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观察网 记者 瞿依贤 12月27日，中牧股份（600195.SH）发布公告称，中牧股份的分支机构兰州生物药厂（下称“中牧兰州生物药厂”）在兽用疫苗生产过程中使用了过期消毒剂，最终引发了中国农科院兰州兽医研究所（下称“兰州兽研所”）的布病抗体阳性事件。

甘肃省卫健委26日晚间发布通报：2019年7月24日至8月20日，中牧兰州生物药厂在兽用布鲁氏菌疫苗生产过程中使用过期消毒剂，致使生产发酵罐废气排放灭菌不彻底，携带含菌发酵液的废气形成含菌气溶胶，生产时段该区域主风向为东南风，兰州兽研所处在中牧兰州生物药厂的下风向，人体吸入或粘膜接触产生抗体阳性，造成兰州兽研所发生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事件。

经济观察网记者查询地图发现，中牧兰州生物药厂位于兰州兽研所的东南方向，两地相隔457米，步行距离为5分钟，中间有居民区。

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免疫学系教授王月丹告诉经济观察网，药厂的废液没有彻底消毒排放出来后，废液废渣会形成小的胶体颗粒，这种胶体颗粒会在空气当中悬浮，飘到人的粘膜或者皮肤上，有可能让人接触到布氏杆菌。

不过，王月丹表示，目前还没有看到过远距离通过大气气溶胶的形式传播布氏杆菌使人产生抗体的例子，这个案例非常罕见。首先是从中牧兰州生物药厂到兰州兽研所，中间隔了几百米，那么中间也可能有气溶胶的污染；其次，如果由东南风引发，传播的终点不一定是兰州兽研所。

“从公布的消息来看，相关部门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至少这一片的人群都需要排查，毕竟在这些抗体阳性的人当中有人出现了症状，说明还是有致病风险，还有在疫苗厂重新开工之前，也需要论证目前疫苗厂址位于人群密集区是否合理等环保安全问题。通报不应该是这件事情的结束。”王月丹说。

中牧兰州生物药厂是我国最早建立的兽用疫苗生产厂之一，是农业农村部强制免疫动物疫病疫苗定点生产企业，先后进行了9次兽药GMP验收（含复验、改扩建），《兽药生产许可证》在有效期内。2016年以来中牧兰州生物药厂生产的布氏菌病活疫苗批签发全部合格，2019年布氏菌病活疫苗质量抽检5批次，检验合格。

甘肃省卫健委在通报中表示，抗体阳性人员除一名出现临床症状外，其余均无临床症状、无发病。此次事件是一次意外的偶发事件，是短时间内出现的一次暴露。造成此次事件的中牧兰州生物药厂布鲁氏菌疫苗生产车间已于2019年12月7日停止生产。同时下一步要及时做好检测诊疗工作，立即开展污染源的整治整改。

经济观察网记者检索兰州市生态环境局官网发现一则2015年6月的消息，“中牧股份公司兰州生物药厂污染物排放浓度（折算）：烟尘4198.7；二氧化硫1374；按《兰州市锅炉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原煤的烟尘排放为120，二氧化硫为900。该供热站烟尘和二氧化硫排放严重超标。”

中牧股份则在公告中表示，中牧兰州生物药厂作为责任主体，将以布病疫苗车间为重点，立即对全厂执行《兽药生产质量管理规范》开展全面检查，全力整改；立即对公司系统内的兽用生物制品工厂专项部署生物安全风险大排查，及时处理风险隐患；认真彻查兽用生物制品工厂原材料的采购、领用、使用等环节。

受此消息影响，中牧股份12月27日收盘跌6.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