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分的农民(1)
林俐
10:33
2010-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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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观察网 林俐/文 “我依然是个农民。”当张焕财自拍自导的纪录片《我的乡村2008》放映完毕后,被问及他过去5年里手执摄像机,拍了几部反映他家乡生活面貌和各种问题的片子后,是否觉得自己的角色更像个制片人或是社会工作者时,他如是答道。

但这个来自陕西史家寨村的50岁农民,按他自己的说法,却是个不安分的农民。

几年前,当他首次公开放映另一部作品时,他在影片简介中有一段自述:

“鸡一生下来就会刨食吃,会刨的或者是勤快的鸡会成为肥鸡,肥鸡也会把它的鸡娃养成肥鸡娃。我总觉得农民跟鸡是一样的,必须每天刨食吃,并且只有勤快的“刨食”或者会动脑子,才能过上比一般农民相对较好的日子。

我自己就是一只不安分的“鸡”,我除了刨食之外,还梦想着高雅的文学和DV,于是,我就必然不可能成为“肥鸡”。而我的老婆与孩子就不能过上相对较好的日子。于是,我老婆说我不安分……”

老婆对他“不安分”的抱怨,在张焕财长达2小时20分钟的最新作品《我的乡村2008》中,断断续续的穿插在影片中。他老婆的怨言似乎像一条中轴线般,把纪录片中出现的各色老乡们对务农生活的快乐、期望、哀愁、无奈等场景串起来;而张焕财回应老婆质疑时最常用的一句话“我过得很充实”,听起来像是对抗影片中那日复一日的种地、收成、过日子的平淡生活节奏的改变宣言。 

这个因不安分而充实的农民,除了下田上街都随身带着摄像机如实记录村庄生活的点点滴滴之外,还会时不时趁着农活不多时,为了尝试不同的经历出外打短工,然后把以第一人称书写的打工生活文章投给期刊,如上万字的新疆采棉手记。

老婆在片中拉长了脸质问他到底能不能老老实实的呆着,把该做的先做了,他回应说迟早无所谓,最后都做了就行时,老婆来了一句,“那你这样跟孩子说去,早上学晚上学都没关系,玩够了再说。”这时,观众席上发出了笑声,不知这些城里的观众,在观看影片后,是否也对天天挤公车上班、下班、过日子的生活起了不安分的想法?

如果说不按常规生活就是不安分,那么5月 2日当天在草场地工作站的《乡村影像计划》放映会上,还有好几个不安分的农民。他们是来自北京郊区的邵玉珍,山东王家村的王伟,还有湖南白云乡的贾之坦。

过去5个年头里,他们都拿着草场地工作站配给的摄像机,天天记录着自家村庄的生活,然后每年花一两个月时间到北京的工作站做后期制作。在他们的作品中,村民们面对自家人的镜头时毫无心里障碍和遮掩,坦坦荡荡地表达、话家常、甚至吵架打架。有时画面呈现的是琐碎的日常生活,有时是乡村的选举过程,又或者是村民对当地问题的伸冤和诉求。

“我没有考虑过观众想看什么,我只是想把我关注的事情和周边人的真实生活反映出来。”邵玉珍在放映后的交流环节回答提问时说。

然而有观众却提出了异议,说她以前的作品虽然很朴素地只是拍农民怎样种瓜、卖瓜,但是很贴近生活很有意思,而她的“2008”却花了不少镜头叙述因为奥运火炬手要经过村庄前的马路导致迁坟的问题,有一名观众称:“这个跟你的生活没有太大关系,我看了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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