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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晖 赵娟

神话已经打破，而乙肝疫苗故事却没有完结。

作为重庆啤酒（600132.SH　）“乙肝疫苗”项目技术负责人之一的边疆教授，近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候，透露出惊人信息：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没有继续参与“乙肝疫苗”项目研发。

有迹象显示，重庆啤酒在旗下子公司——重庆佳辰生物工程有限公司（下称“佳辰生物”）进行“治疗用（合成肽）乙型肝炎疫苗”项目研发过程中，重庆啤酒方面可能隐瞒一些重大事实。而相关信息并未完整披露。

边疆中途退出“乙肝疫苗”项目

2012年1月30日，《经济观察报》终于拨通了重庆佳辰生物“技术负责人”（重庆啤酒对其的官方称谓）边疆的手机，但边疆以自己身在外地为由，婉拒了记者的见面要求。

在重庆啤酒的官方信息披露中，边疆一直作为“乙肝疫苗”项目研发中的佳辰生物技术负责人面目出现。由于“乙肝疫苗”的技术来自第三军医大学免疫所教授吴玉章，因此，吴玉章是疫苗项目的领导者，而边疆在该项目研发中的地位仅次于吴玉章。

边疆的现身，令重庆啤酒在“乙肝疫苗”项目研发中充当的角色，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在去年12月中旬，本报致电佳辰生物要求安排采访边疆时，佳辰生物回复：采访边疆需要经过重庆啤酒同意，而重庆啤酒一直未能对采访要求做出答复。

重庆啤酒“乙肝疫苗”的研发者为第三军医大学基础部免疫所所长吴玉章。有知情者透露，边疆曾在第三军医大工作，曾与吴玉章共同署名在《第三军医大学学报》发表文章，后因为“乙肝疫苗”的项目而从第三军医大学辞职，来到佳辰生物，任技术负责人。

在佳辰生物的工商登记中，本报发现，边疆曾出任过董事一职。不过，他已经不在佳辰生物目前的董事名单里。

最新的工商信息显示，重庆啤酒集团（原重庆啤酒母公司）的高管层一直担任着佳辰生物的高管层，比如重庆啤酒董事长黄明贵任佳辰生物董事长；重庆啤酒董事会秘书邓炜，担任佳辰生物的董事，其他还有陈世杰、韩西泽、路倩原等原重庆啤酒集团高管，亦在佳辰生物的高管名单中出现。

电话里，边疆告诉本报，他在很多年前就没有继续参与“乙肝疫苗”项目研发。在记者的一再追问之下，边疆表示，这个“很多年”肯定不止一年，准确时间是从“乙肝疫苗”Ⅱ期B的临床试验起，自己就已经不再参与这个项目的研发。

由于Ⅱ期B的临床试验前后准备时间跨度很大，2008年4月佳辰生物即向药品监督部门提出了继续开展Ⅱ、Ⅲ期临床试验的申请，这意味着，边疆很有可能在2008年就已经退出“乙肝疫苗”项目研发组。

遗憾的是，重庆啤酒对于这么一位重要技术人物（仅次于吴玉章）的中途退出，对投资者没有进行过任何信息告知。

至于边疆因何种原因退出“乙肝疫苗”项目组，是否已经看到该项目研制成功的希望不大，皆因边疆不愿意回应而无从知晓。

记者还了解到，在进行Ⅱ期B实验时，临床实验的主要合作方也发生了变化，其Ⅰ期和ⅡA实验的合作方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没有继续进行实验，而由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接替为中心实验室。

在通话中，对于目前在佳辰生物所担任的职务是什么，边疆称暂时不愿意向外界回应。

同时，关于自己因“乙肝疫苗”项目获赠佳辰生物3%（261万股）股权一事，边疆表示：“股权转让一事非常复杂，目前也不愿意谈就此事。”

“非常复杂”的股权转让

2005年12月12日，重庆啤酒召集第四届董事会第十二次会议，该会议由原董事长华正兴主持，会议以书面表决的方式，决定将重庆啤酒持有的8%佳辰生物股权，奖励给“乙肝疫苗”的两位专家吴玉章（5%）和边疆（3%）。

理由是：在乙肝项目多年的研发过程中，首席专家吴玉章教授和佳辰生物技术负责人边疆教授进行了不懈努力，作出了重要贡献，为激励上述两位专家的积极性，促进该项目研发工作进程，并为后期同类产品的开发奠定基础，有必要对他们采取赠与股权方式予以激励。

据悉，佳辰生物8%（696万股）的股权，吴玉章获赠5%（435万股），边疆获赠3%（261万股），市价700多万元。

按照边疆的表述，这8%的股权转让经历了“非常复杂”的过程。事实上也可能如此。

2005年，重庆啤酒给予的股权奖励，直到2009年的5月，才真正兑现。而且兑现过程中，也存在诸多蹊跷之处，本报早先发现，吴玉章所在第三军医大学，也是佳辰生物的股东，一直没有就大股东重庆啤酒对吴、边二人的股权赠送作出答复。

直到2009年3月，重庆啤酒向第三军医大发通知函，称股权转让一事，已经分两次送达至你单位，自本通知日起三十日内未做出书面回复，视作同意进行股权转让。记者注意到，该通知函没有重庆啤酒的公司盖章，只有一个打印的落款。

最终，重庆啤酒在股东——第三军医大学的缺席之下，将佳辰生物的股权分别转让给吴玉章之子吴楠和边疆。

边疆对股权转让协议书上的签字是否本人所写不置可否。

而重庆啤酒在后来的公告中，也丝毫未提及，送给吴玉章的股权，实际持有者为吴玉章之子吴楠。第三军医大学对这笔股权转让没有表态。

很有可能的是，在佳辰生物的股权转让协议之前，边疆就已经放弃了继续跟进“乙肝疫苗”Ⅱ期B的临床试验，但中间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至今仍是个谜。

从去年12月14日起，重庆啤酒一直未能就这些疑问，向本报作出解释和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