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大师访谈录丨韩绪:我把创新设计学院当作个人的设计实践

经观艺术研究院2022-08-31 12:57


沈建缘/文

无论时代运转至何时,杰出的设计都会以产品为载体、在精神上引领人们向内追寻认同和满足。

在艺术与设计领域,不同于纯美术,设计学对时代的命题有着更强的灵敏度。这不仅改变着人们对设计满足社会生活的要求,也改变了对设计人才的识别和培养方式。不同的设计院校有着不同的文化和艺术背景,一个院校长的教育思想、办学理念、对学科性质的认识,以及对社会发展趋势的判断,往往是一个学校办学灵魂的核心要素。

教育跨界也无界

韩绪1989年考入浙江美术学院装潢设计专业,1997年在中国美术学院视觉传达设计硕士专业毕业后留校任教。1999年,中国美院开始筹备新媒体艺术和多媒体设计两个新专业,韩绪负责多媒体设计专业的筹备,2006年,韩绪在职攻读博士,课题涉及城市、社会及公共事务,甚至还当了2年的规划局副局长。期间,他的专业方向发生了多次转变,从最初的平面设计转向多媒体设计,再到城市空间视觉设计。这些经历也促使他后来聚焦设计人文体系,并将更多精力投入对中国设计历史的研究。

2015年,韩绪从中国美术学院博士毕业后,被派到上海校区担任书记、副院长,负责中国美术学院上海设计学院的学科发展、研究生教学,包括对外的宣传以及外事工作。开始了设计专业人才向管理的转型。同时,也开始探索设计哲学与人才培养之间的关系。“国内的设计理论大都来自国外,我们自己对设计理论、设计历史的思辨比较少,但今天的社会发展需要怎样的设计哲学?我觉得需要建立起来的。”他说。

2016年,韩绪给学校打了个报告,希望通过博士招生,开展中国近现代设计源流的研究。2017年,他与当时的院长吴小华和台湾艺术家林磐耸先生一起组成三人博导组,希望带领博士站对中国近现代设计历史进行梳理,让设计以“回顾过去的方式,走向未来”。“我们常常把中国近现代设计的历史简单化,用‘西风东渐’四个字来概括,但是究竟打破了什么,又建立了什么?我们是否还有余地去给自己定位?这些都应该弄清楚。”韩绪这样解释他们研究上海的海派文化成因的“中国近现代设计源流上海学”课题。

2017年,中国美术学院决定在良渚未来新校区创设“创新设计学院”。从创新设计学院开始筹备到2018年9月份招生,韩绪一边筹建新的学校,一边主持上海设计源流方向的研究和学术研讨,常常各地奔波。“从2015年开始,我个人的设计实践基本停止了,从2017年筹备创新设计学院开始,我的目标就是把学院的整个教学研究和运行系统当设计来做,把所有的精力投进去。”他回忆,“有一年十月,20天内开车在上海杭州间往返了11个来回,基本一天换一个地方。有时半夜醒来忘了自己在哪儿。” 

新学院不仅将“传道授业者”传授知识的边界打通,也将学生的来源打通。2018年,创新设计学院在艺考招生之外,招收了40个没有绘画专长的理科生,还有20个完全以文科为主的学生,这些“根本不画画”的理科生和“只是稍微画过一点画”的文科生被平均分到16个班级中。在韩绪看来,设计本来就是多维的,而每个学生也是不同的。不只是学习专业不同,天赋倾向、激情热望、人生目标都各自不同。“同样的设计作业,从造型上可能对理科生是难度,但从逻辑性上,文科生也是有难度,你不能说让某一类人直接去碾压另一类人,他们应该是相互补充,相互学习。”

如何帮助多元化的学生们辨识出他们的专长和热情所在,这对老师们来说却是巨大的挑战。打个比方,原来教“三本”的艺科生的老师可能在教“一本”的理科生时会遇到难题,备课不仅要给所有的学生提供不同的角度,也要补足自己的跨学科知识的不足。为此,韩绪组织老师集体备课七个月,相互试讲,反复打磨,准备一个学年的课程,实现授课的标准化。学院还邀请浙江大学、浙江工业学院的材料和物理专业老师来讲课。不然“跟他讲这个材料是什么,学生直接就说这材料不是那样的,这材料方程式我给你写出来,我以前是化学科代表,你就傻了。”创新设计学院最初设定了“4/6开”的教员授课比例,40%教师来自内部,60%来自外部。据说现在已实现了“5/5开”,即50%来自内部,50%是外部个领域的学者专家。

毋庸置疑,新时期的设计人才正面对人工智能、材料科技、生物科技等新技术形态的挑战。如何具备思维的创造性和丰富的知识结构?与之对应的,设计教育在单纯的造型设计教育外,如何形成多学科、跨领域、无边界的教育形态?

学院还设立了一个名为“良言”的综合性的讲堂。第一次推出就连续开了七场,分别由诗人、数学家、音乐人、编导等跨学科、跨专业的主讲人开讲。在美术院校常规两个学期外,创新设计学院开设了“第三个学期”,邀请国外专家来校交流讲授国际最新的设计理念。这些类似教育试验的项目(特别是其初始阶段),坦诚地将教育体验中缺失的部分通过常规之外的方式让未来的设计人才得到点拨和引导,获得多门类、跨学科的滋养。

中国美术学院创新设计学院校区

设计是看得见的哲学

设计是看得见的哲学,承载着设计师在文化和思想层面的个人表达,需取悦视觉,更感应心灵。基于此,中国美术学院创新设计学院提出“重建设计人文”,“重新发明日常”的设计理念。前者指的是像智能手机颠覆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一样,重新发明身边的一切,“建立新理解”、“解读新需求”和“发现新机会”。后者,其实就是四种能力:审美判断力、技术学习力、社会感知力、创新突破力。不仅希望创新设计学院培养的学生将理论与应用结合,也希望他们将设计转化为一种无边际的社会实践。

在韩绪主导下,创新设计学院打破过去的院系制度,设立了“院所制“。

一年级新生有三门基础课程:“造型基础”,涵盖所有美院特质的教学;“人文基础”,包括社会学、设计理论等等;“数字基础”,多媒体和软件、编程。二年级时学生有了相应的兴趣和研究方向,到三、四年级就可以自主选择进入五个不同的研究所。包括“社会与策略研究所”、“技术与造物研究所”、“智能与系统研究所”、“产业与图景研究所”、“媒介与交互研究所”。“学生可以自主学习,自主选择研究方向。” 韩绪说,“学院制看似并不对专业负责,实则对所有专业负责。”

而与此相配套的“学社制”不仅改变了学生的学习生活模式,还直接影响了创新设计学院良渚校区的建筑规划。在2017年筹建开始,韩绪就要求做建筑规划方案的团队和教学筹备的团队“一定要碰面”。“我们把整个这件事当成设计来做。” 他说,自己年轻时求学就不愿循规蹈矩,现在也不希望学生被拘束住,他相信学生们只有在创造性的环境中才能更多探寻设计中的艺术、伦理。

通过“学社制”的规划,新校区内的建筑按照“居学一体”建设,三楼以上是学生们的宿舍,一楼、二楼则是教室、实验室和设计工坊。在过去,这几乎算是主流教育体系之外的“异类”,但却让人看到世间第一等职业——“教育者”在立人达人上能够展现出的伟大与美好。

中国美术学院创新设计学院校区

在“教育者”之外,韩绪更爱“设计师”的身份。他经常打个比方,艺术家就像在草原里开车,怎么开都行,设计师则像是在城市中开车,既要开得快,又要让坐的人舒服,还不能违规。如何做到最好,这就是设计师要做的事。所以对他而言,设计是主动规划,大到一届学生的学习过程、一个课程,小到一次谈话、一次上班路线,“所有的事都可以被设计好。”

2021年7月,中国美术学院创新设计学院的《汉字传承与创新设计研究》项目获得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重大项目”立项,韩绪担任项目组首席专家。目前,课题组在5个方面展开工作:第一方面梳理中国古人的造字智慧和造字哲学,第二方面用视觉研究的方式全面铺陈汉字的全视觉演变谱系,第三方面发掘新媒介下汉字传承与创新的实验性与可能性,第四方面研究如何在国内做好优秀汉字传承的“向内教化”如做最美的汉字用于中小学教科书,第五方面,希望让喜欢中国文化,又被汉字的高门槛挡住的那些外国人,用一些方便法门进入汉字的世界。用基于新媒介做创造性的传播。

课题组的一支小分队(即韩绪主持的中国美术学院汉字研究所),从国立艺术院校方信笺上的字体中寻找设计灵感,以此作为“国美进道体”的设计源头。2022年5月,中国美术学院与方正字库联合设计的首款标题字体 “方正国美进道体”发布。

国美进道体源于“艺术运动”、“社会美育”的初心。韩绪说,“我们都知道古人造字是‘远取诸物 近取诸身’,我们希望能够把当年蔡元培、林风眠等先驱们所倡导的精神,更多地在社会面外化和普及。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今天人们用输入法之后常常提笔忘字,汉字已经到了一个特别急切需要改变的当口。”

在完成这些改变之后,韩绪心中有更大的蓝图。“我们做这些实验并只不是为了打造一个创新设计学院。”按照规划,2023年9月份,中国美术学院杭州象山校区的设计艺术学院将与良渚校区的创新设计学院合并,同时拆分成四个学院。位于张江科技城的上海校区,将成为全校的产学研核心,通过成立美术、影视、设计等领域的联合实验室,与当地的企业和产业合作,实现产学研融合。这样,一个全新的设计学教学研究的新格局将被建立起来。

中国美术学院创新设计学院校区


经观艺术研究院:如何看待自己的使命,怎么看待将设计与现代社会生活的需求相结合的问题?

韩绪:使命其实一直在调整。从传统平面设计,到多媒体设计,到城市空间美学设计,再到追溯中国设计的历史源流,以及现在做汉字设计。随着自己不断成长,你承接的或者接触到的设计任务越来越大,你就会发现责任也越来越大。

我很认同原研哉在他的《设计中的设计》里讲,re-design(重新设计)。创新设计学院有两句话,一句话是“重建设计人文”,另一句话是“重新发明日常”,这是我们的基本目标和的动力。就是更多从历史当中,从我们曾经走过的路中,重新发现一些东西。

因为有些东西因为我们对它很熟悉,于是就把它屏蔽了,比如汉字,天天写,天天用,天天看,但这个字到底怎么来的,里面的智慧到底是什么?也许没有人去思考。这和我自己从事的平面设计很像,就是它门槛很低,有支毛笔就能干,平面设计也是,好像弄台电脑,弄个三平方的小房子就能干活。由于门槛太低,人们就容易否认其专业性。但是,看似门槛很低的东西反而很重要,因为门槛越低的东西,要达到高级其实就越难。因为设计也好,艺术也好,大多数时候是在求异,总是觉得标新立异才是好的。但如果一味地求异,容易走到极端,那属于奇技淫巧。我常跟我的学生讲,有些需求不应该回应,甚至要去修正。这是设计伦理的问题。反过来有些东西它就是恒定的,你就得满足这些最基本的需求,比如对人性的渴求,对关怀的渴求。


经观艺术研究院:怎样理解重新发明日常,重新设计人文,发明日常和设计人文之间什么关联?

韩绪:重新发明日常应该说要打破我们所谓的那些定式,这是作为设计师必须要做这件事。而提到人文关怀和设计伦理就更重要了。比如我的时尚设计和产品设计,它其实在生活场景当中增加更多的乐趣、便利或者其他。这是工学不能完成的。工学更多让你觉得手感很好,但温暖可能就是设计注入的。这是设计应该去做的事情。

提到美国工业设计之父雷蒙•罗维,很多人会想起他在美国工业设计史上的诸多杰出创意。 但我个人觉得他最伟大的设计是阿波罗系列的航天器中的设计,在零重力的情况下帮助确保在太空舱内居住了90天的宇航员从心理到生理的安全和舒适,包括模拟重力条件和视线接触地球的舷窗。美国宇航局载人航天飞行副主任乔治·穆勒曾在一封感谢信中写道:“我不相信天空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能够以相对舒适,优秀的精神状态和卓越的效率生活,您的设计不仅仅极具创意,更源自于您对人类需求的深度了解。”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真正的设计人文,设计美学、设计伦理或者设计人文,应该更多去保持人对周围的感知,帮助人们体验某些东西,解答某些体验当中无法回答的问题。

中国美术学院创新设计学院校区

经观艺术研究院:你反复提到设计美学和设计人文,你自己会尝试用这种方式在更多领域跨界吗?

韩绪:学视觉传达的人从开始就是跨界的,所以跨界这件事对我们来说一直都在做,就是在艺术、商业、心理、社会、人文中游走,还包括技术。商业设计就更不用说了,必须用消费心理学作为基底,有可持续的理论作为支撑,要有技术的赋能,这些都是跨界的。当然今天视觉也受到挑战,不再是一家独大,不同时期都会有一种真正集大成的公众表达,有些是自上而下引导,有些是自下而上地就汇聚成的,这都有可能。就像我把一个新学院的学科建设,管理制度,教学方式,培养模式,以及它的知识点内容当设计来做,让所有不利、不好的地方都达到我想要的状态,这就是设计师该干的事,要在夹缝当中找到那条最佳路径。


经观艺术研究院:随着新的技术形态出现,怎样让学生们形成设计底层的东西,更快地完成自身的修炼?

韩绪:我觉得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些东西就是恒定不变的,越是有太多的东西在那变化着,越是要找那种不变的东西。以平面设计中的技术手段而言,当软件更新足够多足够快的时候,设计师反而会回归到最核心的或者最根本的东西,那就是——什么是设计。

一开始当然会有技术恐慌,觉得你跟不上它。但慢慢会认识到技术只是工具,我们不能把所有的课程都当成使用锤子的一百种方法,我们教的是设计,是思考方式以及认识事物或者重新改造事物的方式。会几个软件,不证明你会设计,反过来不会用软件,也不代表你不能设计,如果设计必须得在300万以上的工作站上才能完成的,我觉得那都不是最直接的设计。设计是尝试打破一些东西。

我个人在教学生的时候,也不愿意特别守成规,因为每个学生都有差别的,所以我每次就跟侦查似的,试着在他比较放松的状态下去了解他,有时候是下课后跟他们聚餐,有时候是给他们装电脑软件,不管怎样,我比较在意不要跟学生在居高临下的、教授的状态下交流。这也源于我自己在做学生的时候我的老师曾跟我讲的——要始终保持心态放松,不对事物进行简单判断,一直处于接收状态。这样的话,那个所谓的moment才有可能出现,不然它根本没机会,因为你是关着的。

创意也不是在正襟危坐的时候涌现的,那瞬间其实很重要。当学生碰到问题时我会用各种方法,包括非视觉传达的方法刺激他们,让他们做更多不一样的设计,可能是生活的,可能是游戏的,然后再回来(解决之前的问题)。那时他们就能触类旁通,很多事的开悟就是“触类旁通”这四个字。

最近我们在开发新的字库,我让学生同时做正文字和创意字,因为一直做正文字非常规矩死板,人的状态很差,字的状态也差,所以一个紧,一个松,两件事要一起交给学生做,反而能达到平衡。人要能够主动地去控制那种紧和松,不然的话你就变小了,被绑架了,那就麻烦了。


经观艺术研究院:你带学生做过的跟设计无关的最离经叛道的事是什么呢?

韩绪:应该在零几年的时候,忘记什么课程了,那个班的学生一直打不开(思路),我让他们不要想要做的那个设计作业,而是花一星期时间以自己的名字为基础,做一个非视觉传达、非平面设计的表达和演绎。

礼拜五检查的时候,叫“彭博”的女生挂了整面墙的气球,让大家用针戳破,说那声音就是自己的名字。叫“瑜媛”的同学给全班煮了一大锅芋圆。还有学生用航空母舰舰载飞机的照片排列出自己的名字;还有的甚至用一张喷涂成金色的桌子指代自己姓“钱”。凡此种种,最后孩子们都很嗨。当然后来也很好地完成了那个课程的设计。现在他们回忆起来,也常常提起我给他们加的这个作业。

其实我自己读书时也不爱用常规的东西,那时候没钱,也没那么多颜料,我拿支笔蘸着酱油画,颜色、浓淡和墨汁一模一样,但因为那些材料的特殊,其实是一种激发,会让你有更多的创造性。

中国美术学院创新设计学院校区

经观艺术研究院:你希望将来国美的学生毕业后,身上能有什么样的“烙印”?

韩绪:在全国的美术院校中,中国美术学院更多地是强调“艺术人文”。对于我们这是一个“少数派”逻辑——首先在全国高校中,艺术类院校就是少数派,而在美术学院当中做设计也是少数派。到了设计类别当中,创新设计学院又是一个少数派。他们出去(毕业)后,对社会来说,没人会在乎多一个、两个可以做平面设计或者产品设计的普通设计师,但对创新设计学院来说,更多地思考一些别人不愿意思考的问题,那才是他们的责任。

高世名院长和我给创新设计学院的学生培养预设了“四种能力”,即审美判断力、社会感知力、技术学习力和协同创新力。所以,他们要有正确的审美,这个正确不仅仅是正确地使用了一根线条,正确使用了一种色彩,还包括正确地传达了一种逻辑和策略,或者正确地和甲方打交道的能力,正确找到要调研的所谓用户心理、用户需求。这一系列的东西都能够正确,我觉得这个是最基本的。

中国美术学院创新设计学院第一届毕业生的毕业设计作品集

经观艺术研究院:怎么定义作为设计教育领域“少数派”的成功?

韩绪:当年蔡元培先生在杭州建立国立艺术院时非常强调创作,他说“教师要创作,学生要创作,哪怕只有一个人搞创作,这个学院就有存在的价值。”

2018年国美90周年校庆的时候,我们认真地把蔡元培先生和首任院长林风眠先生当时办学的学科定位整理清楚了。蔡先生和林先生分别给学校提了一些发展的建议,归结起来有三条:第一条就是培养艺术人才,这个人才包括老师和学生;第二条,“积极地去做艺术运动”;第三条,是“社会美育”。除了第一条我们一直在做之外,另外两条都还有很多努力的空间,应该继续去做,尤其是今天,数字化社会和扁平化社交给了我们很多便利做社会美育和艺术运动,就看我们怎么做。

韩绪,中国美术学院副校长,教授,艺术学博士,博士生导师。

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重点实验室“文创设计智造重点实验室”学术委员会主任,国家社科艺术学重大项目《汉字传承与创新设计研究》首席专家,国家一流本科专业“艺术与科技”中国美院建设点负责人,中国文字字体设计与研究中心专家委员,《中国大百科全书》视觉传达设计分支副主编,浙江省美术家协会主席团成员、理事,浙江省设计学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浙江省美协平面设计艺委会主任。

设计作品1998年获首届中国设计艺术大展银奖、1999年获第9届全国美展银奖、2000年获香港“设计2000”国际设计双年展优异奖、2003年获中国国际海报双年展金奖、2004年获第10届全国美展优秀奖、2014年获第12届全国美展铜奖。

作品获巴黎现代历史博物馆、荷兰国家博物馆、美国科罗拉多大学、捷克布尔诺摩纳威美术馆、日本富山美术馆等多家知名艺术机构收藏。

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版权与免责:以上作品(包括文、图、音视频)版权归发布者【经观艺术研究院】所有。本App为发布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服务,不代表经观的观点和构成投资等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