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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观察报》电信日专题沙龙实录(全文)(4)

  
作者:冯大刚 王然
发布日期:2007-05-17

 

王煜全:国外是可以有制定牌照的规则,但是不能决定分配给谁。

陈金桥:应该理解政府部门的多重角色。政府由许多职能部门组成。国资委的部委正好是大股东,而我说的政府的监管机构和宏观调控部门是要做配套机制,比如说准入制度和牌照的颁发等等。政府不是外国是一个部门,这恰好是特殊的地方,国外也是,真正的发起并购也是股东的代言人在做。

王煜全:现在也有一个侧重点不同,信产部侧重的是3G牌照的发放,发改委主导,甚至都不是国资委,国资委也不是分拆并购都说得算,因为发改委决定3G牌照的发放,他就会决定分拆不分拆。

陈金桥:可能对政府部门分工缺乏了解。整个的过程当中,确实各方的利益都在考量,在这个变革的可能性里面,CPC和CNC有多少的利益和获益,我们不能简单地比较这个东西,我觉得还是应该比较更有竞争力的电信产业,因为这个电信产业在,才有社会责任在做。另外使得我们的资源配置更有效。国资委实际上作为大股东来讲,并不愿意把这么多钱放在这么一个产业里面,今天他们完全是这个思想,而且他们认为风险太大,而且信产部的政策使得一部分的国资可以做增长快的业务,一部分国资可以做衰退的业务,你自己不动我动吧,作为股东来讲他做出资产的配置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做的方案可不可以被认可,我相信国务院会做出最后的决定。但是应该讲,从我们了解的情况,发改委和信产部有自己的分工,不可能打开道路,这里有一个配套的机制问题,我觉得今天来讲,像几大国企,他们各自有各自位置的追求,包括他们自己有自己短期的目标,他们不管怎么发言,在决定了自己所谓的大方面,他们的意见都不是什么决定性的,最多就是一个参考,而且影响力相对有限。

张东明:所以说我们的监管机构本身没有融合到一起,说得很热闹,这么多家有不同的利益,所以其实我觉得在谈电信行业重组、整合,我们在监管的层面上,像刚才他说的,为什么广电和电信或者是媒体的业务这些都融合不到一起,而在其他的一些国家是发生了的,也是因为我们在监管层面就缺乏真正有力量融合的监管机构。

主持人:是缺乏一个融合的声音。

李方平:像电信涉及到8、9亿用户,不考虑公众的反映是决不可能的,政府也应该考量,这可能就是说公众的未来参与只会越来越强烈,而且是越来越必须考量的。你想,作为我们公众或者是法律定义上的电信,大家都还是认为这是一个公用事业,或者是垄断性行业,目前还没有形成有效的竞争?作为政府来讲,国企要退出竞争性行业,但涉及所谓国计民生的问题,又不愿意退出。这样的情况下,电信条例明确规定,电信资费的定价是以成本价定价的,这是法律规定。如果你是暴利,你是没有法律上的基础,甚至说没有道义上的基础。我个人认为国有资本应该承担更大的责任,不仅仅是这个企业盈利的问题,如果说要完全从消费者身上挣钱去上2.5G或者是3G,就维持高价,显然是不妥的。是不是政府应该有所投入,不应该靠高收费解决2.5G或者是3G的投入问题。消费者表示关注,肯定直接是影响政府的,而不是直接影响这些电信企业的。因为电信企业事实上不怕消费者,他可能更多的考虑政府态度。消费者做的事就是影响政府的决策,所以政府就会压着电信企业做一些调价。因此我觉得未来的改革方向就是要开放竞争,就是新的电信法要制定,反垄断法要尽快地出台,特别是民营企业也要无限制地进入,否则难以形成有效竞争,垄断价格将长期维持。

陈金桥:我们必须要有配套体制推动,刚才李律师代表消费者来讲这个问题,在坚定不移推进电信市场合理化之后,使得我们消费者从这里面获得收益,那么未来我们电信体制的完善,我们认为是一个什么体系呢?认为是一个以行业专业性监管为主的,结合反垄断法,再结合第三方力量,我们叫做协同管制,那么第三方力量包括行业协会和中介组织,这就形成了立体化的“协同管制”。这使得公众利益最大化得到保障,形成了制衡和公众利益的合理诉求。这样的话,我们所谓的政府的越位、错位的问题,会起到纠偏的作用,使得我们的程序更加优化,所以未来的体制改革不是一个单向的推进。我们等于两手都要抓,一手抓政府参与和推动市场格局的重组和优化,另外一手抓监管体制的配套改革。包括融合性的产业机构和三者的立体监管机制等等,这就是我们形成的均衡的格局,才能达到我们所谓的不断优化市场竞争,不断地促进产业进步,不断地使这个行业本身社会目标最大化。这里面的微观基础绝对不是一劳永逸,特别是涉及到微观机制转换的时候,国企自身的改造,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的整合这一块需要突破,否则的话非国有企业很难对我们的管制做出正向的反馈。我举一个例子,一个简单的政策,我们考察过,当一些欧洲国家管制机构准备推出号码可携带政策的时候,不仅没有出现用户从旧运营商向新运营上的转移,反而出现了反向转移,这就是我们没有考虑到配套的问题,使得运营商失去对用户忠诚度的控制,实际上是我们管制的政策不配套。你没有加上一定时期的单向,这不仅出现了中国移动用户向中国联通移动,反而出现了中国联通向中国移动用户移动。这就是不同的运营商竞争的问题,所以我说绝对不能只靠单向突破,靠运营体制改革或者是靠运营市场的格局重组或者是优化,靠我们电信体制的改革等等各方面的配套才可以把问题逐步解决。但是我绝对同意,政府要注意约束自己的行为范围,不能够超越自己的权限,不能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不能够扮演很多的角色。

主持人:王老师,政府应该扮演什么角色?不能无所不能,但是必须有所为,您同意吗?

王煜全:其实02年已经改革开放了,现在是在讨论观点,但是观点都是认同的,是讨论如何去执行和实施,我觉得以后犯的错误更多不是观点的错误,而是执行上面的错误。比如说父母带着小孩跑步,他的观点一定是说我现在也想清楚了,我要让小孩跑,但是他执行起来,一看小孩要摔了,他就上去扶一把,这就是执行上面的错误。所以政府应该认清方向,然后制定出一个确实可行的对自己的规划。其实运营商为什么没有规划?因为政府没有规划,你可以说有一些外力因素的作用,但是你要看到,联通本身没有起来,联通当时是有机会起来的,因为拿移动牌照联通比移动早一点,但是为什么后来没有起来?我觉得有两点,一点从外部上来讲,政府始终对联通施以外力,给第一个全牌照,你看全牌照是什么?全牌照到最后如果你集中在主业上还能活,如果你想偏离就完蛋了。所以造成了政府对于你的干预,包括最后上C网弄得很尴尬,当然国家有政治需求,但是政治需求作用在独特的企业上面的时候,企业就会倒霉。无形当中是政府抑制了联通,因为政府帮他帮得最多。另外一个就是说当政府帮他的时候,养成了他的心理,前期是依赖,后期是观望,前期是政府给我措施,因为我是竞争运营商,我的价格可以比移动低10%,他习惯性向政府要政策,而不是向自己要什么。孩子站不起来,妈妈多给我一点钙片吧,其实和你的锻炼有关,和钙片没有关系。后期由于政府监管机构很分散,谁也没有权利说一定分拆还是不分拆,所以这个悬案一直悬着,你问一下联通的员工,没有心情干活,因为不一定企业就分拆了,而且我们现在有先例原来的领导调到移动去了。所以有前面的期望和后面期望落空的失望,移动发现这个市场打起来很容易,这个竞争对手不是一个对手。所以这个时候,竞争格局的形成,你说他和什么相关?我觉得说白了还是干预失当相关。所以我们真正的讨论,即使说现在不均衡,你只要是3张牌照、4张牌照,自然市场规律会起作用,我会觉得弱者有起来的空间。信产部有一个制度是历年来做得最漂亮的制度,是允许运营商内部套餐转移,外部你做不到,因为有技术问题,内部你可以做到吧?内部只要做到,就消除了一个问题,运营商这么多年以来,越老的用户越吃亏,我最老的用户,我一分钟4毛钱,你是新加入的用户你是一分钟1毛钱,所以他们是有叛徒的,第一次叛变人都有尊严的,我们的尊严是号码的忠诚度,当我换了号码发现找不着的人就算了,找我的人怎么都可以找得着我。所以这个时候市场就出现了下降,所以联通在一些地方出现了一进一退,我发展一个跑一个,所以这个事情都是由一个事情造成的,大家只抢新用户不注重老用户。信产部一个政策就收拾了,就是你出一个新套餐的时候,你无条件可以让老用户转成新套餐。这就是3、7开的市场,原来政府硬性规定3、7开的市场,实际上是1、9开,只要你规范得当,你发现新的运营商可以低价蚕食你的市场,比如说我1毛钱一分钟,因为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种时候他也不可能那么低,他要考虑合理的利润,新的竞争者自然就有一个生长空间,这个规律是最重要的。我认为信产部或者是政府都干了这个事情,我把这个经济吃透,做一点事情自然够增长了。我要求你移动比联通必须高10%,我有无数的办法避开你这一点,我给用户好处、优惠、机器,所以那个监控是失效的,真正的市场机制形成取决于我们对于市场机制的深入理解,我们会不会玩这个东西。如果你监管机构不如企业会玩,你就被企业玩了,如果你监管机构比企业会玩,这个市场就进入良性发展。

陈金桥:你的例子很好。当前的电信体制改革必须配套进行,我们单独进行是不可能的。当前电信市场的多数信号是失真的或者扭曲饿,比如说价格信号和互联结算标准就无法引导供求力量形成均衡。如果持续这种状况,可能损害市场主体的运行效率。政府监管的时候一定要利用市场规则,一定要把握市场的规律。那么把握这些规律的原则是什么?就是把价格理顺,就是现在所谓的比价结构的问题。到底我们要不要把宽带业务定为基本业务?如果定为基本业务就要管制了。

李方平:他认为这个是市场调节,实际上没有市场竞争。

陈金桥:它不是基础业务,因为它有分类管理的方式。然后就是市场主体的营造模式,这就是微观市场主体就是国企,这不像王煜全描述得那么敏感,这还有一个正本清源的过程,用一个还没有理顺的价格体系和市场信号,让一些对市场信号不做出反映的运营商用利益机制来诱导,这基本上是缘木求鱼。那些事情不是企业能做的,我还是强调政府不能越位,但是中国政府多部门的多目标,所谓的多角色,包括国资管理部门、监管部门、产业监管部门为我们整个的体制配套形成了一个更均衡的决策。
王煜全:你这个还是颠倒的,谁跟谁学要搞清楚,是监管者跟市场学,而不是市场跟监管者学。因为市场的机制还没有起作用,所以政府监管才起作用,而是政府要退一步,然后看看怎么才能起作用。

陈金桥:小平同志最大的贡献在于黑白猫学说。高新技术产业里面这个规律非常明显。今天外部人士对电信业攻击再多,也必须承认电信运营体制改革是与高速发展相伴随的,为民众带来的实际利益是实实在在的。今天可以看到,那些体制改革走得比较靠后,或者是不愿意改革,都是小市场,都是今天还有很多的矛盾没有解决,或者是供不应求还是短缺的状况,这个问题大家必须承认。我们把这个问题摆出来,再说谁应该承担什么责任。我觉得我们的意见不同,是我们改革的路径和角色上有不同的分析,可能我更多从内部来看,他是从市场的主体看。
王煜全:真正分拆都是错的。

陈金桥:今天讨论的不是简单的资产分拆,而是基于资产组合的市场格局优化。

王煜全:我说怎么分拆和组合都是错的,应该制定规则,你不能出我这个框,如果告诉你怎么做,就成为了又是父母帮助孩子了。这个产业我们要按理想的先来,比如说你刚才举的例子,光脚不怕穿鞋的流氓。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他是做互联网的,他伺候运营商,他这一次要踏踏实实做生意,他说要一点一点去成功,脚踏实地一点一点去做,他这个转变是对的,但是他要按照人家的规则去做事,互联网没有一块钱一块钱挣的,我有一个朋友做WAP,他当初失败了,因为他给人家做接入之后赚的钱都给中国电信了。后来发现人家新浪怎么挣钱的?人家后面有风险投资商撑着,盈利2、3年之后再说。那么电讯行业希望打破壁垒,希望有自己的地位说话,那么你就按这个规则做,这不是经济规则起作用的,有本事你比他更流氓。

陈金桥:我们今天的讨论是体制改革,这就是规则。但是这个规则之下,是不是有人自动按规则做事,这是实践当中的问题,这是改革路径的选择。今天有很多声音并不赞同国资委主导发起的这次改革,可能是时机,可能是方式,应该讲有很多这种声音。我倾向于鼓励变革,因为我们维持现状就可能积重难返了,期望市场力量自发变化需要付出巨大成本。主动变革当然也要付出成本,但是我们可以去大胆求证,小心实施。我再度强调,任何改革绝对不是一劳永逸的,都是一个过程,是一个阶段性的变量。但是我不相信,中国任何的经济体制改革,具体到某一个产业,具体到大的国家的宏观经济体制改革,没有政府力量的设计、参与,因为规则都是人制定的,都是强势的利益主体来制定的,规则的制定一开始就是要被修改的,当人们修改的时候就是为下一个环境铺垫了。当修改这些规则的时候,到底有多少的公共利益被表达出来,被参与进来,包括第三方或者是消费者。这个问题现在没有表达出来,现在大家都是你在说你的目标,我在说我的目标。现在我们就讨论这个东西到底要不要做,这个东西方案对不对,现在幸亏我们没有讨论细节,我觉得没有意义,也许你认为最合适的方案反倒是最先被放弃的。
人们常说电信业是天然垄断的,或者这句话的表达不严谨,叫做电信网是垄断的,这个也不严谨。现在说PST网络是垄断的,只要各部门把资源一配置,可以竞争了。所以我们不能简单用固化网络特性来取代所有的电信网,我们要把这些搞清楚,然后说我们的改革和市场业务变化。杀富济贫我们也是非常不赞同的。如果说你为了一个改革,就是纯粹为了推进改革而改革,把整个产业的竞争力下滑了,把龙头企业伤害得非常大,这也不是成功的改革。任何改革的评价必须包含经济层面的评价因素。我不认为现在是评价2002年体制改革的合适时机。因为还有叠加,还有下一轮的改革趋势。

现在很多人争辩电信体制改革应由谁来发动,甚至由谁来操刀,由谁实现,,但是没有人说不需要改革。都说我们需要不断地变革往前走,但是是不是靠市场的力量进行呢?我看国资委等不及了,作为大股东的老板等不及了。刚才王煜全不同意我的判断,中国移动最大的受到利益保护,应该说是这么一个环境,甚至一轮一轮的政策针对他出台,他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但是又出现了变数,我是觉得每个企业,不管是国企、非国企,在电信市场竞争下,都要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方式,他要在既定的规则下,有一些潜规则和无形的规则下去玩和运作,但是我们知道政府的力量在里面无所不在,制定规则、裁判、运动员都在里面起作用。甚至不同的部委有不同的力量在里面起作用,这样就变成了到处插手,缺位、越位并存。我以为不扭转电信市场的结构性矛盾,包括扭曲的市场信号,就没有办法增强竞争效率。至于政府做些什么,可能需要相机抉择,绝对不是完全被动的事后学习、弥补损失。王煜全的判断是否以为政府过去做错了很多事情,未来也不一定能够做对,所以应该及早放手,可以少犯错误?

王煜全:你又在曲解我了。谁在发动和发动之后做什么,我认为是政府发动,但是政府要做到制定规则,而不是按这个规则可以做成什么样。我觉得政府不应该做分拆重组,而是制定规则出来,至于做成什么样就不是政府该做的了。
主持人:今天感谢各位专家给我们奉献这么精彩的讨论,我们有机会重新反思一下中国电信体制改革,这会给我们广大的读者一个更深刻思考的机会,谢谢大家!

更多报道,请关注5月19日《经济观察报》“世界电信日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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