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雪松:重回自己的世界(1)
叶滢
2010-08-17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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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观察报 叶滢/文 对于翁雪松来说,命运的昭示似乎来自于偶然,某种召唤在那里静静等候他兀自游荡若干年后,提示他必然选择的去向。

2002年,是翁雪松生活的分界线。年初,他还周旋在自己的各种社会事务中,忙忙碌碌。偶然的,他去了一趟王府井新华书店,这本是很久没有踏足的地方,在书店五楼的文化用品商店,他发现了一本全国素描范本,这里面居然有他十多年前画的素描,两三幅,它们在那里已经有些年月,翁雪松几乎已经忘了,有近十年的时间,他曾经是素描课的老师,曾经在二十郎当的岁月里,独自背着画架在长江边一走一天的写生生活。

年轻时,曾经这样沉迷地画过。

2002年,翁雪松刚入四十岁,有数年没有拿过画笔,这个自称从来都可以靠手艺生存的四川人,从故乡重庆浪游到深圳,此后又辗转到北京,就是靠着一身手艺与社会交接往来。

这一年,他推掉所有社会事务的邀约,让那双可以做室内设计做广告等诸多现世谋生活计的巧手重新笨拙起来,拿起颜料和画笔,起初是生涩的,用了两个月,手才渐渐顺畅起来,那些沉睡在身体里的笔触、结构……一点点被唤醒。这一年,他决定要郑重面对一个八十岁之后的自己,如果不能留下一些作品,让年老的自己看到,就是此时的自己既辜负了从前二十几岁的执着,也辜负了以后年老时的期待。

雪松从小嗜画,四川人的刚烈脾性没有显现在他的外表上,而是转化为他的笃定内在,十几二十多岁,并不高大的雪松甚至觉得自己在现实中是一个弱者,写生与探险让他以另外的方式找到自己的笃定。背着画架沿着长江一走就是一整天,天上的流云或岸边的群山都在少年的画里,仿佛这个时候自己可以任意畅游;除此之外,就是和一两个相熟的朋友,常常仅凭彼此之间最原始的手与脚互相助力,在一切可以攀爬的山岭中徒手攀岩。

那些年,雪松并没有考上四川美院,这里有众所周知一连串明星艺术家的名字。没有被正规美院选择,反而愈发蚀刻这艺术青年的意志,在书本里看到列宾美术学院画高尔基的石膏像,要画120个小时,身不能至,手总是可以的,他依法也暗自画下120小时的高尔基石膏像……这个看上去温和质朴的四川青年,就这样以几乎蛮干的方式自我训练,这些自我琢磨的痕迹,在若干年后,也可以在他后来的画中看到。

这是八十年代的重庆,爱艺术的青年最大光荣是进入全国美展,1986年,雪松曾经入选全军美展,当时的兴奋完全超过了20年后他在北京举办的首次个展。他在办公室里写着“横眉冷对秋波,俯首甘为和尚”,这是相熟的好友写下的歪诗,比喻的是青年们专心艺术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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