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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与公民政治的生成
导语:公园似乎骨子里就跟公民政治的生成有着天然的关系。作为公共空间,现代语境中的公园的可追溯至古希腊的广场。

王龙阳/文

公园似乎骨子里就跟公民政治的生成有着天然的关系。作为公共空间,现代语境中的公园的可追溯至古希腊的广场。在古希腊,所谓广场就是城市道路交汇处所留下的空地,是哲人们宣扬自己的思想、传授学说的地方。雅典卫城广场尤为著名,这里是展现民主雅典政治的典型舞台。苏格拉底的哲学圣殿即是基于这样的广场而建立。他曾无数次在这里自由地和陌生人辩论,推动了古希腊公民意识的觉醒。

现代意义上的公园诞生于17世纪英国资产阶级革命之后,资产阶级取得政权,没收了封建领主和皇室的财产,并把大大小小的宫苑和私家园林对公共开放。这些公共空间被统称为“Public Park”,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公园。

伦敦海德公园中的演说角,更是因其开放、自由的言说氛围举世闻名。这里也是马克思生前经常光顾的地方。他在此演讲,传播共产主义理想,鼓励青年人批判和揭露资产阶级的本质,弘扬世界大同的光辉愿景。

在传统的主流语境中,公园作为公共空间,更是一种表征,是独立发表意见、自由宣扬思想的场所。原始形态的广场或者现代成熟形态的公园,都作为一个外在于国家政治权力的公民自治的领域存在着。民众独立性与主体性充分张扬,日常生活空间成为舆论交锋、信息融汇的场域,催生着公共精神的内核,即独立个体所具有的整体意识和观念。

独立、个体与公共意识又是不可分割的。公共意识一方面是个人主体自由的体现,另一方面又意味着是对于一个超越于个体自身以外的共同整体的体认,在与他人的交往、讨论、协商中发现普遍性的共识和共同的价值。正是这种对公共利益与个人利益联系的体认,促使公民主动进入公共领域,追求公共目标和公共利益。

公民政治培养公民社会,塑造现代公民,现代公民又为公民政治的良性运转提供智力支持和保证。公园的出现伴随着资产阶级在世界范围内取得支配地位。公民意识的生成需要公共空间的孕育,但资本主义工业化和城市化并没有给公共空间留下太多位置。资产阶级的资本和观念属性注定其不得不为为保护个体独立性、塑造公共空间提供保障。于是城市中修建了大量的公园。公园作为公共领域,是介于私人领域和政治系统之间的一个领域,是各种公众聚会场所,公众通过在这一领域的合理交往形成公共意志和公共观点(公共舆论)。最为难得的是,这种公共意志的形成是自由的、理性的、开放的,本身并不具有任何客观的破坏性。这也为社会权力阶级接受和认可。

从古希腊的广场到现代社会的公园,公民社会和公民政治的生成都与之紧密相关。人们在这里演说、辩论、形成公共意志、训练公民素养进而培育现代公民社会。而当现代公民社会建成后,公园又成为民众发表意见、提供观点、宣泄情绪的场所,同样有助于制度内的公民政治系统感应社会脉搏、及时作出调整,平稳顺畅的运转。

应该强调的是,公民社会与公民政治必须实现主体平等的参与。通过提升公民公共意识和素养,提高公民个体主体性进而促进群体意识的生成。公园作为承载公民训练为数不多的公共领域,在公民社会的培养中,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哈贝马斯说过,只有这种包含高尚道德、精神的市民社会才是政治和现代生活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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