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国的好运
马会勤
14:24
2010-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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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观察报 马会勤/文 当荷兰人要远航印度寻找香料和财富的路上,走到非洲的最南端的时候,遇上了风暴,于是很实在地将这里命名为风暴之角 (CapeoftheStorm)。英国在海上崛起,打败了荷兰,显然英国人比荷兰人有更多的浪漫主义才情,将这里改名为好望之角(CapeofGoodHope),并沿用至今。这两个名字加在一起,似乎就是南非跌宕起伏的命运,这个国家曾长期挣扎在族群的矛盾与冲突中,得益于一些特别的好运和人类历史上极为稀有的伟大人物,希望总是在努努力就可以到达的地方。在暴风之后,尽管天空并未完全放晴,但一道彩虹,还是给了这个国家,甚至整个非洲大陆以更多的期盼。

世界历史的课本曾经简单地提到“英布战争”,我当时以为是英国人和非洲的土著人的战争,到了南非才知道,布尔人(Boer)是最早移民非洲的荷兰人,大概还应该加上受天主教迫害从法国、比利时等地先逃到荷兰,又被转送到非洲之角的新教徒,这些人到了非洲开农场、种葡萄、养牛养羊、当农民、当地主,而Boer正是南非荷兰语中农民的意思。

受《动物世界》这样的电视节目的毒害,非洲的原野常常被认为是蛮荒的,野兽出没,再加上土著人圆形的茅草房子,半裸着身子跳舞。其实这只是管中窥豹。

南非是最发达的非洲国家,文化中融入了非洲、欧洲、印度等不同的因素。开普敦是全世界著名的旅游城市,沿着海岸线的公路一侧是各种欧洲风格的别墅,而在Stellenbosch附近,有很多典型的荷兰式的房子,黑顶白墙,坐落在一片葱绿的葡萄园中或者巨大的橡树下。

荷兰人在十七世纪中叶为南非带来了葡萄,当时酿造葡萄酒不仅是因为当地的白人移民要自己消费,更重要的是作为维生素的补充剂,提供给漫漫航海路上要前往东方的欧洲船员。地理上,非洲的最南端如同一个楔子插入大海,一侧是印度洋,一侧是大西洋,白天阳光灿烂,夜晚凉风吹拂,很快开普敦附近的葡萄酒就在欧洲有了名气。南非的葡萄酒产量居世界前十,每年大约在100万吨左右。

南非的货币叫做兰特“Rand”,币值比人民币稍大,便宜的纸盒包装的1升的葡萄酒也就几个兰特,十几个兰特的酒比我们国内动辄卖一百多块的酒品质要好很多。

爱喝酒的民族一般也爱吃肉,南非人说他们的男人是meatanimal,蔬菜、土豆和谷物只是餐盘的点缀。烧烤算得上南非人的国学,在当地叫做Brai,全民无不热衷于此,男人可以不会做饭,但烧烤是必须的技术,有各种各样专门的烧烤盐,有点像我们的香料瓶,食材从牛羊、鸡猪烤起,到各种海鲜,最后烤蘑菇、烤玉米、烤土豆,肉是直接在烧烤架子上夹着烤,而蔬菜则一定要包在铝箔中。烧烤出的味道强劲的肉食,配上口感强劲、果香浓郁的葡萄酒,在傍晚的橡树下,旁边是天堂鸟的花丛,什么样的人能抵抗不会被同化呢?

南非也有些我们认为的山珍海味,比如鸵鸟肉,在当地算不上稀罕,我在一般的超市中见过数次,颜色更像牛肉而不是鸡肉,口感也偏红肉的力道。鸵鸟肉有直接做成肉馅的,我还曾经包过一次饺子,好像吃起来也没什么特别。靠海吃海,因为洋流的缘故,印度洋这边的水温要比大西洋高,鱼的种类也更丰富些。国内的高档餐厅常有南非的龙虾和鲍鱼卖,南非本地人对鲍鱼算不上热衷,餐馆有卖,但似乎不还如牡蛎流行,南非人开玩笑说鲍鱼基本都被中国人买走了。

南非人吃鱼的水平好像并不算高,除了烧烤,无论什么鱼基本上就是英国人“fishandchips”的套路,鱼加上薯条、土豆泥或者一点米饭,然后是半个柠檬,香则香矣,但总是有那么点缺乏变化,好在南非有非常不错的白诗南(Cheninblanc)和长相思(Sauvignonblanc)葡萄酒,基本都是果香芬芳热烈张扬的类型,又有着恰到好处的酸度。在海边的餐厅,眺望碧海白浪,海鲜配流光溢彩、清凉宜人的葡萄酒,感觉仿佛是在天堂。

南非的故事能讲得很长很长,因为这个国家有太多的色彩、生动的面孔、悠久的历史和多样的文化,也有太多的风雨、挣扎和希望。上世纪九十年代南非以正视错误的勇气和伟大的宽容重新选择了这个国家的道路,面向世界的它希望能如百多年前的英国智者所期盼的那样有“GoodHope”,并像这个国家所出产的钻石一样纯粹而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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