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观察报 刘彤/文 这两周频繁出差加节日放假，几乎没有在家做饭睡觉。外面吃外面住的结果，就是大量付小费，餐厅要给，客房服务要给，门童叫车要给，还要给出租车司机，少给了他真不帮你把行李从后备箱取出来。我的香港搭档没有给客房小费，结果她的房间就不换新毛巾。香港是有小费习惯的，但搭档装傻说不知，其实是被美国的小费给吓坏了。这些天下来，平均每天10块钱小费少不了，两周是多少？

正好我一个当地的朋友正在找公寓，她特别怕有门房的公寓，因为每次回家，只要手里提着东西，门房上来为你开门，习俗上都会付一美元小费，她叫苦道：”我哪次回家不拎东西啊，一月总得付出三四十吧。”

都说美国消费高，我看过各种固定支出的算法，哪怕连三、五十的煤气费都不落的，却没有一种把小费算进去。照美国人生猛的生活方式，每月100刀的小费估计少不了。

美国价签上都是基本价格，加一道税，再加一道小费，物价便宜在很大程度上只是貌似。税各州规定不同，2%到10%都有可能，我所在的华盛顿DC地区，餐馆的税是10%左右，小费我想付10%，朋友警告，如果不想被人追讨，就付15%到20%吧。明白了吧，一餐饭的实际价格，是菜单价格自动上浮30%。除非吃快餐，进餐厅绝对是奢侈行为。

也许再待上几个月，我对小费就不敏感，但小费确实是美国人工贵的标志。开大宾馆大酒店的我不了解，开出租开餐厅的，应该是平均利润。在美国上餐厅、坐出租的确虽属奢侈行为，但老板不会赚太多。我采访过的一位知名酒店高管最早当过门童，他坦言那时他每小时其实挣得最多，高过现在当高管。听着干服务业的老板就是搭台，由着侍者唱戏，底线就是不能得罪顾客。

有个著名的关于小费的风波，就是一位顾客在餐厅吃完饭后不仅不付小费，还在账单的小费数额栏里填上：你可以再瘦几磅。女侍气坏了，将这名顾客的姓名在Facebook上公开，引起公愤，一时同名同姓的人纷纷出来澄清自己不是那个品德低下者，微软甚至专门还发出声明表明本公司纯属巧合。

那个顾客的确过分，但这场风波暴露了小费制度的一个特征：要有卖相。如果这个女侍身材苗条，就能多得到小费。的确，享受服务包括服务员的身材相貌，机灵讨喜程度，都是行业的所谓“卖相”，如果我的侍者卖相好，我就乐意多付小费，卖相不好，我是不是可以少付或者拒付？我去采访迈阿密艺术博览会，去程的司机一口西班牙语，完全不用英语聊天；回程的一直在跟我聊他喜欢的画家，同时恭维亚洲女性如何显得年轻。看在行李太重的份上，我都给了他们小费，你觉得我会给谁更心甘情愿？

一直有人呼吁取消小费制度，因为侍者收入很高，且合法避税，顾客也有被逼迫的感觉，但目前不现实。所以大家自求多福，遇到一个卖相好的司机、侍者、门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