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昨天我跟您聊天的时候，您已经说知道我们有一个英文网站，我的问题就是您是如何看待我们的英文网站，以及给我们的建议如何改进我们的英文网站。

勒比扬：几个月之前当我知道我今年7月份要来北京经济观察报的时候，我就在Google上面搜索了一下经济观察报，我找到了你们的网站，并且看到你们有英文版的网站，我就点击进去了，当然我看的是英文版。我认为你们的英文网站做的是很不错的，我祝贺你们有一个比较好的英文网站。我认为你们拥有了一个非常好的长期的战略，来占有网络市场，我希望你们能够继续发展你们的英文网站，并且争取能够吸引更多受众。我认为全世界的这些受众，包括美国这些记者，我们很希望能够了解到中国的记者在做哪方面的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们在美国读到的跟中国相关的新闻都是由美国记者，是专门跑中国这一部分内容记者采写的，我们很难有机会读到中国记者写的跟中国相关的内容。所以，对于那些不是生活在中国，而且又对中国感兴趣的读者，他们能够读到你们英文版本新闻是非常好的。

我在评论的时候要比较小心，不想听上去批评性比较强，所以我希望你们把我提出的建议仅仅当做建议来听，而不是对你们的批评。当然这个建议是对你们适用的，而且对其他所有新闻网站都是适用的，就是我认为在这个网站上应该有一些最新的突发性新闻。因为人们通过因特网来了解新闻，他们都想了解的都是最新发生的事情。所以，我认为你们，也包括其他的新闻网站，都应该在自己网站上做一些最新的突发新闻。第二，我认为你们网站的设计非常不错，看上去非常清楚，而且我也喜欢你们在网站上提供了一些多媒体的内容，有一些视频和图片。就像我刚才说的，给我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提问：我想问一下，你刚才讲到的有关Twitter和Facebook里面涉及到的基本上都是关于社会新闻的一些突发新闻，但是因为我们是经济类媒体，可能更多的倾向于财经新闻、经济新闻的报道，所以有没有相应的你们通过Twitter和Facebook类似的工具寻找到相对多的财经方面的新闻线索？

勒比扬：你们可以在Twitter或者是Facebook上面放各种各样的新闻，不仅仅局限于社会性新闻。比如说在美国这些财经类媒体、财经类新闻机构，他们可以在自己的Facebook和Twitter上面放他们做的财经新闻。今天下午的讲座当中，我会给大家看一下我们芝加哥论坛报财经新闻部是如何用Facebook和Twitter的。昨天我也给大家看了一个我们芝加哥论坛报财经新闻部的劲敌，就是克伦斯芝加哥财经新闻的网站，他们也利用Facebook和Twitter发表他们的财经新闻。

主持人：现在我们开始下午的课程，这节课是“美国财经类调查新闻的实施”，主讲人是约翰斯通，翻译是章于炎老师。

约翰斯通：大家下午好！我今天下午讲课的题目是美国调查性经济新闻的实施，希望对大家有点帮助，因为我们知道在财经类的调查性新闻会针对一些严肃的、难办的采访话题。我想请大家记住，在任何情况下，你采访任何人和任何公司，他不想让你采访，你都要试图找到一些办法能够迂回过去，能够达到你的采访目的。所以我们在做经济性调查性新闻的时候要有思想准备，他不让我采访，那么我的应对办法是什么。在美国由报业和其他传媒界做的披露性的报道，久而久之引起了美国司法机构的重视，美国在1916年到1939年最高法官路易布朗迪斯曾经说“阳光是最好的消毒剂”。

我们现在就从问题开始，调查性新闻是什么？财经类的调查性新闻又是什么？我们说调查性新闻首先是一种策划性的新闻，它是由记者或者是编辑来首先想到的，他要挖掘表面以下的东西，他会把那些片断的线索连接成线，他并不是依据某些人说什么，而是依据自己的调查。他会揭示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或者是重要的事情。我们想调查性新闻不是一般事件的官方说法，它并不是浅语的表层。它会揭露有关公司的情况、产品的情况、服务的情况，以及工人的工作环境和工作状态的情况。当然，不能说它总是这样，但是我们可以讲它是聚焦于揭示错误的、对社会有害的行为。对于规章制度没有到位、没有执行好，同时是新闻揭示的一部分。在美国由于一些建筑方面的豆腐渣工程，经过调查性新闻的揭露，使得美国在建筑方面有些双重规定，一个是要求采取房地产估价师、房屋评价师的制度，再一个就是要求房屋建筑者们的执照要进行购买才予以颁发，就是需要一定门槛。在美国数十年都有肉类工厂出现问题，负责肉类质量的检查员们被肉类加工厂贿赂了。当报纸披露一些肉类问题的时候，那些肉类的检查员们就去检查肉类加工厂的质量，然而在检查过程中，有证据表明他们是收了贿赂。

大家都知道，在鲍勃伍德伍德采访水门事件调查事件当中，我们都知道“深喉”这个重要线人发挥的作用，所以我们在财经类调查新闻当中，如果想找到发生什么问题，我们最终钱的来龙去脉总是没错的。当你去采访这些企业，他说他不赚钱的时候，你对他的说法一定要持怀疑态度，另外就是对你采访一些相关的企业经营状况的时候，他们说他们在赚钱，在增值，你就可以问他们你们是怎么达到增值的效应的？你们有没有什么危险因素？尤其当你采访一些工厂的失火、矿难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尤其要问这样的问题。

另外，这个跟昨天讲的有点重复，就是对财经类调查性新闻的来源有很多，一个是股票持有者和债券持有者相关信息的披露，在美国的披露，我们可以查询证监会网站，还有法庭记录，公司公开的报表。另外还有就是客户们的投诉，这些投诉往往是针对公司来的，比如美国一些商业性组织，商会、行会性组织也会受到相关投诉。

另外，对于广告这些东西不妨也作为调查的对象，因为广告是有关某些公司、厂家对他们产品或者是服务提供说明的一个文件。另外，有些某公司的前高层、前雇员，他们也许是由于对这个公司感到不满，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他们离开公司，这些人是你想实施采访的重要的来源人，甚至他们身边会带有公司的备忘录，甚至合同副本。另外，我们也可以在这个这个公司对手那里获得相关的披露，但是这一点我们必须注意，因为毕竟是来自于对手的东西。再就是相关法规记录，涉及到政治方面的捐赠，都是可疑点。再就是对于相关土地证的记录，对于获得房地产销售的记录。往往在美国来说，行贿受贿的情况是用低价卖一块土地给他，或者是用带有回扣的价格来让他收购一片房地产。

另外，对于一些小人物，我们也要给予足够尊重，比如一些单位普通的职员，秘书们，清洁工们，某些人的前妻子，某些人的前情夫，还有女招待，下面我讲一个跟女招待、女服务员有关的事情。我在讲这个女服务员的情况之前强调一下刚才讲的前妻子和前情夫，他们身上会有些珍贵的信息来源。在我第一次获全国性奖的新闻报道中，其中重要的信息来源就是某人的前情夫，他在报纸里面没有出现，但是他跟我讲了很多事情，而这个事情使得我问了一些本来我没有想到问的问题。我曾经在密歇根州采访密歇根州一位百万富翁，这位百万富翁曾经是立法方面的关键人物，我去了他经常吃早饭的咖啡店进行了解，他每天去咖啡店吃早餐留的消费非常少，只留十美分消费。有一次我去了，因为那天没有人，女招待就坐在我旁边，因为他每次留十美分消费，这个女招待觉得是她的不尊重，侮辱了她，钱太少了。她就把这个百万富翁一到吃早餐的时候跟什么人说什么话一一道来，使我获得很大价值，我写了一篇新闻在《纽约时报》头版上发表。女招待的名字在新闻里面并没有提及，但是她的话却给我们指了一条路，对于我采访他没有想到的问题都去追寻这些问题，最后结果是这个百万富翁，他以前曾经是立法机构成员，现在由于我的报道，从立法机构里面被踢出来。对于这些小人物，我们总之要予以足够尊敬，因为他们常常得不到人的尊敬，在我的报道历史上，这些小人物对于我是无比珍贵的。

我曾经使用相关的文件，现在我们用的是搜索引擎，但是37年前没有搜索引擎，我们要找文字档案和资料，我们曾经有这样的经历。在密歇根当时有一个规定，就是相关的广告要从户外相关广告板上撤下来，但是有了规定以后广告不但没有撤反而更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觉得就要从相关立法文件方面进行了解。我们很快就发现，一个电影叫做《迷失在翻译当中》，我们会迷失在档案当中，面对这么多的档案。大家想想看，你想在堆积如山的档案库里面找一个档案，你去找吧。我们在这样一个档案室里面，带着我的一个实习生就找我们想要的资料，在里面像打猎一样打了两天，毫无结果，我的实习生就跟档案馆的秘书喝咖啡，他们之间谈的很好，他就问你们在找什么？当咖啡喝完了以后，这个秘书就带着我的实习生走到一条通道这个地方，稍微打开一个抽屉，我们就从这里面找到了一切我们所需要的资料，花了两个小时找到资料，我们很快就写出了一个头版连载的新闻，而且这个新闻揭示的结果就是户外广告不允许在某些地方刊登某些户外广告，但是这些人把户外广告拆掉以后弄成钱，又在别的地方做违约的户外广告。我们今天再次引用华莱士特纳，就是《纽约时报》主要调查性新闻记者，当了25年的记者，他说的话，他说“如果有人已经写出了有关事情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也可能就是档案，我们一定要想到有什么办法能够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如何能得到这个东西，这是对于你来说要把你的新闻登上报纸的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在我跟大家讲课的时候，与此同时有可能世界上一千架喷气式客机里面有一架上面某一个金属片出现危险，就有可能导致这架飞机的坠毁，没有人知道是什么问题，到底是哪架飞机，哪个金属片出现问题，这是谁都不知道的。但是，如果飞机失事，水坝崩垮，建筑物垮塌，桥的坍塌，都是有它的潜在原因。我们说它的背后往往有一个共性，就是在这个水坝也好，飞机也好，桥梁也好，在它设计的时候必定在工程师当中有一场意见不合或者是相关争斗，导致持正确意见工程师的意见没有被采纳。像这样肯定会有相关的文件，相关的资料记载，来记载这件事情，如果被压制的工程师好的意见没有得到采纳，好的设计没有得到采纳，他诉诸于法庭，法庭里面肯定有他诉诸法庭相关的法律记录，就可以找到这样的痕迹。

我们应该知道我们政府方面还是有很多工作人员在辛辛苦苦的做数据和文献，这些文献是可能会对你有用的。另外，我们要问自己我们对于中国政府所有政府机构是不是非常熟悉呢？如果你不知道，你能不能从哪些途径可以得到他的名字，如果你不知道，你可以从哪些途径得到相关政府部门负责的哪些职责范围和哪些区域。对于政府都有司政的一些条文，我们应该掌握这些条文和规则的精神和原则。当然，有相关的教材也会讲这些，在我读书的时候有一位政府官员来给我们讲政府部门运作，因为他自己就是运作这个的，所以他讲的非常好，对我们来说非常有帮助。另外，相关的一些政府部门还会有些表格，要求相关人去填这个表格，然后要提交给政府部门，或者由政府部门收取这些表格。所以，对于这些表格至少你要知道这些表格是叫什么，是干什么的，是怎么填的，是如何填好以后进行上报的，所以这些也是很重要的。另外，即使有些政府没有给我们相关的文献，但是别的政府从他们的档案里面会提供，美国可能会提供，英国可能会提供，澳大利亚可能会提供，有些可能是网上的，我们利用从侧面了解到的这些信息。

在佛罗里达就有两个著名教授，他们长期研究美国政府的数据，这个数据展示了美国的进口，其中美国对农业部门这块一种虾的进口，而这个虾的卖价极为低廉，只相当于它的价值的1%。但是与此同时在虾的市场上的价格却贵于他们进价的一千倍。我不知道最终到底里面有什么黑幕，但是我想这里面低价的购入，高价出售，肯定有人在里面获取暴力。所以，对这些表象的种种事情，我们要试图想到它真正内幕在什么地方，它的价值在什么地方，在这个充满表象的世界里面我们挖掘开采到我们想要的金块。

在很久之前有一位哲学家曾经说过“知识就是力量”。如果说我们去采访，我们没有做好案头准备，你行事起来就好象一个傻瓜一样傻乎乎的，这样他们会不尊重你，就把你当傻瓜看待。如果你行事像一个傻瓜一样，你就被当成傻瓜一样对待。另外，如果你在别的消息来源人之前，信息来源人之前表现的傲慢无理，他们就会觉得你傲慢就让你傲慢吧，他们会怕你，不跟你讲相关的信息。另外，如果你的资料缺乏深度，你写出来的东西缺乏深度，你的消息来源人就会觉得不相信你，他们就会对你撒谎。20年前我写了一本书来揭露美国赌场的蔓延，我把它称为冒险的殿堂，冒险的庙宇。我有一次去采访一位赌城连锁店的老板，在他的房间里面有他，还有公关人员，还有我，总共四到五个人在这个房间里面见面。我问他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你的老爸是拉斯维加斯一个集团所控制的赌城里面的收银经理，你会怎么样？他就看着我，他叫做迈克尔式罗斯，看的眼光就觉得我认为他老爸是为美国黑帮工作一样。在这个情况下，这个屋子里面左右都是他的人，但是他的人里面都不知道他们老板的老爸，他的家庭是跟黑帮有关系，有这样一个背景，大家都感到非常震惊。然后他就把他相关的事情讲出来了，我也完成了我应该采访的任务，尽管他在讲话当中对于很多事情予以否认，甚至给我投来否认的眼光。随后跟他靠近的人就跟我讲，说你当时要不是这么准确的，这么肯定的提出这个问题的话，他当时肯定不会跟你讲真话，他肯定会对你撒谎的。

我们记住“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如果我们对于我们采访的相关的工业、相关的法律，对它的原则是了解的话，如果你能够做到这一点，你的消息来源人，你的受访对象就会对你披露更多的尤其是微妙的和一些敏感的内容，并且他们不能够用他们所谓的精深的行业语言迷惑你，由此你就可能采访到关键的事实。就像你对于小人物尊敬一样，你对相关大人物也要尊敬，但是你要有相关足够的信息，你准备好足够的信息。美国有一位海军上将曾经指挥在越战当中美国海军，他退休以后写了一本书，他就说美国有一位报道越战的记者，他千里迢迢从一个地方来到他的舰队在夏威夷的海军司令部。有些人来了以后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上来就说“将军、海军上将，你给我讲讲你海上的故事吧”。但是，有的人却是做好了充分的案头准备，来的时候实现把有关军事的杂志都进行了阅读，而且对海军上将本人生涯也有所了解，所以有些人来问的问题非常到位。看到这样的记者，他就直接从办公室给越南战场上指挥官们打电话，就跟他说这个记者要到越南来采访你的话，你一定要跟他合作，要跟他谈话，要帮助他的采访工作。

在我的记者生涯当中，我写的新闻曾经使很多人要么被投入监狱，要么丢掉饭碗，但是我在采访当中的原则是注重倾听，说话低调，就是有大耳朵，有低声音。即使我预料到我写出来有关这个人的这篇新闻会把这个人投入监狱里面，但是我开始问我们的时候依然是以充满同情的方式开始我的问题，使他确信我带着诚意来采访，我需要的东西是什么。我从来不跟这类人冲突，另外我问问题从来不简单的问为什么。你今天戴这个红色珠子项链为什么？如果这样问你的话，您听我这样问是想回答问题呢？还是心里不高兴，你这个傻瓜怎么这样问我问题，你怎么想？

听众：我没有什么想法，因为我觉得红色配蓝色会好看一点。

约翰斯通：有人遇到直接问这种问题的时候，会有比较防御性的，警惕的感觉，如果你不警惕的话，你刚才回答这个问题是你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比较好的平衡。换句话说，如果不问“为什么”，就说您今天穿的连衣裙非常漂亮，应该这样问，你为什么觉得这个裙子的颜色更加吸引你，使你挑了这个裙子来穿。简单的问为什么会引起别人的防御，我们问的问题具体一些，请你告诉我相关的什么原因，容易邀请别人参与问题的回答。但是，我想至少有一个时间你是想用“为什么”这个问题的。举一个例子，当警察抓到罪犯以后，把他们押去警车或者是在路上，警察往往问你为什么会偷钱，但是这个问题实际上是警察也不指望获得什么样的复杂的回答，因为罪犯可以保持沉默，但是警察往往会这样问。另外，我们还有一个办法能够让读者感觉你对他是尊重的，就是受访对象感觉你对他是尊重的，你在倾听他说话是一种方式，你借用受访者用的一些词语，比如他用的动词，比如他用“溜达”这个单词，你就用这个单词，你不要换一个单词，比如你用“散步”、“闲逛”这样的单词，你就用他的单词。

我们在做调查性采访的时候，我们自己会预料到会有很多拒绝的方式，会遭到很多拒绝，有人说我不跟你讲，我不接受你的访谈，我不会跟你合作的，类似的种种情况。我们既然遇到这一点，我们就有多打电话采访人、多问人问题，对于相关记录和资料能够深入的进行挖掘深刻的思想准备。如果有人跟你说了一次“不”，可能你会再次找他，因为你的诚挚和坚持往往会得到报偿的。当我18岁的时候，在圣何塞谋我的第一份工作的时候，相关面试我的人对我进行嘲笑，我就每三周再去找他一次，每三周再去找他一次，一直持续九个月，直到最后他给了我一份试工，一周的试工期，九个月的努力换得一周的试工期。结果这个试工周过了以后，正式雇佣了我。另外，我们还对相关消息来源人跟你爆的料，所谈的话，可能在一定情况下要进行回复一下，回访一下，验证一下。尤其是在你采访当中听到一个人说话以后，你想肯定一下，你就这样说，我想对我刚才听到你的话确认一下我的理解是不是正确，或者你能够帮助我使我对你讲的事情理解正确一些。比如说我听你说TK这个单词，你说以后跟我详谈，这是什么意思呢？你说我听到你刚才这样说，你说了一些什么，这是不是你真实的意思呢？还是我听错了。

你去采访的时候也可以带一些文件副本，不要带原件，比如某些财政报告的副本，或者是在某些场合下作证相关的证词。你带上这些文件的目的在于什么呢？有些人在采访当中会说我不记得这个了，这个数字我记得不太准确。在这种情况下，你就会礼貌的、客气的把相关的文件拿出来，并且你跟他说，你看相关的地方我已经标上了，说明这个数字是什么样的，或者记录是什么样的。

我去采访的时候，我一般总是带上录音机，因为人们做的研究表明，在一个小时采访过后，我们往往只能记住5%的内容，而受到相关职业训练的观察者，比如一些警察，他也只能记得20%的内容。再一个，有的受访对象如果对你有敌意，或者他把你请到一个比较不太公开的地方去采访他，这个时候你就一定要做录音，因为他有可能对你录音。从来不要展开你的思维在你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除非你的嘴巴里面塞了一个大鞋子进去，就是你不想说什么，什么都不想做。

另外，我常常把我从受访对象获得的直接引语读回给他们听，以核实他们是不是说了这个话。我们做还是不做，是我们自己决定呢？还是我们单位的决定呢？你如果这么做的话，你会避免这样的情况，因为有的人说了话以后他不承认，如果你把这个话读给他听以后，他还会修改他说的话。在这个时候我往往会跟对方说你停止一下，核实一下你所说的话，我这个时候就会跟他讲，你停一下，我会把你要求修改你说的话的这个话也要在我的新闻里面出现，我就会说我采访过某人，在什么时候他又要求重新修改他说的话，我会把这个记录下来。或者说我给他另外一个选择，是不是我们不讲这个话，或者是我们仍然用你原来所说的话呢？或者我们在后面加一个括号，说我采访这个人，这个人后来想把他说的话修改成另外一句话，而这句话是不值得我们引用的。

另外一个著名的美国调查新闻记者也说过，在新闻当中几乎是没有什么原则可说的，只有判断，而这个判断是你自己做出，而且你自己要对得起或者是要相信你这个判断的。我在我的一生当中看到很多记者，他们的判断做的不好，以至于他们的生涯并不很美妙。我们在美国通常有一句话，叫做你要做到使自己报道的东西要公正。有这样一个形象，你是不是过度的去做了，使你的身体不是处于垂直，而是身体往后弯曲了。我们有的受访对象会说这个报纸这么刻意的试图保持公正、公允，这样做我觉得太可怕了、太可恶了。但是，读者们对你稍微的不公正，他就会感觉不出来，他觉得你报纸不公正了，他就会失去对你报纸的可信度。所以，我们在把握这个方面常常问自己，把自己跟读者替换角度，就是如果我是读者的话，我在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是不是会觉得公正，是合适的公正。我在我的遣词造句当中经常说受访者拒绝我的访谈，我从来不这样说，我只是说受访者婉拒我的访谈。

下面看看我写的新闻案例，我们称为百慕大邮箱的系列报道，美国政府对于美国企业、美国商家在世界各地的盈利都予以征税，当通用汽车公司在中国盈利的时候，美国政府也要对他征税，除了在中国是一美元抵一美元的付费方法。这个是源自于在外国石油公司的操作，1926年的时候沙特阿拉伯家族想提高他的石油价格，当时美国财政部长叫安德鲁罗伦，他本身又是一个大的石油大亨。所以美国财长就说了这样一句话，他这里面用了“皇家”这个词，因为当时沙特阿拉伯皇家王族就是沙特阿拉伯政府，你不要强迫提这个价格。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呢？美国对于他的产品要付35%的税收。这里面讲的是税收的回馈，也就是先征一美金的税，如果提高一美金价格先证一美金税，然后给35美分退税。如果他是对石油直接征税的话，这里面在美国石油的反馈，税的回馈就是一美金，而不是35美分。在美国有一个著名的石油方面的商人就跟我讲，他是做这样的石油生意，涉及到在中国的运营，在北京的运营。这一位是在尼克松访华之后，他带了中方石油方面一些官员和专家到美国访问。在当时情况下，中方的人就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征税呢？因为在中国石油是国家拥有的，公司是我们国家拥有的，我们为什么要对我们被我们国家拥有的石油公司征税呢？然而，我们有关税务方面律师就回答，就是我的朋友回答，因为征税会在美国得到被征的税就少一点。然而，我们中方石油代表团在他们之间就用中文说了一席话，这个话被美方税务律师听懂了，因为他的汉语很好。他就说让他们去做吧，资本主义非常贪婪，他们连他们能够爆发他们成长的道路都想征税。

在2000年的时候我开始对百慕大邮箱逃税的方式进行调查和审视。这个是我在百慕大邮箱前提下，在百慕大注册的保险公司是如何逃税的，有些稿是我和另外的记者合写的。比如第一篇稿的题目是百慕大邮箱动议，这个法案也好，动议也好，能够允许保险者实施逃税。下面一条，就是税务方面的大漏洞，对于保险者来说，因为他们逼迫国会山不得不对漏洞采取检查或者是采取相应的措施。对于这些准备到百慕大进行注册操作的公司，我们写到其中我们举个例子他们是怎么赚钱的。也就是说他们公司宣称他们总部要搬到百慕大去，实际他们是骗人的，他们总部依然在美国，但是他们在百慕大注册一个空头总部，就是设一个邮箱，设这个邮箱就是花一百美金。百慕大政府每年对这个邮箱收2.6万美金费用。逃税的美国公司就会逃掉4000万美金的税，将近3亿人民币。

我们就揭示到一个福斯特的公司，他们得到进入美国市场优先权，他们在百慕大开邮箱，但是没有给美国政府税收负担担负一点责任，他们得到的是一个免费的操作模式，正在对福斯特公司揭露的时候9.11爆发了，这是9月12号《纽约时报》头版做的新闻。9.11过了以后美国著名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安永就告诉客户你们应该到百慕大多开公司，赚取利润来支持美国的爱国主义。安永这位女官员所说的这些话是在录像带里面，我就必须有这个录像带能够完成这篇报道，我打了很多电话，他们都不提供这个录像带，最后有告密者提供了录像带给我。我在写这篇新闻里面说到，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所谓的支持爱国主义的时候，美国世界贸易大厦正在燃烧。说这个话的安永女高官是在2001年的时候，我是在2002年2月18号在《纽约时报》头版刊登了我的文章。我没有从那个对我说“不”的人那拿到录音磁带，而是从别的渠道拿到了。在他的录像带里面，安永这位女高管是这样说的，现在是不是合适的时候了，让公司总部移到海外去，移到海外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公司的收入，把它提高到足够强大的位置，有足够的利润的话，爱国主义的这个事就不是一个难办的事了，就会被放到次要的位置了。随后我们又登了一篇文章，因为很多美国人对于安永这个女高管说的话感到不满，这个是在我们财经专谍的头版上刊登的。我写这个报道以后，共和两党都愤愤不平，都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一致，认为这种方式是危害美国。所以，我在这个情况下又进一步写出了一些文章，揭示不光是百慕大群岛，在别的岛国、在别的小的共和国都有这种情况，美国公司到那注册公司，玩儿空手套白狼的障眼法。

另外有一个公司叫做斯坦利工具公司，斯坦利工具公司是美国非常有名的公司，美国千家万户用的工具，比如锤子、螺丝起子这种工具都是斯坦利生产的，斯坦利也有这种想法。因为他是上市公司，他开了一个股东大会，来询问是不是能够允许他们公司到海外去开百慕大邮箱式的做法。在《纽约时报》头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就揭示了很多人，尤其是在囊镍地个周，就是斯坦利公司总部用他投票方法决定是否去海外做空头公司的方法愤愤不满，并且对他的选举也指出了可笑的东西，或者说他是不当的选举。第二天，斯坦利就宣布从百万股东中只获得小小的投票，投票是无效的，这种情况下我获得了采访他CEO的机会。我就对他说你等着吧，下午你这个州的司法部长就会对你操纵选举的做法提出起诉。第二天斯坦利又宣布他们不去百慕大了，他们意向于不去百慕大，但是要举行另外一个投票决定这个事情，其实后来他们根本没有举行投票。但是，斯坦利的工具是在中国制造的。在斯坦利报道完了以后又写了一篇报道，揭示了像非常多的这样的公司都在试图采用到百慕大开邮箱的方法获利，来逃税，像斯坦利这样的公司如果去了，会使他有20亿美金的收入逃避税收负担。

我就写了这么多的一篇又一篇的文章，最后导致国会里面的共和党和民主党进行五个小时的辩论会，他们就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不允许那些把公司空头总部开在百慕大，实质在美国运营的公司能够跟美国政府任何部门达成相关合同，就是做任何生意，就是政府这块不跟这些公司做生意。第二天，几乎美国每一个报纸和电视台都报道了美国国会通过的这样的决议。我们在《纽约时报》上就有这样一篇文章，这个文章是我看了相关法案的条文，我就说我指出这个法规里面有一个大漏洞，也就是在百慕大开邮箱这个公司，母公司是获得不到政府的合同，但是他的孙子的孙子的公司是能够获得政府的合同的，就是说这个法律是一场闹剧。这样的话，我就揭示了一个非常大的讽刺，美国全国税务局有一个公司来管理它的网站，这个管理网站的大公司就是一个在百慕大开邮箱的公司，大家知道美国联邦税务局是美国政府部门的代表。

下面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和评论。

提问：我想问一下怎么让你的采访人向你提供更多保密信息，提供详细的内容，或者消除他的戒备心理，因为有些时候有些信息他透露给新闻媒体的话，他会有些风险，比如涉及到他的工作，涉及到他的项目，或者涉及到他的朋友，你怎么想办法更好的跟他沟通，提供更多的信息？

另外一个，在获得这样信息的基础上，因为很多时候会涉及到你怎么去保护你的举报人的情况，你是怎么做的？比如在一些文件的获取上，有的时候我们会采用几种方式，比如拍照，或者是复印，还有邮件，涉及到一些机密文件的时候，我们会要求对方不通过其他直接获取方式，比如不在电脑上产生一个记录的形式，比如直接在电脑上拍照或者不发生邮件的方式。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约翰斯通：你的问题非常好。首先关于第一个问题，虽然说这个文件是保密的，如果有不同的途径可以得到这份稳健的话，这里面就不存在什么样保密的问题。如果说某一个大学校长给每个大学教授发的备忘信，这个是他给大家都发了，究竟是谁给你提供的也很难说，你想从某个人中间获得这个信，他应该是不会戒备的。有的时候有些人会提供保密的信件，因为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会完全否认，他说他没有给，或者他通过第三者把这个东西交给你。某些人会这样做，张三或者是约翰把这份文件留在某一个桌子上，我根本没有见到约翰这个人。但是，有的时候并没有说有真实的机密文件给你，有的时候只不过是跟你讲，或者读什么东西给你，在这个问题上你该去采访什么人，给你透露一些线索。你对这些东西一定要相信他，要诊视他，因为这些人把这些东西告诉你而不告诉别人，说明他相信你的能力，你对这些人提供的东西要十分相信才是。

第二个问题，我们运用新型的象素高的数码相机来拍这些东西或者是复印东西，不拿原件，这些都是非常好的方法。但是，你我可能不知道，专业的情报部门知道，在现在每一种复印机、打印机、电脑相关的设备里面都有一个内藏的记录你运作痕迹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我们可能不知道，但是相关情报部门会知道，他们会知道你这个上面进行了复印或者是干了什么。我刚才讲到我去采访的时候带了一些打印附件，就是拷贝，这个是我经过多次复印以后，当然你可以查到我的复印机，而你查不到原始透露情报的人是用哪一台机器复印的。另外，我们在写文章的时候，我们不必要写某些文件披露，我们可以说这个公司在内部有以下相关的说法或者相关的规定。我想在中国和美国一样，我们在这方面都有很多的障碍和相关的困难，我们认真仔细的保护我们的消息来源人是对的，我们不会像傻瓜一样把我们的消息来源人的身份在他们不想被披露的时候就披露出去。当然，在调查新闻当中有一点跟人家想象不一样的独自的奇思怪想也是正常的。

提问：我想问关于职业伦理和职业病的问题，作为一个把很多人送进监狱的调查性新闻新闻记者，你在生活中会不会以怀疑的态度看待任何事情？您的家人会不会认为这是职业病？第二个问题，您的朋友圈或者工作关系圈，比如您的采访对方，他们重叠的程度高吗？您会不会因为觉得某个人可能会持续给你提供新闻线索而经常跟他们交往、跟他们混在一起？您平时获得这些新闻线索会不会很大部分来源于和你有私人关系的这些人？如果有些人把你当成朋友而跟你说了一些事，但是最后这个事情报道出来以后，他的职业生涯受到一定影响，您会不会因此感到一定程度的愧疚？您会不会被身边的一些人认为是危险的人？

约翰斯通：如果你在你的工作和生活当中，你是把怀疑主义只用在你的工作上呢？还是用在你的生活上？你花了这么长时间提的这个问题，实际上这是一个长问题，在长问题的时间里面你可以提很多短的问题。回答就是我在平常不这么做，我在家里面不这么做，我的妻子喜欢我，我的妻子爱我，为什么我的妻子爱我呢？这是一个谜。

关于第二个问题，在您的朋友和你的消息来源人当中有没有重叠现象？所以我们提的问题还是要提的更加精炼。所以我的有些朋友在我工作关系的线人圈里面是有一定重合的，在我的调查性新闻实施当中，我把这些朋友如果有重叠，我们只把他当做是一个贴士，当做是有人来提供新闻线索的人。对于这样的情况，一个是决定我是不是依据他们的贴士来写新闻，或者是我做相关调查。我有些文章把我家庭涉及进去，比如我写了一篇有关房东的文章，这里面讲到有关房东对单亲的家庭、单亲的父母、单亲的孩子是不是起到歧视的作用。我和我的两个女儿假扮成单亲家庭，去跟房东租房子，我们把我们所受到的遭遇写成文章，我们又在报纸上有些照片，我们再回复给房东看，我们假扮成单亲家庭，我们来租房子受到你的歧视。但是，因为您既然问了这个事情，我也跟你诚挚的回答，这些是非常罕见的，通常情况下我的朋友是朋友，线人是线人。另外，努力做到跟自己新闻有关的人，消息来源人没有相关社交活动，也也一些记者这样做，但是我自己不这样做。

我跟大家讲我最后的一个想法，我们要能够努力的学习，达到掌握相关的原则、法律，达到这样的水平，以至于能够把握住相关原则和规则、法规的基础上，能够在我们搞新闻当中问出我们读者需要的问题。   

勒比扬：大家下午好！

这是我们这三天讲座的最后一堂课了，在我开始之前，我想再跟大家表示一下我的感谢，感谢你们邀请我来到经济观察报。我觉得能被你们邀请来到北京是我的容幸，我也很高兴见到在中国工作的同行，而且能够参观北京的一些非常有名的景点，我觉得非常开心。我现在还记得在我小的时候，中美关系跟现在很不一样，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根本就不会想象到有一天我会来到中国，我也觉得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中国的记者也会来到美国访问我们。所以，现在我很高兴中美是非常友好的关系，而且我希望这种友好关系能够保持下去。如果在座的各位有机会来美国，来到芝加哥的话，请给我发一封邮件，我很乐意带着大家参观一下芝加哥论坛报，如果昨天我说的时候大家没有记住我的E-mail，一会儿在PPT的最后会有我的E-mail，大家可以记一下。

下面我们进入整体，接着来聊社交媒体，正如我今天上午跟大家介绍的，Facebook和Twitter在全世界非常受欢迎，他们的用户数有好几亿，Facebook在全世界拥有五亿受众，Twitter有一亿。正是因为Facebook、Twitter使用的人数如此庞大，所以我们芝加哥论坛报这样的媒体公司就想借助他们的力量接触到更多的受众，把我们的内容传递给他们。在我们芝加哥有很多人来到我们的主页上看芝加哥论坛报的新闻，刚才我说那种是人们直接在地址栏里面输入我们网站的地址直接来到我们网站看我们的内容，还有一种方式他们在网络当中任何一个地方，看到我们某一条新闻链接，通过点击链接方式直接来到我们网站上某一条新闻上阅读。比如说如果有人在Google上面搜索“芝加哥”和“洪水”，就会出现一系列的新闻链接，其中可能在可能靠前的位置就是我们芝加哥论坛报的新闻，他可能通过点击这个链接方式间接的来到我们网站上。通过搜索引擎，我们芝加哥论坛报的网站获得了很多访问量，都是间接的通过搜索引擎转到我们这来的。但是，最近我们越来越多的从Facebook和Twitter这两个社交网站上得到一些间接的读者。从今年的1月1号到7月1号这六个月的时间，我们大概有300万的点击量是来自这两个网站的。我们有一个统计，这个统计就是来访我们网站的人，他们是从哪被指引过来的，现在Facebook在我们这些指引网站排名当中排第六位。比较有趣的是，在去年的时候Facebook在指引网站排序上排第十三位，也就是在短短不到一年里面，他们就从第十三位走到了第六位。从今年1月1号到7月1号，从Twitter转到我们这边的有一百万次，Twitter在指引网站排序上排第十六位，去年他的排序是第二十九位，从二十九上升到了十六。

下面给大家看一个例子，我们是如何通过Twitter吸引一些读者到我们网站上的。我跟大家提过最近几个星期《变形金刚3》在芝加哥市中心进行拍摄，事实上他们到现在还在芝加哥进行拍摄，可能还要再在那拍一到两个星期。所以，当《变形金刚3》在北京上映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去电影院里面观看这部电影，你在这部电影里面可以看到很多芝加哥的场景。

大家现在看到这张照片就是在《变形金刚3》当中的一个影星，他在现场拍摄的一个剧照，他后面是布景。看上去是很逼真的，但是实际上是摆出来的。《变形金刚3》在芝加哥进行拍摄这样的事情是很轰动的，有很多人都通过Twitter在上面发布跟这个相关的一些信息。大家现在看到这个就是所有跟芝加哥《变形金刚3》话题有关的Twitter。在芝加哥市的人们如果无意间在酒吧里面碰到了《变形金刚3》的影星，或者是拍摄到了人物的服装造型，都会发表在Twitter上面。因为在芝加哥人们对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所以我们芝加哥论坛报就决定要把这个事情在我们的Twitter进行发表。前几天我跟大家说我们芝加哥论坛报有一个记者专门跑这件事情，他既为网站写关于《变形金刚3》的新闻，也为报纸写作。他同时也有自己的一个Twitter帐户,他也在这上面更新跟《变形金刚3》有关的一些新闻。所以，在Twitter上面这些用户，如果他们想了解跟《变形金刚3》相关的内容，他们可能就会在Twitter上面搜索这个话题，他们就会看到我们这个记者Twitter的页面。我们报社内还有一个摄影记者，他被指派做拍摄《变形金刚3》拍摄现场情况的照片。他在他的Twitter上面对他拍摄的照片也了宣传，并且给了一个链接，链接到他的网站上，他的Twitter是从上面数第二个。他在发布信息上说我给大家提供一个链接，这个链接是关于电影导演的一些照片，还有这个电影的拍摄正在摧毁密歇根大道，而且位置正好在芝加哥论坛报大楼的旁边。然后后面提供一个链接，这个链接就是芝加哥论坛报网站上的链接，点击链接就可以观看这些图片。通过这样一些宣传的方法，我们网站上面跟《变形金刚3》有关的内容也得到了更多的点击。

大家现在看到这个页面是芝加哥论坛报官方的Twitter，我今天早上也说过了我们记者和编辑有很多个人的Twitter，这个是官方的。在Twitter上面有30378个追踪者。我们有一个员工专门负责更新这个页面。他的工作就是在Twitter上面用一句话概括一个新闻，然后在后面提供这个新闻的链接。

我们芝加哥论坛报有一个形象，这个形象也是我们的一个吉祥物，就是我们看到这个老爷爷的形象，他的名字叫做“论坛报上校”。他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人物，有点类似于我们的一个卡通形象，“论坛报上校”也有自己Twitter的页面，也有我们工作人员对这个页面进行更新。他的这个形象是怎么来的呢？他是根据一个真人的形象设计出来的，这个真人大概是五六十年前芝加哥论坛报的发行人。

大家现在看到这个页面是芝加哥论坛报财经新闻部的Facebook页面，财经新闻部的同事每天都在这个页面上进行更新。他们在Facebook主页上做的事情，比如大家看中间那几个图片，他们都是在自己的Facebook页面上宣传他们在网络上提出位置体现自己内容的地方。比如第一个就是我前天跟大家介绍的那个突发财经新闻博客，第二个链接就是如果你点击这个就可以注册，注册之后，他们就会每天把财经新闻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发到你的邮箱当中。

这个是我们芝加哥论坛报财经新闻部Twitter的页面，他们也是通过这个平台宣传他们做的财经新闻，也都是一句话的简要的介绍和概括，然后下面提供链接。财经新闻的同事还要更新另外一个Twitter，这个Twitter上面的新闻不是突发的财经新闻，是他们发表在报纸上的财经新闻。再跟大家解释一下，刚才那个是突发的财经新闻，那些财经新闻可能不会再报纸上出现，第二个Twitter是在报纸上出现的新闻。

现在大家看到这个Facebook页面是我们三个月之前刚刚建立的，叫做“论坛报国家”。通过这个页面，我们希望我们的读者和受众跟我们取得联系，对我们做的新闻进行评论，并且告诉我们哪里做的好，哪里做的不好，希望我们怎么做。我希望让这些读者和受众感觉到他们跟我们是有一些像朋友一样的个人联系的。我们芝加哥论坛报有一位记者，他的工作就包括对Facebook进行更新。比如说如果有的读者通过这个平台给我们留了一条信息或者是评论，比如说他抱怨认为我们有一条新闻做的不够公正，我们这位记者就会跟他取得联系，跟他们解释，或者是听取他们的意见到底是什么。在这种情况下，通常的做法是负责更新这个页面的记者会让写这篇报道的记者和抱怨的读者之间进行电话沟通或者见面沟通。在美国有一个长期的传统，就是我们会把读者给编辑写来的一些来信，不论是批评或者是评论或者是建议，都会登在一个读者来信的版面上。我们现在在Facebook上做的这件事跟之前这个读者来信专栏的概念是一样的，只是换了一个平台。这就是我们在读者和编辑人员建立了一个对话的平台，能够让我们更好的跟他们进行沟通。

大家现在看到这个页面是我们芝加哥论坛报的一个记者，他的名字叫做Manya，他跑的线口是宗教问题，他可能经常会也一些文章讨论宗教问题，还有在芝加哥宗教方面的领导者。这个对于我们芝加哥也是很重要的，因为在芝加哥有很多不同的宗教，有佛教、有穆斯林，还有天主教等等。他是为我们报纸进行写作的，但是同时他还有自己的Facebook页面和Twitter页面，他也要自己负责更新。在他的Facebook上面最险要的位置上，他在推荐他自己的博客，还有他自己Twitter的页面，另外还有他网站的新闻稿件。如果你点击第一个博客链接，你就会来到他的博客上，在这个博客上如果点击标题的话，就可以阅读到他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在他的Twitter上面也是像之前那些人做的一样，就是一句话的介绍，然后是链接，在Twitter上面有他写的宗教的文章，还有他觉得有意思的，读者可能愿意阅读的宗教方面的文章。

就像我今天上午说的，在我们那是没有强制性要求我们记者必须要做Facebook和Twitter，他们愿意做我们就让他们做了。但是，事实上我们有很多记者很喜欢这个额外的工作，虽然他们可能要花出额外的经营时间，但是他们都能够把时间管理的好。今天早上我也跟大家介绍过Twitter正在改变美国新闻的一些传播方式，比如说在美国有很多普通市民可能会把身边发生的事情通过手机用图片或者文字形式记录下来，然后传到Twitter上面。我今天早上给大家举一个例子，就是芝加哥市中心一个男子持枪进入他女朋友工作的服装店进行枪击的新闻。所以，Twitter也变成了我们传播新闻的一个新的形式，有了Twitter之后，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个记者，能够做记者的工作，当他们看到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掏出手机来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

有了这样新的平台是一件好事，但是也有它的坏处。好处就是对于我们而言，我们就可以找到很多目击者，当他们如果遇到枪击或者是火灾，他们会很快的把这个消息散布出来。另外一个好处，就是他能够让这些事情公布于众变得非常快，只是通过手机打几个字就能够把这个事情发布出来了。另外一个好处，就是这样的发布是很自由的，没有一些警察或者是政府对他们进行审查。另外一个好处，就是他允许人们在发布的信息上面提供一个链接，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短处，因为人们在通过Twitter发表信息的时候都是很快进行的，所以他们用词不是非常准确、不是非常小心，所以质量不是很好。另外一个短处，就是因为时间非常紧迫，所以人们可能并没有核实这个信息，导致发布出来的信息不够准确。有些时候我们芝加哥论坛报也会收到一些Twitter发过来的信息，告诉我们哪里发生火灾或者是交通事故，但是当我们核实的时候这些信息未必是准确的。所以，有的时候人们通过Twitter给我们发布一些消息，但是这些线索可能不是准确的，不是真正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些人通过Twitter这个平台散布一些谣言，比如今天上午给大家看的那个歌手毕博，谣言说他已经去世了，但事实上并没有。所以，我认为Twitter目前还是在发展之中，人们都还在学习如何使用它，所以有些人是抱着好的目的学习它，也有些人是抱着一些坏的目的来使用它，但是这毕竟是一个新的媒体的形式。

但是，我仍旧认为无论是Facebook还是Twitter，它们都会在全世界范围内更受到追捧，他们拥有的用户人数越多，对于我们芝加哥论坛报就越重要。而且我认为现在也有一些人，他们获得新闻唯一的途径就是在Facebook和Twitter上面了解新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希望我们芝加哥论坛报所采写的这些新闻是能够出现在Twitter和Facebook世界当中的，如果有人想了解芝加哥正在发生的事情，而且他们获取新闻的平台是这两个社交媒体的话，他们能够阅读到我们芝加哥论坛报的新闻。

刚才我们说的就是社交网站的一些情况，我们芝加哥论坛报对社交网站的应用。下面，给大家介绍一些新的东西，跟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过程，就是我们怎么样决定把什么样的故事，把什么样的新闻放在我们网站的首页上，以此来吸引更多受众来到我们网站上。我们来决定什么样的新闻放在首页上呢？我们做这个决定受到一个软件的帮助，这个软件是ADOBE公司的一个软件，ADOBE公司这个软件是一个很成熟的软件，它能够帮助我们识别网站上有哪些链接有多少次点击。简单的说这个软件记录的就是人们在首页上到底点击了哪些新闻。而且这个软件是时时记录的。这个软件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个叫做热点图的东西，我们一旦登陆我们帐户之后，在看我们网站的时候就跟刚才不一样了，都有红色的框，这个红色分深红和浅红，显示不同的故事的热度是不一样的。中间我们看到有一个新闻颜色是非常红的，就说明现在有非常多的人在点击这条新闻。如果我们往下滚动看的话，每一个新闻链接都有不同热度，颜色也是不一样的，有的很浅，有的很深。所以，如果我们有了这样一个指引的话，我们就知道哪些新闻是现在受欢迎的，哪些新闻是不受欢迎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把不受欢迎的链接撤换掉，换上新的新闻。在左边这个管理框当中还可以进行一些勾选，让它在我们右边页面上显示出现在网站上点击率最高的十条新闻是哪些。右上角最红的这个新闻无疑是点击量最高的。在右下角我们看到有一条深红色的新闻，它上面注释说它是这个网站上点击量第二高的新闻，有541次，而这条新闻正好是来自中国的，跟中国相关的一条新闻，这个是从洛杉矶时报得来的新闻，讲的是中国山东济南动物园一个大熊猫去世了。这样的新闻出现在美国新闻网站上可能看上去有点奇怪。但是为什么它出现在我们首页上，而且有那么多人点击它呢？是因为它的标题起的非常好。它的标题翻译成中文就是“非常受人喜爱的大熊猫因为毒气而不幸身亡”。如果我们点击这个新闻链接的话，我们就可以读到这个新闻，看看这个可怜的大熊猫是怎么样死掉的。这条新闻是洛杉矶时报驻中国记者写的，我之前也跟大家介绍过，洛杉矶时报也是隶属于我们论坛报公司的。这个新闻就是说济南动物园里面一个21岁的大熊猫因为吸入过量一氧化碳和氯气而死亡的故事。虽然这样一条新闻是发生在遥远的中国山东，但是我们芝加哥的读者还是很喜欢读这样新闻的。

当我们在网站上工作的时候，我们一天都会追踪热点图的变化，我们在决定到底把哪些新闻保留或者放在首页上的时候会部分参考热点图。如果有些新闻颜色非常浅，点击率非常低的话，我们就会把它撤换掉，换上新的故事。如果有些新闻颜色是比较深红色的，我们就会把它保留在那，直到它变得不红为止。这样也就给我们网站工作人员包括我带来一些压力，因为我们在把新闻链接放在首页上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给他命一个比较有吸引力的名字。我们也会比较小心，因为我们知道比如关于明星、名人的新闻，或者关于犯罪的新闻肯定会获得比较高的点击率，我们要控制这个数量。作为记者，我们应该把一些最重要的新闻放在我们网站的首页上。比如说关于税收和关于医疗的新闻，这些对人们生活起到重要作用和影响的新闻应该放在首页上。所以，既使是这些新闻可能不会赢取非常多的点击率，可是我们还会把它放在首页上，因为我们认为它是非常重要的，人们应该知道的，人们需要了解的。这样的做法在美国新闻网站上是很常用的，并不仅仅是芝加哥论坛报这样做。

我给大家再看一下另外一个统计我们网站点击率的统计软件，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登陆这个软件，登陆这个软件之后，大家可以看到芝加哥论坛报每天的点击率，有一个图表显示。我们现在离芝加哥非常遥远，可能网络也需要一些时间。在我们芝加哥论坛报了解我们的点击量，了解我们访客的数量非常重要，就像我们做报纸的要很清楚的知道我们发行量是一样的。我们报社工作人员希望我们发行量能够增大，网站工作人员希望我们点击量、流量和访问人数都有增加。我之前也给大家说了，我们芝加哥论坛报网站每个月有1.4亿点击量。大家现在看到这个柱状图显示的就是2010年7月1号到24号每天点击率的变化图，因为在美国7月是渡假的时间，所以我们知道7月份的点击率会有所降低。因为人们在7月份渡假的时候往往不像平时工作的时候一样总是在电脑旁边。但是从这个月的柱状图上来看，这个月我们成绩还是不错的，比去年同期要好。我能够做这个结论是因为在这个图表上有绿色的线，这个绿色线显示的是去年同期的情况，这个蓝色的柱状图有很多天都超过绿色的线，所以我们知道比去年的这个月要好。桔红色的线显示的是我们网站点击率在一个月之前的情况，从红色的线可以看出来今年6月份网站点击的情况，可以看出来在今年6月8号、9号两天我们网站访问率有一个很大的长进。之所以会有这样一个峰值，是因为上个月8、9号正好是我们前任州长审判开始的日期。因为在审判刚开始的时候，人们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所以就迎来了很多观众。

刚才给大家看的这两个只是小的例子，给大家展示的就是我们网站如何对我们受众进行分析，分析之后采取一些措施，希望吸引到更多受众。这样我们的讲座就到这里。最后这个页面上就是我的电子邮箱，大家可以记录一下（mlebien@tribune.com），下面大家可以提问。

提问：我想请教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刚才您提到要把我们认为重要的新闻放在网站首页上，但是可能出现一种情况，就是我们编辑认为重要的新闻，但是读者可能并不感兴趣，比如医疗、税收方面的新闻点击量可能会低于犯罪、明星这样的新闻。这种矛盾的情况怎么解决？

第二个问题，就是作为一个记者从传统纸媒记者向融合媒介全能型记者转型过程中，您认为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如何能更好的实现这种转型？

勒比扬：作为芝加哥论坛报的工作人员，因为我们芝加哥论坛报是很受尊敬的一家媒体，我们就觉得身为记者我们有责任把一些重要新闻放在我们主页上，让更多人了解。在这种情况下，在我们有软件告诉我们每个新闻点击率的情况下，我们只是把最受欢迎的新闻放在网站上是比较不好的.我们知道每条新闻的流量，我们知道他们兴趣点在哪，有了这个机会之后，有的时候我们确实会把比较受欢迎的新闻放在网站上，但是还是以后我们出于新闻责任感，我们还是会把不那么让人感兴趣的但是重要的新闻放在网站上。而且有些事情也是让我们感到吃惊的，就是我们本来没有预期到这样一条新闻会获得如此高的点击率，但事实上他们确实吸引了很多受众的关注。我觉得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成绩，跟我们为这些新闻取了一个好的标题有关系，我们来运行一个网站的首页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因为它的空间是有限的。我们芝加哥论坛报每天都能够采写上百条的新闻，但是不可能把每条新闻都放在网站首页，而且是首页比较靠上的位置上。在我们博客上面可以放标题，然后还有第一句话，就是导语来吸引大家，但是在网站首页上没有那么大空间，所以只能放标题。我们只能通过标题这几个单词来告诉大家这个新闻是关于什么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办法给他起一个比较吸引眼球的标题来抓住我们读者的注意力，让他们点击这个链接。所以，就像您刚才说的税收或者是医疗，这样通常不会引起人们太多注意的新闻，如果能够给他一个很好的标题，他也许也能够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当我们把报纸上发表的新闻放到网站上的时候，通常我们不会采用它原先的标题，通常情况是在报纸上这些新闻标题都太长了，我们没有办法把它放到网站上。所以，我们都会把它们进行一些改写，把他改的非常短，但是又很引起人们关注的这样一些标题。

关于第二个问题，这种情况在不同媒体和不同报社是不一样的。有一个决定的因素是报社处在什么地理位置上。可能我在这几天跟大家分享的这些经验没有办法实施到经济观察报身上，或者某些建议可能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够对你们适用。另一方面，你们是很幸运的，因为在中国报纸读者还是很多的，而且报纸的势头也还不错。在美国情况没有像中国这么乐观，我们报纸读者群在减少，所以我们有更多的挑战。所以，现在这个决策就是在你们自己手里，你们现在决定你们到底要做多少媒介融合。我们在芝加哥论坛报所做的这些媒介融合的措施，在你们这也未必适用。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因特网在我们生活和世界当中越来越重要，作为报纸来说，虽然你们现在可能没有感受到这个压力，但是将来能够把你们的报纸在网络上进行发表也是很重要的。我对全世界包括美国在内这些记者的建议，就是让自己变得比较开放，对一些新的事物、新的方法都乐意学习，对新的技术、新的技能也要非常开放、愿意学习。

提问：老师您好，我想问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您说在网站、报纸还有电视台，有的记者会写同样一条新闻，只是放的分量不一样，这样的情况下会不会出现新闻重要性被放大的情况？第二，您说有一个整合，像这样的情况下，经过您这一段时间的运行有没有出现成本下降的情况？就是这种核算有没有一个量化的数据能体现一下？就是发展的结果是不是向好的方向进行？

勒比扬：这么多年有一条是不变的，如果新闻真的是一条好新闻的话，它能够在报纸上吸引读者，能够在网络上吸引网友，能够在广播上吸引听众，能够在电视上吸引观众。好的新闻不在于到底在哪个平台上出现，它都会受欢迎。所以，如果一条新闻写的也好，报道的也好，话题也好的话，他无论出现在哪个平台上都会受到欢迎。在芝加哥论坛报不希望记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们写质量非常高的报道给报纸，但是在网站上或者电视上的稿件质量不高。我希望他们能够在各个平台上都展示出质量最上乘的作品。所有好的记者他们也都是这么做的，他们希望能够在任何一个展示他们能力的平台上面做的最好。

我认为做媒介融合最好的一点，就是可以把我们的内容传递给更多的人，无论他们是在看电视、听广播还是在上网。20年前，我们关心的是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报纸做好，因为在那个时候报纸是人们获知新闻的主要来源。但是现在情况已经跟20年前大不相同了，我们现在要找出新的形式、新的方法，还有一些有创意的方法来获得更多的观众。在这种形势之下，也迫使我们必须想更多的方法来获得更多的观众。

虽然现在我们做媒介融合，但是并没有多花很多钱，因为我们把内容有效的进行了分享，我们记者人数可能并没有太大变化，他们的工作原来只是为报纸写作，现在还需要为其他平台写作。当我刚刚开始来到芝加哥论坛报工作的时候，那个时候网站有自己的编辑和记者，但是他们的工作和我们纸媒记者编辑工作有一定的重复，同时又两方面人马在做同样的事情当然不是有效的方法。所以最终我们减少了网站的记者编辑人数，让纸媒记者为我们报纸提供内容，这样也减少了我们公司的开支。所以应该说做媒介融合，怎么样才能让我们支出更有效，就是要分享内容，让纸媒记者给其他平台写文章。

提问：我刚刚看到咱们网站上已经有了广告，我想问一下我们网站这方面收入对于我们整个芝加哥论坛报贡献有多少？也就是网站本身产生的收益。我们知道传统媒体主要是靠广告盈利，我们大力宣传和推广网站之后，除了靠流量吸引广告之外，新闻收费这块是不是一个方向？我们知道华尔街日报等等也在收费。还有就是你刚才谈到我们利用Twitter、Facebook宣传推广我们自己的网站，我想知道在Facebook、Twitter没有实现大规模收益和盈利之前，咱们这种推广对网站会带来相应的可见收益吗？

勒比扬：我们网站上确实有很多广告，我们也销售的比较成功，现在我们这个网站是赚钱的，他可以自己支持自己的支出。当然，相比于报纸的广告来说，网站的广告量还是比较小的。报纸虽然说发行量在减少，阅读人数在减少，但是它依然是我们公司经济的主要来源。我们网站上的广告虽然量一直在增加，但是整体来说还是一个比较小的盈利额。对于我们在美国这些网站工作人员来说，我们也觉得比较头疼，就是广告商他们更愿意在报纸上花比较高昂的广告费，但是不太愿意在网站上花广告费。所以，虽然我们在网站上卖出的广告数量比较多，但是因为单价比较低，所以总额不是很高。

在美国是不是应该对网站的内容收费，也是讨论的比较多的话题。几乎美国所有报纸都是把他们报纸上的新闻免费放到了网站上，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网络相比报纸来说毕竟还是一个比较新的媒体平台，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希望在网站上培养我们的受众。过去十年当中也有一些美国纸媒网站试图向他们读者进行收费，但是他们一旦这样做之后，他的点击量就骤然下降。

在美国只有一家报纸的网站是收费的，而且他们可以做的很好，就是华尔街日报。你们肯定也很了解华尔街日报是美国主要的一个财经新闻报纸，人们愿意在华尔街日报网站上交一定费用来阅读新闻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人们认为在华尔街日报网站上提供的这些内容，这些经济新闻或者是财经类的分析对于他们是非常重要的，他们愿意为了这些很重要的内容付费。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有些人购买华尔街日报或者订阅华尔街日报网站内容，并不是他们自己付钱的，在美国由公司为自己员工缴纳华尔街日报订阅费是很普遍的。所以，虽然华尔街日报有很多人订阅，但是可能并不是自己花钱订阅的，而是由公司统一支付的。芝加哥论坛报网站员工也在试图想办法能够找出其他的有收益的方法，但是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有结果。

我们就到这里，没有回答完的问题，可以随后跟我单独截留。

主持人：谢谢赫佐格老师。经过三天老师，非常感谢三位老师给我们这么详细这么努力的授课。为了尊重我们的老师和学员，我们做一个结业艺术，首先请我们经济观察报人力资源部总监孙凌云给大家做总结。

孙凌云：这次请来这几位老师给大家做培训是很难得的，而且这两天不断有同事给我反馈说他们在这次培训里面听到了很多新的东西，对自己的工作也有很多启发，所以在这里我想请大家再次把我们热烈的掌声送给几位比较辛苦的老师给我们讲了这么多有效的，对我们很有帮助的内容。

主持人：下面由我们几位老师最后跟大家做一个总结性发言。

赫佐格：实在非常高兴这次有机会来到北京，对于我个人来说这是非常特殊的一个机会。我也很高兴、很激动有这样一个机会跟中国的记者分享我在美国做调查性新闻、做计算机辅助报道、做图释新闻的一些经验。也许现在在座的各位还没有真正开始应用这些调查技术或者是工具，但是我相信在未来一年、两年、五年、十年的过程当中，你们一定会开始采用这些新的技术和方法，把我跟大家介绍这些技术融合到你们的工作当中。而且我也很感激大家在我讲座过程中向我提出的一些很好的很有建设性的问题，而且我个人认为从你们的这些提问当中也学到了很多，另外还有一些非常热心的同事们在课下找到我，跟我有些谈话，我也从中受益匪浅。所以，对于我来说这不仅是一个教学过程，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所以想跟大家说谢谢！预祝大家在今后工作和生活当中都非常幸运、非常愉快，并且最后提醒大家，在采访的时候不要把别人的拒绝当做最终的结论，要一直不断的努力下去。谢谢！

约翰斯通：首先，我也要非常感谢大家的提问，有一些问题让我在过去的两个晚上从梦中惊醒。在过去两天当中，我也跟其他几位老师在早餐、中餐、晚餐的时候讨论到在中国作为一名记者的困难和艰辛。但是，从历史上来看，我们记者的工作能够推动社会的发展，能够推动民主的进步。比如110年之前，那个时候统治阶级认为让孩子做童工，一周七天工作，这是合理的。之后由于一些非常出色的记者的出现，像我之前跟大家说的“扒粪者”的那几位非常著名的记者，由于他们辛勤的工作，他们改变了人们的想法，也让美国产生了很多法律法规来保障人们的生活，包括把这些童工从奴隶制当中解放出来。通过个人的努力，通过辛勤的工作，我们是能够慢慢改变这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