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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养老院调查实录
导语:作为小组选题中的“重头戏”,养老院的调研在几经周折之后终于展开。在两天的时间里,我们分小组的四名成员分别走访了东城区、朝阳区、丰台区、昌平区以及周围郊县的多所养老院,而了解到的情况触目惊心。以下是在成员的采访手记。

 

B组/朱凌 晁颖 娄雪  刘晓景

作为小组选题中的“重头戏”,养老院的调研在几经周折之后终于展开。在两天的时间里,我们分小组的四名成员分别走访了东城区、朝阳区、丰台区、昌平区以及周围郊县的多所养老院,而了解到的情况触目惊心。以下是在成员的采访手记。

朱凌采访记录

时间:7月19日

地点:东城区东直门附近

目标一:东直门敬老院

费    用:1450/月,入院时需交3000元押金,以防老人突发疾病

类    型:公办(东直门街道办事处办)

排队情况:目前有20多人在排队。

基本情况:

    位于东直门小街一小区内,面积较小,只有一栋楼跟一个小院子。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娱乐设施完善,有卡拉OK室、棋牌室等。房间规格是三人一间,房间内有大屏幕液晶电视和独立卫生间。

总体而言很有家的氛围,院长和工作人员都是中年甚至老年人,待人和善、真诚。我去采访的时候有两位老人在卡拉OK室学歌,其中一位老奶奶79岁,来敬老院六年了,容光泛发,神采奕奕,对人特别热情,她对这里的生活非常满意。这儿年龄最大的老人是一位91岁的老奶奶,虽然满头白发,但声音洪亮,思维清晰,我去的时候正跟另一位老人下象棋,她觉得自己在这儿“越活越年轻”,直夸“院长伙食做得好”。参观厨房时我发现,他们的厨房呈家庭式,还有专门的消毒槽,食品安全应该有保证。

该养老院荣誉颇多,走廊上挂满了各式锦旗,从墙上的贴图可看出,这个养老院得到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注和认可,来过的领导如贾庆林、东城区区长等(据院长介绍一上任就来了),另外还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工作人员来参观过,北大清华等学校学生来做过志愿服务。

在这里居住的老人要求能够自理,没有传染病,一旦不能自理了,根据入院协议,得转到专门接受不能自理老人的养老院去,“一到那个时候老人和他们的家人都特别伤心,毕竟住了那么久大家都产生了感情,但我们照顾不了,也非常无奈。”院长对我说。

 目标二:北京稻香村三和老年公寓

费    用:1825元/月,入院需交5000元押金

类    型:北京稻香村集团经营

排队情况:有三四百人在排队,现在登记的话可能需要两年才能入住

基本情况:

      位于东直门民安小区14号楼,共78个床位,房间是宾馆式两人间,要求入住老人能自理,无传染病。因为担心老人年龄太大很快就不能自理,一般不接受接近90的高龄老人。

      与东直门敬老院不同的是,这一家是公寓式养老院,有宾馆的感觉,里面娱乐设施齐全,有电梯。虽说设施齐全,房间豪华,但相比之下少了家的感觉,老人间交流比较少,里头也不让进,进门前我碰到一个老爷爷拄着拐杖在外面一脸茫然,我问他这里面是不是三和老年公寓,他说他不知道,后来我又看到他坐在了里面……应该是患有老年痴呆。

      我在里面采访了一名年近80的奶奶,她是因为不想儿女伺候她而资源来养老院住的,对于这儿的环境跟服务,她非常满意,“饭菜是每顿三菜一汤,有鱼有排骨,每天护理人员会把菜推到门口,服务很周到。”

目标三:崔村敬老院

 坐公交在崔村镇政府站下车,再往北步行580米,一座青砖墙围起来的院子豁然眼前。外墙上“崔村敬老院”的广告牌在风吹雨淋中已然褪色,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也印在其上,与不远处的公立敬老院城北街道敬老院呈鲜明对比。

这家敬老院同时是北京市昌平区居家养老(助残)托老所,从半掩的红色铁门走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你很难想象这是一家办了十几年的敬老院——黄色沙土堆积在左侧,旁边是丛生的杂草;右侧被开发成了菜园,硕大的茄子格外引人注目。菜园右侧放置着一张乒乓球桌,桌上满布的灰尘昭示着这里稀少的人烟。

院子中间有一堵红砖砌成的隔墙,只有从隔墙拱门走进去,你才会把这个院落跟“敬老院”三个字联想起来。隔墙内只有两排白墙的平房,呈T形排列,每间房内都配备了壁挂式空调。另外一套房则是办公室、老人住房和很小的一件活动室,在活动室里,记者见到了正在上网的工作人员焦女士。

记者的到来令焦女士颇感意外,由于人烟稀少,她大多数时间都通过网络消磨时间。据焦女士介绍,这家敬老院目前只收留了三名残障人士,两男一女,都是真顺村的“五保户”,由村里出钱托敬老院照顾,费用很低,三个人每个月才交700多元,一年加起来还不到一万元,由于收入来源及其有限,焦女士一个月的工资才1600多元。

   崔村敬老院的办公室十分宽敞,办公设备一应俱全,税务证明等手续也十分齐全,但据焦女士介绍,院长很少来敬老院从事管理,“他最近带着老婆孩子旅游去了,很少过来,院里面仨人儿都归我一个人管”。这一现象让记者十分不解,焦女士进一步介绍道,原来,这家敬老院本来是崔村镇办的,2010年7月起承包给现在的院长樊立宣,由于收入来源有限,敬老院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为了扩大规模,院长多次申请政府拨款或者银行贷款,但由于种种原因,款项一直没有拨下来。“院长把图纸画好了,沙子都买过来堆在门口了,但上面就一直不拨款,所以迟迟不扩建。”

据焦女士透露,实际上,樊立宣当初承包敬老院的时候并不想把敬老院一直办下去,
“当初听说这边道路会拓宽,那小伙子就是想拿到这块地,道路拓宽的时候可以拿到一笔补偿费”。可惜后来政策变动,真顺村道路拓宽(需向政府求证)计划搁置,樊立宣只能“骑虎难下”。

现在,左侧平房里中除了浴室、食堂的三间房都向外出租,租金不菲,“每个月电费都得500多元”,打算新修的房屋也准备向外出租,“院长至少也得把本钱赚回来嘛。”而三位残障人士则住在另一座房子办公室旁的两件房内,两位男士住一起,另一位失去胳膊并有精神疾病的女生单独住。

令人费解的是,即使条件如此简陋,这家敬老院向外招收老人的费用却不菲,他们的宣传单上显示,能自理的老人住三人间需要1800-2000元一月,单人间竟需要3000-3400元每月,这是附近城北街道敬老院高级房间单月费用的两倍,半自理跟不能自理的老人所交费用则更多。而在宣传单上的简介中,竟写着“现居住老人20多名”。

 娄雪、晁颖采访实录

我们所在地为朝阳区东五环,比较偏远,属于郊区、农村。中午就在网上搜罗养老院、托老所、敬老院、福利院、老年公寓等字眼,以学校为圆心,尽可能选择离得近的,这样可以节省时间多跑几家。最终确定了北京路明老年公寓、英智老年公寓、夕阳红托老院等。但一下午只以此三家为目标。

(一)

下午两点我们动身。北京路明老年公寓,位于高碑店乡大花园村。很不容易找到,问了很多人,许多人不知道哪有养老院,终于遇到有知道的人给我们指了方向,与我们判断的大致一致。在途中,路过该村村委会,我们特一进去欲与咨询,但村委会一层空无一人。我们便继续找寻,走过了尘土飞扬的村中条条小路,路过一片施工围墙。依照路人所指,我们应该是绕着围墙向西北方向拐,但我们拐过去时傻了眼,什么都没有,依旧是被遮蔽了的工地,燥热的天气,漫天的尘土,围墙外空无一人。当时就心生疑虑,想养老院不会被拆了吧?连忙在路上拦人发问,结果全都是说不知道,这片没有养老院。只得往回走,去村委会问。经过工地正门时,有两个师傅在门口,便问他们,两人均拨浪鼓似的摇头,答曰:不知不知。但其中一个指着后面的工地说:这里面原来就是一个老年活动中心(还是啥的),现在被拆了。问到:拆了之后是移到其他地方重建了吗?答:不知道,没有吧。问:这是去年开始的工程吗?答:不是,这是今年上半年的。问:这是建什么,也是建社区的吗?答:是。

到了村委会,一楼依然没人,只得到二楼去找。二楼很多也是或大门紧闭,或敞开却空无一人。终于找见有人的房间,问他们,回答说:没有,这边没有养老院。其中一个女同志看我们的神情很不同,原来是刚在路上遇到她已经问过她了。问:那边在施工,据说路明老人公寓原来就在那里,现在不拆了。答:不知道,不清楚啊。问:那咱们村这周围还有别的养老院吗?答:没有。这边都没有。高碑店那边有。(指着西方)

 (二)

辗转来到高碑店,前往第二个:夕阳红托老院。

下车后,边问路边摸索至少走了几十分钟。在快要接近地图所示的养老院位置时,问了许多看上去靠谱的人,基本全都是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问其他敬老院、养老院呢,也都是不知道。看到了高碑店社区服务中心,豪华气派,进去询问工作人员,态度倒也不错。“夕阳红托老所?不知道。这边没有养老院。”问:我们听说有一个养老院大概就在咱服务中心的西边,地图上显示的也是。答:这边是高碑店新村,没有养老院,我们这孤寡老人很少,一般都居家养老,没有养老院。如果是有,那是四惠那边了。

最终我们沿着高碑店水库从最东走到了最西,回来时又绕了一半。至少知道还是在西边的,就继续走。逢人便问,无论是男的、女的,无论是看门的、送快递的、开门面的……没有人知道。中途遇到一个老大伯,问他他说没有听说夕阳红,但是那边有一个嘉德老年公寓。告诉我们怎么走怎么走,很复杂,向西走啊走再向东折,不要过轨道……主要是那边一路都在施工,后来终于看清是在建新农村,为农民集中建居民社区。数次找不到要走的路,因为基本已经没路可走,全是工地,进不得、绕不得。

很远之后,遇到一个女孩。问了她,她居然知道,就告诉我们怎么走。顺便问及她知道夕阳红托老所吗,她竟然也知道,告诉我们那个现在已经不在了,早都没了吧,在我们去嘉德的路上可以看到。

最终,经过千转百回,终于走对路了。看到了寻觅已久的夕阳红。很失落,给大家描述一下。很破旧的房子,斑驳的墙体,破落的大门,从外面看起来极像一户农村人家,除了门楣处“夕阳红托老所”几个大字,及站在远处可以瞥见的院内的红旗之外,一点不像是公共住所,可以想象在没有关闭之前应该也是规模不大的养老院。也难怪在网上找不到其电话,相关信息也少之又少。可惜的是不知缘何关闭了。那一片大都在建筑施工中,可能早被化作拆迁之地了吧。

 (三)

再往前直走几十米,便看到嘉德老年公寓,相比之下,气派了许多、场面了很多。高高的铁大门、从大门到门卫处也要有几十米的距离,只能望见院中的一些植物、杂物等,但老人的住处、活动处,养老院工作人员所在均不得而知。大门上挂了四个牌子,其中一个是“北京市老干部定点养老机构”。刚观察完毕,门卫已经快走过来。恰好一同到来的还有两位骑车的阿姨,问她们也要进去吗,能够让我们和她们一起进去,就说我们是一起的,来探望的。她们点头说好。门卫一脸复杂表情的来问,你们是干嘛的?我听听那阿姨怎么说。晕!她们是来这里看看找个保洁工作的。。。

我们?“我们是学生,暑期有个课题作业,是关于养老院的,我们老师推荐我们来这里,可以和养老院工作人员或负责人沟通。上午沟通了,说的下午过来,找了很久才找到。”

“你们预约了吗?我们这没有预约不让进。”、“你们打电话。我们这没有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们,不准进。都不准进。”

因为我们之前不知道这个,也没准备它的电话,只得临时上网找。网上找到的两个电话打去都无人接听。只得继续喊门卫跟他磨。“我们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想要组织我们的同学一起来给老人准备一些文艺活动等,做志愿者。现在不知为什么电话就是打不通。可能是因为你们迁到这边来,电话换了吧。”

“没有电话通知我们不让进。我们这不接待这种活动,不搞这些。你们必须预约了才能进”

让他告诉我他们办公室的电话,我们打电话,他也不干。缠了很久、磨了很久……这个门卫稍微松口了“都要下班了,你们明天来吧”

“什么时候下班啊”

“5点半”

当时是将近5点钟。

 后来有人进去,我们就跟着进了,之前的门卫不在了,又一个出现了。比那个更严厉、死板。说什么就是不让进,也不给电话,也不通融,反正就是让我们出来了,让我们在外面等。没有电话等也是白等。又想了一些办法,还是没有凑效。

其实也理解他们,尽忠职守,做好自己本职工作而已。

 最终,就是没有采到什么。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跑了很多路,在三伏天的头一天,很闷很热,阳光不强但温度不低,那边漫天都是尘土,稍逊于郭宏超老师所讲的山西焦煤工厂。

收获的就是,所采三家中两家都不复存在,多半是因为新规划被拆迁掉。应该还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一些也许是被拆后搬迁到其他地方了,但是不少也就这么“消失”了。不复存在了。不知道老人市场需要的养老机构有多少,不知道官方鼓励兴建的养老机构有多少,但是在这些养老院、托老所“流失”后,这些无法在家养老的老人要去哪里养老呢?   尤其是如今天所闻,“附近、周围、这一大片,没有养老院。”难道孤寡老人真的如那个社区工作人员所说很少吗?

而那些如嘉德养老公寓这样的老干部定点养老机构这样的养老院,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住的起。

补充:我们还在下午致电英智老年公寓,以老年人家属的身份咨询,被告知没有床位。而且那是康复中心性质的,不接受能自理的老人。所以,没有去那里实地采访。

虽然今天没有采到什么,记录时倒写了不少,确实有很多事情是常常出现在我们意料之外的,我们还是要加快步伐,卯足了劲儿,多跑、多准备。 

 总结:今天下午的采访实际上没有收获什么有效的信息,除了前面的感想。但这样的思路还有一个考虑,建立在我们之前的思路基础上。我们所做这几个偏于郊区,方便与大家在市区中所采的点进行比较对比。 两者养老院分布等状况的不同即可见一斑。

刘晓景采访实录:老无所依

从刘家窑桥下来,沿榴乡路一路向北,左拐进顺三条。沿途是矮小的院落,随处堆放着铝合窗、门、烤肉摊子……还有遍地的污水横流和嘈杂的电焊声。

虽然是在南三环,但我有种瞬间穿越进小乡村的感觉,要知道,这可是在帝都,到处都是鳞栉次比的高楼大厦,有大裤衩、CBD和望京SOHO的地方,但它确实存在,而且跟我住的地方只有一桥之隔。我承认我狭隘了,凭什么灿烂中不能有糜烂,将军里不能有瘸子或者瞎子呢?况且,这里面还有一间网上赞誉尤多的养老院。于是,我继续往前走。

腐烂的恶臭味还在持续,经过两个路口,我在右手边的路边看到了“康馨养老院”五个大字,走进院内,我四处搜索却找不到入口。一个脖子上带着大粗金链子的精瘦男人狐疑地看着我,我咽了下口水,佯装“家属”问道:“请问康馨养老院怎么走?我想咨询一下入住的事情……”手一指:“从那边上四楼,有人。”“谢谢哈……”我从这个黑洞洞的偏门走进去,身后是热热闹闹的吃饭声,回头一瞧,竟然是个饭馆。转头往上走,一溜排的红色锦旗整整齐齐的挂着,上面的烫金大字虽然凝满了灰尘,但在窗口反射光的映照下依然夺目,我一幅幅看过去,都是家属赠送的什么“老有所康 温暖如馨”“医术高超 技术精湛”等等。“真的有这么好?”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伴随着一路的锦旗,经过一个满是酸腐味道的黑漆漆走廊,我四楼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这家养老院的主任,“免贵姓辛”,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他一抬手,让我在旁边的沙发就坐。“你先看一下我们的收费标准”,说着,递给我一张宣传页。

好嘛,最便宜的4人间,就要1600—2050元不等,还要交一次性入住费500,冬季取暖费200/月,押金3000元,如需喂饭每月另加60。“好贵啊~~”我不禁低呼了一声,“贵?”辛主任操着一口老北京口音极为熟练的说,“你也看到了我们这环境不好,所以收费一点也不贵,在整个北京城算是中低档了,比我们贵的多了去了,现在都是些什么老年公寓,比我们要贵多了,动辄三、四千呢。”原来价格是这么比上去的,他大概询问了老人的情况,我就顺嘴编了一通,又说了下家里怎么怎么纠结,本来想请保姆,结果现在的家政市场是多么的不靠谱,怎样怎样,他听着听着乐了,“那当然,现在请保姆还不如住养老院,老人最起码也有个伴,也不给你们年轻人添负担。老人有医保么?”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目不转睛地点头,“有。”“有就更好办了,将来老人生个小病我们这里能治,生了大病我们有定点的合作医院,到时候我们可以帮你们刷医保卡。”见我踟蹰半天,还没作出决定,主任慢慢的站起来说,“没关系,看你们的经济实力吧,要是有钱,就找个条件好一点的,我们这的电话宣传页上有,需要的话随时跟我们联系,不过得抓点紧,我们这180张床位,现在也就剩十来张空床了……”这番话让我体味出了“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的意味。

从办公室出来,我提出想到房间里看一下环境,主任爽快的同意了,而接下来看到的情景,我真愿意这辈子都不再看到:狭小的房间里,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三张或四张板床,床单、被褥上清晰可见斑斑驳驳的污迹,正值老人们的午休时间,你可以看见他们蜷缩着弓起的背部那明显凹凸出来的脊椎,瘦骨嶙峋的腿,高高的颧骨、肩胛骨和紧紧贴合在身上的邹巴巴的皮肤……在一个三人间里,一位老爷爷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双手搭在扶手上,微微张着嘴,就那么,睡着,另外两个老爷爷还在旁边打着点滴。我无法想象,他们瘦削的手上,如何还能扎进针头,如何还能承受这病痛的折磨。走到楼梯口,护工正坐在旁边休息,主任问:“还有几个?”“三个。”“吖,还有三个没输,最近真他妈倒霉。”主任挠挠头,顺嘴解释,“这老人生个小病都是我们给治,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接二连三的感冒,人老了,毛病还挺多。”我哑然,没打招呼,失魂落魄的下了楼梯。

回头瞧瞧锦旗上那句:“久病床前有孝子,康馨服务胜儿女。”哼,真是莫大的讽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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