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世界杯:以后请叫我东方不胜
潘采夫
10:55
2010-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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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南非世界杯结束了。走势呈现“V”字型。

从最初对首次在神秘的非洲大陆举办大型赛事的好奇、期待;到开赛后对安保的担心、呜呜祖拉的扰人、上座率的低下、比赛的沉闷、裁判的昏庸……进入淘汰赛后,比赛大开大合,新格局、新冠军、新市场随之而来,对南非的掌声才慢慢响起。

潘采夫 专栏作家:我支持前南斯拉夫,现在的塞尔维亚

经济观察报 潘采夫/文 德国对阿根廷那场世纪之战,默克尔阿姨像个少女一样一跃而起,我在心里一笑,也像是个赌球的。

大人物们喜欢借足球小赌怡情,默克尔算是赚翻天的,胖胖的她成了德国人民的吉祥物。巴西总统卢拉手气太差,兴冲冲为球员壮行,结果球队折戟沉沙,球迷们往往会迁怒于执政党,所以卢拉只好躲起来,生怕跟别人说他跟巴西队有染。也有走抄底路线的,阿根廷队一败涂地,悲情的球迷对马拉多纳痴心不改,此时总统克里斯蒂娜向老马张开怀抱,马拉多纳泣不成声,女总统含泪劝慰,向球迷们诠释了什么叫母仪天下。

看着女总统飙泪挺老马的新闻,一个朋友很深沉地来了句,“环球同此凉热。”他的德阿之战是在京城的夜总会过的,但小姐和妈妈桑们都顾不上搭理客人,她们把夜总会改造成了赌场,赌注也是五花八门,朋友也由欢客变赌客,在众香国里赌了最香艳的一场球。

我认识的赌徒们,有的去鸟巢附近裸奔,有的把自己推成了光瓢,女球迷则比拼裸照。我在家看球,不搞那些兴师动众的,只是把赌场开得红红火火。在新浪微博上,我是侠名远播的赌场老板,并且被江湖送了个绰号:东方不胜。之所以名声很好,在于我这个庄家从来只赔不赚,赌客们则稳赚不赔。这样的博彩有点像搞公益,警察叔叔至今没登门拜访过,也没约过我喝杯茶。

赌法是这样的,开赛之前一两个小时,我会在新浪微博开出盘口,就我关注的比赛猜出比分,猜对我赢,如果猜错,博友谁押中比分谁赢。赌球规则就是这么简单,所以有人称我搞了个“松鼠会”,松鼠会,送书会也。

到今天为止,书输出去有三十多本,赌注随着比赛的关注度递增,比如德国对阿根廷那场,被认为是提前进行的决赛,我开的盘口如下:

潘采夫:“今天早点开盘,我押120分钟德国4:4阿根廷,然后阿根廷点球胜德国。让这一夜漫长得就像一生。我的赌注要配得上这场比赛:《百年孤独》、《教父》、《堂吉诃德》。十年前买的,里面画的都是纯蓝墨水道道。于连说:欲要打碎一颗心,必先俘获一颗心……”

鉴于之前输的书多是三俗书刊,最受人欢迎的是一本 《中国古代同性恋图考》,被广州的某小丫头赢去了,还回赠我一本她写的色情小说。所以这个很崇高很八十年代的盘口,让不少人猝不及防。那天让同学回帖押了比分之后,留了一句,“为纯蓝墨水道道的《百年孤独》纠结了一回。”一个杭州博友说,“我不要书,我只要你书上的蓝墨水道道。”

也许这三个赌注有些重了,从不参赌的学者张鸣老师批评了我一句,“与其这样把自己的书输掉,还不如输一个球脱一件衣服。”

我一介爷们,脱衣可不是我的强项,不过我心里也后悔,为一场球送走留有我青春痕迹的老书,确实有点负心薄幸。所以那场球让我很是纠结,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德国4:0,没有一个人猜中。我在家中欢呼,老婆很诧异,这厮不是南斯拉夫控吗,什么时候成德迷了?她哪里知道,《红与黑》里有我的初恋,“当十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如果我还没有拉住市长夫人的手,我就开枪打碎自己的脑袋……”当然我也没敢交代,免得把自己变成无法交代。

其实最早输的不是书,是粽子。端午节那天,报社发了五个粽子,那点赌资是我开赌场的原始资本。结果第一场就输了15个,光天化日之下,我偷了同事10个粽子,往新疆快递出5个,其余10个,开车在北京CBD送粽子上门。后来办公室的粽子被我偷光了,这才改为送书。

决赛提供什么赌注,一直是个让我焦虑的问题,太好的书不舍得,反动的书怕抓捕,自己写的还没出来,但反正有一点,不管送什么,东方不胜的牌子不能砸,送书就是送情怀的宗旨不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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