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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

刘成的皮肤被晒得黝黑，但却一脸喜悦。在黑龙江双城市幸福乡，农民刘成和他的9名伙伴正共同经营着一处名为“奔新农场”的小型牧场。牧场占地10公顷、拥有230头奶牛。

双城市像这样规模的牧场有60多处。它们有着相同的特征：之前散户养殖，随后集中化；管理和经营开始“像模像样”，牧场功能区齐全，有现代化的养殖和挤奶设备；通常由农民贷款投资建立。

这些牧场大都和当地的外资企业雀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雀巢为这些小牧场提供担保贷款，并进行着日常的技术指导和培训。当然——这些牧场最后生产出来的鲜奶大多流进了雀巢的收奶车。

在过去近10年间，雀巢一直在双城、呼伦贝尔、青岛——其在中国三大产区——向当地农户提供养殖培训和技术支持，近两年来更是加大了对于规模化养殖的推动。雀巢希望借此能够建立起自身独有的奶源供应基地。

“奶农大学”

2012年6月6日，雀巢在双城宣布将在黑龙江双城郊区建设一个占地60万平方米的奶牛饲养管理培训中心，以教授中国奶农“如何更好地饲养奶牛”、“怎么样建立自己的牧场”。奶牛饲养管理培训中心总投资1.8亿元，一期工程计划于今年年底竣工。

整个培训中心包括“一个培训基地+三种形态的示范牧场”。其中培训中心占地1万平方米，主要用来教学；而示范牧场则涵盖了一个有1520头牛的“奶牛小区”、有1200头牛的大型农场和8000头牛的“巨型牧场”。

其中，奶牛小区将为小奶户和个体奶户向专业管理的奶牛小区或规模化牧场过渡提供实践指导；而大型农场和超大型农场，则是帮助现有的规模化农场向更大规模发展，并使用现代化的管理手段。

在这一项目中，雀巢聘请了蓝德雷贸易有限公司、亚达-艾格威有限公司及东石北美牧场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作为合作伙伴。这三家机构分别在牧草技术、奶牛育种、牧场设计与建设方面较为擅长。蓝德雷贸易有限公司在美国甚至从事过类似培训项目。

雀巢大中华区食品及饮料部总裁苏博透露，中心在先期对奶农提供培训的时候，不会收费。随着面向全国开放，其将会为从业人员提供收费培训。

此外，雀巢目前正在向黑龙江省相关金融管理机构申请建立一个名为“金融贷款担保平台”，用以给奶牛小区和农户提供贷款担保。双城市副市长文立恒透露这一申请“目前正在办理中，应该很容易会下来”。“我们希望颠覆以往传统的购买散户牛奶的收奶形态。”苏博说。

另一种路径

三聚氰胺等一系列乳业负面事件以后，中国奶源环节薄弱是大家的共识，而推进规模化养殖则成为公认的方向。在此行业背景下，各大企业纷纷涉足上游奶源环节。

和蒙牛伊利选择自建牧场不同的是，雀巢在牧场建设方面一直实行“轻资产”模式，即推动零散奶户集中化养殖，但不作为牧场的直接所有者，而是以技术及管理提供者出现。

在被问及为何不自建牧场时，雀巢大中华区集团事务副总裁董玉国说：“一方面，我们认为自己的优势只在生产环节，而不是牧场管理；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希望能够对自己奶源产生影响，得到好质量的奶源，所以我们越过了所有的第三方环节，直接和农户去对话。”

相比自建牧场，雀巢的这种基于培训获得奶源的成本明显小很多。蒙牛不久前刚刚宣布了未来5年的自建牧场计划，计划投入资金约30亿元。三聚氰胺事件后，政府一直在推动将小奶户及个体奶户向奶牛小区或规模化牧场过渡，对此更是给予了种种政策支持。而雀巢的奶农大学无疑则“迎合”了这一趋势。双城市副市长文立恒在采访中对本报称，双城给予了雀巢非常多的优惠政策，比如培训中心有1万平米土地是免费划拨的。雀巢亦称对于双城农户的培训将完全免费。

而通过此举，雀巢还将有望实现优质奶源的绑定。一旦培训中心开放后将有效带动奶业发展，将为雀巢带来极为可观的收益。哈尔滨市畜牧兽医局长秦德亮称若通过科学管理、规模饲养，一头奶牛可年增产2吨鲜奶，全市以20万头奶牛计算，一年可以增产40万吨鲜奶。如此估算，这样雀巢公司乳制品产量有望再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