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厄特:通过历史看清现在(2)
导语:原来我总有一种恐惧,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恐惧,我不敢写我父母在世的那个年代,我要不然就写我出生以后那个时间,要不然就写更早的维多利亚时期,现在我把这本书写下来,在历史跨度上就完成了这个轮回,把所有的历史涵盖进去

 

拜厄特:其实我喜欢她的理由跟喜欢艾瑞斯莫都是一样的,这些作家是真正能够去启迪人的思维,解放人的思维,我并不是特别想再去写那些小女人,小家碧玉似的小说,我希望能够像她们一样探讨思想,能够去思考复杂社会,我认为她们是最伟大的作家之一。

 陆建德:乔治·艾略特的书1980年代初就出版过。

 拜厄特:这段时期全英国都在庆祝狄更斯诞辰二百周年,大家都觉得他是英国最好的作家,但是有一次庆典当中坐在后排的一个德国人站出来说你们怎么看拜厄特?

 奇怪的是狄更斯、艾瑞斯莫都,我更喜欢狄更斯的作品。因为艾瑞斯莫的写法比较活泼、短小、灵动的写法,但是狄更斯比较深邃,长篇大论的写法,但是两个人我都非常喜欢,因为他们并不是狭隘的英国的纯粹的作家,他们兼收并蓄读不同的语言,不同文化的作家。

 我到中国来感到非常沮丧,因为中文学了半天就是学会一个字:龙。因为80年代到中国做交流,就跟一个中国作家讲特喜欢中国的龙,当时就学这个龙怎么说,就记住龙,记了半天就记住这一个字。我这个耳朵辨别能力不足以让我很好的学好中文。很有意思艾瑞斯莫都当年也曾经学过中文,但是半途而废了。

 陆建德:是不是那位就是受了毛主席的影响教你说中文,后来怎么又不学了?

 拜厄特:可能太累了。因为当年曾经跟艾瑞斯莫都交流过,你的中文怎么样,我还挺羡慕这个中文的,进展如何?艾瑞斯莫都说不行了,太累了。

 陆建德:从一个方面来讲,你跟艾瑞斯莫都都不太一样,在您这本《占有》书里有很多的诗,诗不全是主人公写的,很多都是你自己写的。对于诗歌情怀您能不能讲一讲?

 拜厄特:当我当学生的时候就挺喜欢诗歌,主要是两方面的原因。一个好的原因,一个坏的原因。好的原因就是说我觉得诗歌的语言性更强,你在小说里即使有一些地方写的并不太好,但是这个小说还立得住。如果你连写诗都写得不好,那就完蛋。

 另外一个理由,我当时参加英国文学考试的时候记忆力特别好,如果有选答题的话就答跟诗歌有关的,比较容易。因为你在二三十分钟把这个诗歌的问题能够回答清楚。如果你回答一些大部头的书,二三十分钟写清楚很难,所以我喜欢诗歌可以说也是顺理成章。

 当时我70年代末80年代初在大学里教书的时候,文学评论非常之强大,文学评论家成为文学之王,很多人在创作的时候往往会去借用一些评论家的语言。

 在英国很多读者他们对于这个传记非常有兴趣,跟作者的作品相比,他们对作家的传记更感兴趣。当时我就想写一本什么样的书呢?写这个书的背景就是研究诗歌的人,他们想去研究诗人的生平,又想体现一个思想,在诗歌当中语言的表现力最强。我想说如果我书里没有诗,怎么能够说明我这样一个论点呢,所以就要有很多的诗。

 而且我写书的时候编辑正好是一个非常好的诗人,他当时到中国来访问过。我跟丹尼思讲我这个书里写一些伊丽莎白的诗进去,他说你想写就自个儿写去吧,我想你让我自己写我试试看吧。回家坐下来写了一首觉得还不错,我能写,于是就接着往下写。而且很奇怪的哪个地方该写诗,我就顺理成章写出来,好像冥冥之中有个人告诉我这个诗应该怎么写一样,这是很奇怪的感受。

当时我把书送给英国出版商的时候,他们说这些诗不能都留下,他们想删掉其中一部分。当时我听到编辑说想把这些诗都坎掉,我不由自主每天夜里醒来的时候泪流满面,我先生一看说你哭成这样,每天早上给我送咖啡。这种日子过了几个月,甚至说把这个书送给美国出版社的时候,四家美国出版社都拒绝发这个书,要想发就得把伊丽莎白式的语言,伊丽莎白的诗砍掉。

 最后出版社把这个书拿给一个出版商,他说,“你不能够把这些诗坎掉,它们是这本书的一部分,一定要这些诗。这部作品就像瓦格纳的音乐。”最后书就这么出了,我顺便得了个“布克奖”。到现在大学里面还能看到很多论文就讲我写的这些诗怎么样,这种感觉非常美妙。

 陆建德:在60年代从剑桥毕业的时候,那时候同班还有一个非常诗坛冉冉升起的星星,当时你怎么看他(帕斯)?

 拜厄特:其实她的诗挺可惜,因为英国人不懂她的诗,她的创作非常美国化,说的东西英国人不懂,英国人比较狭隘,小心眼。这个作家口红涂的很奇怪的,穿着大厚靴子,头发染成金黄色,大家一下子看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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