改制亦多属这样。 

前不久刚刚上市的中小板企业宝鼎重工亦有类似确权,这是一家一样享受着安排残疾人就业的社会福利企业。但宝鼎重工却是在1994年按照当时的“一开一歇”政策成立了一家新公司,然后收购原有集体企业。 

而成立的新公司基本资金为余杭区塘栖镇集体企业管理部门借出的资金,集体企业在企业中占股30%30万元),而在20024月,当地政府则将当初占股30%的股权以11的方式转让给了宝鼎重工的实际控制人朱宝松,但朱宝松则按年约定18%的股利率支付给当地政府股利5.4万元。 

在上市前夕,宝鼎重工则申明这30万元(并非30%股权)仍归职工集体所有,“尽管此时的30万元相对于已上市的企业而言,可能微不足道,但这中间却有着对法律的尊重与变通。”上海一位不愿署名的注册会计师表示。 

在他眼中,南方泵业确实存在国资流失或者说侵害职工权益的“历史”,但能看出来这是浙江政府方面对企业的支持与推动,只是于法无依,但既然一路绿灯,看来也是选择的“法不责众”。 

“我难道是傻子嘛?成立几个公司多发货多开发票,我不是要多交税嘛?”谈到关联交易,沈凤祥有些激动,他显然对于海外公司如果是关联公司多纳税没有必要。 

“关联交易为做大经营额等财务指标而用来包装上市”,一旁的沈梦晖旋即向他解释,沈凤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说,他压根儿还没想到包装还有这些用途。 

沈梦晖随即在招股说明书上向本刊记者逐条核对,其中对于国内广东两家公司实为同一控制人,贵州高新方面也做了说明,沈金浩并未出资,在上市前也实施了退股处理,这只是贵州方面希望借“我们就是南方泵业的公司”的名义生意更好做一些的原因。对于海外公司,他找出了一堆证明材料,按照材料显示,这些公司确实与南方泵业没有关联关系。 

“我们的客户一万多家,前五大客户占销售收入比重不到5%,我们也没有动机做这种关联交易啊!”沈梦晖说,海外客户之所以在图片以及网站宣传中有误表述,实际都只是客户为了“做生意更方便些”。 

杭州杜科泵业实为与韩国斗星泵业的合资公司,由南方泵业控股,“说白了,就是贴牌生产,我们生产,而韩国斗星泵业的子公司韩国杜科在韩国销售。” 

“就如上海大众一样,在杭州成立杭州申通大众4S店,销售以大众为主的产品,但终究他们都是代理商啊”,沈梦晖表示,证监会曾要求保荐人对此进行核查,回复也认可了,“问题可能出在我们的上网的电子版并不是最终版本,实际上在我们最终版的招股说明书上,这些问题都已经涉及。” 

“你看我们的报表,去年(2009年)4个亿的销售收入,应收账款只有300多万,一个月就可以周转完毕,这不要说在水泵行业,就是在整个机械行业,也找不到第二家公司,”沈梦晖有些激动,“南方泵业是一家质地非常优秀的公司,这家企业也不容易!” 

对于“神秘人”孙耀元,沈凤祥笑道,“这个神秘人一点也不神秘”,他说,孙耀元也是余杭区一位知名的企业家,在经常的政府会议上他与沈金浩相识,当初之所以给他40万元平价股权,是因为孙耀元的公司正在南方泵业的上游核心零部件供应商,双方共同成立了一家生产电机的合资企业——南方浩元公司。这家公司原由孙耀元控股(占股51%),但上市后便由南方泵业控股,股权比例亦上升至70%,至2010年已将其列入子公司并表反映。 

在对募集资金用途上,沈梦晖轻车熟路地采取了加权算法,并表示随着产品向大功率高附加值产品转移,定价为2000元的均价并无问题。 

而对于无负压变频供水设备项目,他亦采用了销售价格走势来证明:在2007年我们单价只有28000多元,而20082009年则上升到了5万多元,2010年上半年则上升到了近6万元,随着产品功率的增大以及品牌认知度的提升,定价为8万元的单价并不是虚增定价。 

在这场谈话行将结束时,身材高大的平顺舟才回到公司,“抱歉,区里召开一个‘纳税50强’的表彰会,我要作为代表企业发言”,他也是南方泵业的老人了,在这个企业已有10多年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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