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婉解释自己在2007年接手前并不了解新《红楼梦》拍摄前经历的风雨,只是偶尔在北京电视台看到过热闹的“红楼梦中人”选秀。“当时我们正在响应国家号召拍摄迎接香港回归十周年的电视剧《荣归》,我们是一直到后来把传到耳朵里的碎片式消息整理出来才知道原来当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李小婉口中说的那么多事情,就是仿佛闹剧一般的前总导演胡玫和红楼选秀之争。
当初,新红楼的投资方之一“华录百纳”和中影集团放弃了使用明星演员的想法后,决定仿效87版《红楼梦》用选秀的方式为新剧充血。2006年夏天,投资方授权北京电视台举办“红楼梦中人”的选秀活动,合同明确规定投资方不得再委托第三方进行演员选拔活动。
北京电视台很快扯起了大旗,轰轰烈烈的在人民大会堂启动了全国范围内的选秀活动。是时2005年超女选秀神话还未褪去,选秀节目正在各大电视台全面落地,却只有北京电视台这档节目明确给选秀获奖者铺好了演艺之路,当时节目宣传语中,北京电视台承诺——凡是受到评委认可获奖的选手均能在新版 《红楼梦》中出演重要角色。
和1987年海选角色时人们给予的热情一样,许多年轻人慕名前去。根据新闻报道,前后有不下数十万人参与了红楼选秀,然而与节目共生的是八卦新闻整天飞舞在报纸版面上:评委炮轰比赛存在潜规则,赞助商内定等诸多负面新闻。负面新闻的眼球效应让“红楼梦中人”节目收视率长时间居高不下。
尽管负面新闻不断,比赛最终还是选出了各个角色组的冠、亚军。然而当时的总导演胡玫对此并不满意,有说法称胡玫由于自己看中的李旭丹被淘汰而心生不快,所以站出来表示选秀演员和电视剧拍摄没有关系,业内人士则普遍传言胡玫和中影集团与百录华纳和北京台双方之间存在矛盾,只是借机对选秀表示不满。
无论是何种原因,最后的结局是胡玫甩手走人,退出了新《红楼梦》剧组。“红楼梦中人”选秀彻底成了场荒诞闹剧,与此同时演员问题也从此成为了新《红楼梦》最大的噩梦,播出后选秀演员的表演也成为最被诟病的部分。
李少红接手这个项目后,终于想出一个解决方法,既满足投资方的要求,又不至于重蹈胡玫覆辙的方法——使用红楼选秀的选手作为成年组演员,同时为一些角色重新挑选演员。然而由于之前的选秀太过轰动,以至于李少红剧组在许多艺术院校重新选角时常常被误认是骗子,许多学校甚至拒绝进行合作。
李少红在后来的采访中坦承自己没有对所有演员角色决定的权力,出于职业道德,她不愿意对一些并没有达到要求的表演进行点评。在李小婉看来,李少红接手拍这部戏主要是出于从小受集体主义教育长大做出的惯性选择,过去的工作单位需要她,那她没有资格说不。李小婉告诉记者,她和李少红都是在分配任务各司其职的北京电影制片厂长大的,做事并非像大家想象,一切都是按照现在的商业逻辑去盘算。
但不可否认的是,李少红在演员问题上向投资方的妥协,使得前期商业资本的渗入不可避免地影响了后期整个电视剧创作的艺术,即使她的影像风格再好,拍摄手法再娴熟,演员的表演都成为了整部戏的瑕疵。
然而在当时,李少红却不得不做出这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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