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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多篇记者采访杨继绳的文章,标题五花八门,但都没有用过“闻人”这样的称呼。我倒觉得,用这个词更能概括这个人的特征。
杨继绳描述自己时说:“过去我干的是新闻,现在干的是旧闻。”新闻,是说他干了30年新闻记者;旧闻,是说他现在成为历史学者。新闻或旧闻,都是“闻”,说他是“闻人”,得其所哉!
在中国古代典籍中,“闻人”是个复姓,至今在浙江一带仍有人用。这个复姓来源于被孔子杀掉的少正卯。春秋时,鲁国大夫少正卯和孔子各自开坛讲学,而孔子的一些门徒则更愿意到少氏坛下听课。少氏被众人称为“闻人”,赞许其知识渊博、才华出众、闻名于世。孔子任鲁国司寇后,即以“危言乱政”的罪名处死了少氏。但少氏子孙继承祖先的达名,以“闻人”为姓。后来典籍中也就有了“闻人”这个词汇——泛指有名气的人。
杨继绳言论多多,著作等身,是当之无愧的“有名气的人”,因而用“闻人”这个词也恰如其分。
言谈无趣 装束幽默
杨继绳和我同事有十多年了。直到今天,我仍然认为他是一个言谈无趣的人。与他聊天有阻隔。
一是他的乡音难懂。杨继绳是湖北浠水人,尽管在京津生活50年,但乡音基本如旧,听着费劲。社里讨论个问题,杨继绳发言倒是挺踊跃,但是他说完以后,大家往往大眼瞪小眼,不明白他说什么。要么要他重新复述两遍,要么经过我或者吴思翻译才能让大多数人大眼小眼恢复如旧,有恍然大悟状。弄得杨继绳倒也纳闷:我老家人都说我普通话够好的了,怎么你们还听不懂?
二是他谈对现实对历史的看法,往往让你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说精彩结论,而依据则条理不够,远远不如读他的文章来得怡然。
三是他的言谈毫无幽默感,你跟他再熟,也无法和他开玩笑。他似乎就不懂幽默这个词,你自己说得热热闹闹,他却面无表情。
不过,与言谈相比,杨继绳的装束倒是很有幽默感,甚至有点喜剧色彩。从堂堂清华大学毕业,又在国家通讯社工作多年,他仿佛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朴素的农民装扮。说得高一点,是七八十年代常见的小干部形象:背一个那种低档次会议上发的廉价的烂包,穿着疑似于中山装的休闲装。但他却一点也不低调,进办公室总是昂首阔步的。刚和他成为同事时,每每看到他这副装束,我就情不自禁地偷着乐。有一次他偶尔回头看见我在乐,竟然一脸无辜地问:“有什么好事?”搞得我啼笑皆非,有些不好意思了。
杨继绳倒是对自己的装扮从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有一年夏天,他兴致冲冲地在众人面前“晒”自己脚上穿着的凉鞋:“20块钱呢,不错吧?”众人相视一笑,抿嘴不语。杨继绳倒难得开心大笑,舒服地掂掂脚,脸上的满足感溢出,仿佛占了一个大便宜。
不过,相处久了,才明白,杨继绳这么无趣,与他成长过程中留下的坎坷印记太深有关。这个出生在湖北农村家庭的人,上中学时父亲被“三年灾害”的饥饿所吞噬,背着这个阴影求学,使他生活中更多的是沉重而非阳光般的欢乐。这也使他以后50年的工作经历中,背负的更多是沉重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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