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
刘翔
2011-01-04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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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观察网 刘翔/文 这片儿不是《穆赫兰道》,即便被贴上了“惊悚”的标签,也无需反复“后退”,试图看清。

剧情如豆瓣上的简介:《黑天鹅》讲述了一个有关芭蕾舞的超自然惊悚故事。女主角是一个资深芭蕾舞演员(娜塔丽·波特曼饰),她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与另一个舞者的竞争状态中。随着一场重大演出的日渐临近,许多的麻烦也随之加剧。并且她不确定竞争对手是一个超自然的幻象,亦或只是她自己出现了错觉。

作为67届威尼斯电影节的开幕片,《黑天鹅》一出场就获得了好评。翻看达伦·阿伦诺夫斯基近些年的成绩单,总会让观影者不自觉地嘴角上扬,这位处在黄金创作期的导演,不仅给了我们处在生活边缘的哈瑞和玛丽安(电影《梦之安魂曲》的男女主角)的故事,还让观影者记住了一头被烫坏长发下千疮百孔的“大锤”(电影《摔跤王》的男主角)。而这次《黑天鹅》中的Nina(女主角剧中名),虽然多了些许的柔和与唯美,但导演骨子里的“悲怆”情绪依然在每一帧的画面和叙事中延续。

影片依然采用手持摄像的镜头表现手法,很少出现固定机位。镜头将芭蕾的个体跳跃和排舞的场面全景展现得淋漓,把人物过激的行为、病态的心理和环境的冷漠与喧闹作了“动静”交替的对比。整部电影的影调也如其名字“黑天鹅”,除去黑白,甚至连黄色和粉色都被附带有紧张的气氛。或许舞台艺术本身就是一把时间的搅拌棒,将主人公过去的懦弱、执着、激情和魔鬼般黑暗的本能相融合。

灯的“光合作用”,是影片的另一特点。导演和摄影师马修·利巴提克将面部直射光、侧影甚至逆光运用自如、得体。如此的光影效果和美妙的音画对位还原了芭蕾舞的高雅和脱俗。镜面的使用,同样不可小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也让“惊悚”有章可循。虽然“镜中人”与“现实人”的动作分离、多棱镜的分裂效果,在像《魔术师》等众多惊悚电影中出现过,但是不得不承认,在《黑天鹅》中,它又一次地解释了“屡试不爽”。

戏中戏里角色所要承载的沉重,在不少的影片中可以寻得一知半解。《霸王别姬》中的程蝶衣为了与“霸王”厮守,最终自刎;《楚门的世界》里的楚门极力挣脱偌大摄影棚的束缚,选择回归true man的世界;当然,还不能忘记《红舞鞋》中的佩姬,当她如梦初醒般地放弃舞台上的耀眼,踏上地面的时候,一辆火车将所有的向往碾碎……

影片的中,只会演“白天鹅”的演员不是完美的,每日生活在公主般温暖里的Nina并不能了解生活的另一面。于是“幻想”成为她了解生活的一部分,手淫、酗酒、吸毒、同性恋,甚至杀人。另外一个她恣意地提供着变成“黑天鹅”需要的毒素。当她涂上碳色烟熏,炽烈的红唇,血管里撕裂出黑色的羽毛,她也亲手将破碎的镜片插进了“白天鹅”(另一个自己)的身体,直至死亡。
Nina是偏执狂,一人分饰两角让她的偏执更加的变本加厉。痴迷于舞蹈的病态越发严重,从开始幻想身体发生变化,到拟造环境,深陷剧情。影末的一句“我感受到了”,可以解释之前许多离奇情节的超自然。所以观者无需也没必要去纠缠影片中情节的逻辑,梦会有逻辑吗?

“亲爱的,这只是一部电影。”希区柯克曾对其影片中过分紧张焦虑的女主角说的话,或许能解释一切。

《天鹅湖》是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部舞剧,也是这部电影的灵魂。熟悉阿伦诺夫斯基作品的观众,也或许产生一种错觉,仿佛看见一位大块头的“摔跤王”在用脚尖弄清影。Nina和“大锤”虽然外表的大相径庭,却有惊人的契合点。当然,这都是导演个人气质的延展和发挥,纪实性的近景和特写镜头,让观者时刻感到“追随”导演紧迫。还记得《摔跤王》里“大锤”跳下擂台的声嘶力竭,也记得Nina纵身跃起的轻盈诗意。两个角色的一粗一细,一强一弱的完美演绎,是对导演举重若轻的褒奖。

“黑天鹅”并不是为了区别“白天鹅”才有的名字。并不是因为它生来特殊,而是每个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存轨迹,不容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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