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悦然谈中国小诗与俳句
导语:1920年代不少中国年轻人留学日本,在日本阅读过日本文学作品和译成日文的西方文学作品。俳句在日本文学史上占的地位很重要,留学日本的学者肯定见识过这种比较特殊的诗歌形式。可是据我所知,他们谁都没有把这种短诗带回中国去。五四运动时期抛弃了中国传统的诗歌形式,如绝句、律诗和长短句。偏爱自由诗的激进派的诗人,也许觉得俳句很严格的节奏是不合时代的。

 

 

作者: [瑞典]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
译者: 马悦然
出版社: 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
作者: [瑞典]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
译者: 马悦然
出版社: 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

 

10月21日,著名汉学家、诺奖评委马悦然先生来到上海东方艺术中心,做了题为“心有灵犀——中国小诗的发展和特翁的俳句”的讲座。马悦然是诺贝尔文学奖18位终身评委之一,也是诺贝尔奖评委中唯一深谙中国文化、精通汉语的汉学家。“特翁”,即201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他的作品《巨大的谜语·记忆看见我》已于近日出版,马悦然因为早先曾翻译特翁的很多诗作,于此次应邀前来中国做一系列主题演讲,虽然核心的主题是诗歌,但莫言则是频频被读者提问的另一个话题。

马悦然在讲座中为读者讲解了日俳与中文俳句的区别,并朗诵了他所喜爱的许多中国小诗与特翁的俳句。他用他浑厚、苍老却十分饱满的声音将现场气氛引入高潮,这位迈入古稀之年的瑞典老人操持着流利中文,他早年曾因为林语堂的作品而接触中国文化,尤其对道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进而为了读到原文著作而学习汉语,之后则是未曾间断将许多中国著作翻译成瑞典语,在他看来,将自己欣赏的作品翻译成本国语言,使自己民族的人有机会阅读,是他的重要责任,而这也正是翻译一道的题中之义。

马悦然重点谈到了1920年代中国小诗的发展,他认为那个年代有不少学者接触过日本俳句,但并没有直接把日本俳句带回中国,而是在五四运动时期抛弃了中国古代传统诗句的形式,进入中国小诗的黄金时期。他提到许多为后来读者所熟知的名字,例如:朱自清、冰心、闻一多等,也提到了俩个被遗忘的名字:杨吉甫和杨华。在文学史上,有许多该被记得的最后却被遗忘,或许还有很多沧海遗珠,如他们一般等待着读者以及文学研究者去打捞。

《巨大的谜语》是特朗斯特罗姆的最新诗集,《记忆看见我》是诗人回顾人生早年的惟一传记。201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被认为是20世纪屈指可数的最伟大诗人中的一个。1954年他发表第一部诗集《诗十七首》,即震动瑞典文坛。他的诗作已经被译成六十多种语言。俄国大诗人布罗茨基则不止一次承认,“偷过”他的意象。

 

马悦然现场演讲语录

1. 1920年代不少中国年轻人留学日本,在日本阅读过日本文学作品和译成日文的西方文学作品。俳句在日本文学史上占的地位很重要,留学日本的学者肯定见识过这种比较特殊的诗歌形式。可是据我所知,他们谁都没有把这种短诗带回中国去。五四运动时期抛弃了中国传统的诗歌形式,如绝句、律诗和长短句。偏爱自由诗的激进派的诗人,也许觉得俳句很严格的节奏是不合时代的。

2. 五四运动时期与瑞典1940年代的文学有些相同的现象: 对传统文学的否认的态度。当时的瑞典诗人大多数写的是自由诗。托马斯走他自己的路。

3. 这首诗的头两行容有两个非常奇妙的隐喻,这种隐喻是托马斯的风格的特点。日本的俳句不允许用隐喻。我一个朋友,一位日本的学者,读了译成日文的托马斯的俳句后非常惊讶地说:“啊,托马斯的隐喻给日文俳句赋予了一种新的活力!”

4. 托马斯晚期的诗,有的不好懂。你们要是问我最后的两首诗有什么主题,我只能回答: 巨大的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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