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维奇:用做梦的方式思考(2)
导语:假如们现在这个世界是一个世界,在帕维奇书里面出现另外一个世界,跟我们这个世界是同等的关系。我们必须承认人类有这么一种能力,它把我们现在的生活,不管是几千年,几万年的生活,他又做出一个东西,使得我们这个世界更大。

 

我作为一个批评家提出意见,最后被人告到法院去,那个时候种种的艰难都不提了。但是我为中国人的表达权利,大家能够表达自己的意见,今天那么能够随便的在网上想说谁就说谁,想骂谁就骂谁。当然骂的不一定合适。但是人生不一定骂的合适才来说话,我也不认为我当年的观点就是对的,现在也有好多人不喜欢我那个观点,还很讨厌我。没关系,但是一定要让我说出我的意见。我觉得那个意见是有道理的,就要让我说。我为捍卫我们的言论表达的机会、空间做了一点小小的贡献,这两个事情使我跟《哈扎尔辞典》之间有一种精神上的联系。

我看微博上也有读者反应,怎么把张老师的文章放在上面,不合适,那么伟大的书,张老师小人物,不足一提,怎么放在前面。肯定我是不够资格给帕维奇写序,这毫无疑问,但是放在前面有一点,它是中国文学的因缘的一部分。

龚容找我要把这个文章放到前面,我当时很困惑,但是我有一点坦然,我觉得这段因缘使得这篇文章有资格放在它的前面,不是为了我的成绩高,不是为了我写的东西准确、有道理,而是为了中国文学需要尊重这样的想象力。我有权利把我对这段想象力的尊重放在前面。我的文章在别的书前面放都不够资格,但是在这个书前面放有资格。不是我能力高,水平强,而且这本书在中国文学的因缘因我而起,我问心无愧。

虽然大家可以继续骂我,张颐武怎么够资格呢,怎么在帕维奇这么伟大的人物面前放着呢?但是我觉得这段因缘值得大家重新回顾。这段历史已经远去了,80后、90后的朋友都不知道这个故事,这个故事随着那本书的远去,已经不知道漂流到什么地方。但是对个人来说是生命史最宝贵的一段,也告诉我一个人怎么样坚守自己做一个人的操守,告诉你在种种压力面前前站得住,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我在最困难的时候被人告,法院每天打电话,让我到海南去,那个作家在海南,那个时候我就是看帕维奇这本书获得力量,知道有这么伟大的作家在我身边,有什么痛苦,有什么委屈不能承受的呢?这样一个事情给我的启发很大。所以这本对我来说是个人感情的一部分。今天我无论如何要到这来,就是跟大家既讲这本书,也要讲讲我个人一段十八年的因缘、情怀。人生跟一本书相遇,有18年的缠绕非常难。这本书对我来说意义太大,不知道说什么好。感慨很多。

主持人:张老师非常激动,人和一本书的相遇如此奇妙,改变了他的生活。也对他的生活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张老师一直提这本书的写作,作者非常有想象力,想象力的纵横,恣肆,奔放,形式上的创新,对后边很多文学作品产生巨大的影响。而帕维奇也因为这本书被称为后现代作家。止庵老师你对帕维奇所谓后现代的理解。第二个这种想象力对于文学的意义和现实的关系说一说。

止庵:我没有张老师这种因缘。我当时只是一个普通读者,还没有资格说话。我只是看见他们谈这个事情。

主持人:十七八年前你了解当时的情况吗?

止庵:我了解。但是我只是每天看看报纸,看看杂志,这事还不是在文艺评论里,好像在社会新闻里,已经属于社会上的事。

我今天来到这路上还想呢,真的跟张老师一样,大部分我都忘了。除了记住《哈扎尔辞典》以外,其他的都忘了。但是我记住一个事,当时有一位海南的批评家曾经写过一篇文章,他说我们这么一个大国的作家怎么会去学一个南斯拉夫这么一个小国,我只记住这一句话,我暗地里笑。当时南斯拉夫已经崩溃了,当时是塞尔维亚这么一个小国家。当然批评家各自有各自的高见。

从这句话我们可以从中看出帕维奇的特点,什么叫想象力,是一个人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不是一个国家或者一帮人,或者一个团体跟这个世界的关系。这本书就是帕维奇这一个人的,他无论生在塞尔维亚也好,还是生在什么地方,他如果拥有伟大的想象力,他就是一个伟大的人,他就可以写一本伟大的书,跟那个背景没有关系。当时中国有十几亿,十几亿一起支持一个人写作,南斯拉夫那有几百万支持一个人写作,不是这么回事。我只记得这么一句话。

想象是一种能力,咱们老说想象力,想象是一种能力,这个能力不是人人都有。我们常常见到这样的词,比如想入非非,异想天开之类的词,这种词都是没有想象力的人对于拥有想象力的人一种不理解,或者一种嫉妒。

咱们老说这人想入非非,如果从创造角度来看,那个人是比这个人有能力。我觉得想象力是一种能力,这种能力可以把它细分两种。刚才张老师提到我们现在可以穿越到清代乾隆、嘉靖,或者看一些历史剧,看历史演绎,有一种想象力是对于曾经有过的一个真实的弥补,记录没有的。比如我们现在看一个电视剧,拍什么清朝的事,因为我们见不着清朝的什么样,我们就要动用想象力想清朝人怎么说话。我不怎么看电视剧,一看电视老是说卑职如何,这是咱们的想象力,古代人都这么说话。这种想象力是对现实的弥补,不管对不对,是补原来的缺。

还有一种想象力,就是帕维奇,他用创造的想象力。它不是针对原来有的现实,原来这个现实有的或者我们不知道,我们讲孔子怎么说话,孔子怎么吃饭,这个事咱们不知道,咱们来想。这是一种,还有一种完全跟现实没关系,它是在制造一个世界。帕维奇是这种想象力,这种想象力很少用。整个文学史没有几个人拥有这种想象力,或者有一点,没有这么充分的表达。

我是这么来定位这本书的,它是属于创造力的想象力的产物。

确实历史上有哈扎尔,有哈扎尔人,但是史实不是特别清楚。可是这本书跟有没有这个人无关,这本书完全是制造出一个世界。这个书我们如果给它定一个性,它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跟着大家就会说,这么一本书有什么用?我看清朝的电视剧,好歹知道清朝什么样。这本书我看什么呢?这牵扯到一个很重要的观点,想象就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它有自己的价值。这个价值不因为我们的存在而被赋予起来。他自己具有独立的价值,它是一种创造。假如们现在这个世界是一个世界,在帕维奇书里面出现另外一个世界,跟我们这个世界是同等的关系。我们必须承认人类有这么一种能力,它把我们现在的生活,不管是几千年,几万年的生活,他又做出一个东西,使得我们这个世界更大。

《哈扎尔辞典》我们可以往前说,有博尔赫斯、卡尔唯诺若干个作家,他们是一路人,他们共同把我们世界变大。这个创造力是不能模仿。这个东西不能学的,第二个就不能叫创造。这就是创造的意义,它是独一的。

第一点,帕维奇这本书属于叫做创造的想象力。第二这种创造的想象力拥有一种价值,这种价值不能拿到我们现实判断。它本身存在就是它的价值,因为它很难有。所以这个价值我们应该用这么一个东西来估量它。

主持人:刚才止庵老师也是通过他的理解,表达了他对于所谓想象对于现实的意义,想象对于文学的影响。《哈扎尔辞典》,说实话我是这两天有机会好好看一看,过去那些年都虚度了。

这两天看了以后,的确觉得这本书当中对于我来说充满了太多神秘的元素。比如哈扎尔辞典特地写到阳本,有阴就有阳,但是评论家包括二位对阴阳本讳莫如深,大家不怎么说。我也查了相关的资料,知道其中只有非常少的部分是不同的,但是就是这些不同的部分,存在两本不同的《哈扎尔辞典》阴本阳本神秘的 元素。这本书还有很多不同的看法。张老师,你认为大家在看这本书的时候应该注意什么问题,或者带着什么问题的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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