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王全安话白鹿原二十年(4)
导语:中国电影《白鹿原》跟小说诞生的时间几乎同时开始,当它出现那一刻起,张艺谋、陈凯歌导演都先后努力希望把这个小说改编成电影,一直到我这已经二十年了。为什么中国电影人持续不断的为这样一部作品,坚持不懈地拍摄,我觉得这部小说对我们来说确实是很重要的。为什么电影界一直想拍这个小说?我觉得这个小说最让我打动的是他写了土地和人的关系,经过二十年我们依然还在不停的关注它、热议它,说明它确实抓住了文学中很重要的东西,什么问题对我们来说是最根本、最重要的?土地对我们是最重要的,我们最了解土地,跟土地的感情也是最深的

 

 

 

刚刚总编辑管士光同志也在他的讲话里非常概括的把《白鹿原》的特色、内涵以及在二十年的时间当中所经历的文化的多种选择,给各位做了一个介绍。今天我们把几个领域的领军人物都请到台上来,原来的计划当中还有话剧导演林兆华先生,他临时有事来不了。我下来再强化一下他们各自的角色。中间这位陈忠实老师不用再多了,这是“导火索”陈忠实先生。旁边这位是“导火索”的引爆者,也是我们社当年的副总编辑,《白鹿原》第一任责任编辑何启治先生。边上穿色彩最鲜艳衣服的是用最难改的舞蹈把《白鹿原》改编的夏广兴导演。穿黑衣服的这位是这两天在媒体上热的不得了的王全安先生。

首先还是请何启治先生,因为是始作俑者,非常简单的跟大家介绍一下是怎么样把这部经典始作俑出来的。       

何启治:我如果在1973年冬天,在西安郊区小镇,因为陈忠实发表了短篇小说出版以后,向他约稿的时候就能想到有今天的盛况,那我是胡说八道。过了二十年,当《白鹿原》在《当代》杂志1992年和1993年连载,1993年6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正式出版,如果我也说料到有今天这样的盛况,那绝对也是不真实的。今天有那么多专家、艺术家、学者和老师同学们、媒体记者们,都来庆贺《白鹿原》诞生二十周年,这是何等的盛况,那是什么原因呢?这就是文学的力量,就是陈忠实著长篇小说《白鹿原》的力量。

    至于《白鹿原》怎么诞生的,作者忠实刚才已经讲了,我只是想补充两点。第一,在1988年4月到1989年1月,他写初稿的时候不是在桌子上写的,是在他老家的祖屋里,拿着一个大笔记本在膝盖上放着写出来的,那是初稿。到1989年1月以后,才在一张小桌子上,你们如果有机会到西安陈忠实文献馆,有照片,一张小圆桌,一个小凳子,在那里又爬了多少年的格子,于是从白嘉轩到田小娥纷纷登场,他们就在小圆桌上诞生的。我们今天的手稿,我没看到,我估计就是那个稿纸上的。

还有一个情况,我觉得可以这么说,有两个事实可以证明,当陈忠实在他祖居的老屋里开始写《白鹿原》的时候,在他屋前十来米种了一棵很小的梧桐树,到他写完这个小说的时候,这个梧桐树已经有胳膊这么粗,有一个圆伞那么大的遮荫的地方,可以让忠实在那里休息。所以那棵梧桐树可以见证忠实付出了多少心血完成《白鹿原》长篇小说的创作。

    《白鹿原》诞生以后,河北石家庄一个医生(还是护士?),给陈忠实写了一封信,薄薄的两页纸,里面首先说: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活着看到我这封信,因为我在看来《白鹿原》的作者不死也得吐血。还有一个事实,我是代表人民文学出版社去向他组稿,详细原因我不说了,我到那一定是会向他组稿的,这是肯定的。但是要说我料定《白鹿原》怎么诞生也是不科学的。《白鹿原》从西安带回来以后,人民文学出版社有六个编辑认真的看了这部长篇小说,这六个编辑写了七封审稿意见,这六个编辑的名字我在这里要说一下,他们就是《当代》杂志的洪清波、主持杂志工作的朱顺昌,还有我。当时我是《当代》杂志常务副主编,1992年9月我进入领导班子担任文学出版社副总编辑,负责长篇小说出书的终审工作,所以六人中七份审稿意见我写了两份。我认为《白鹿原》之所以有今天,除了时代的进步、作者的贡献,也有我们编辑集体,我们这个团队集体的贡献,大家付出了心血,而且《白鹿原》从开始到今天,接着担任《白鹿原》编辑的刘稚,我相信人民文学出版社在社长、总编辑的领导下,人民文学出版社一定会把《白鹿原》这样一部五四以来最棒的长篇小说,坐第一把交椅的长篇小说,一定会把它相关的工作,包括宣传发行工作做好。尤其是通过艺术家的创作性的劳动,现在马上要播放《白鹿原》电影和电视剧以及舞剧、话剧等等,大家通力合作一定会把中国当代最优秀的长篇小说《白鹿原》让全国的读者观众都能享受到这个艺术成果,而且要把它推向世界。我坚信不移,以后一定会有更加光彩的明天。    

    潘凯雄:谢谢何老师,刚才何老师不经意泄了密,今天对我来说也是很有意义,因为今天的确是我任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的最后一天。刚才何老师的讲话描述了作家所付出的艰辛劳动,刚才提到小桌子和门口的树,这个小桌子的照片在我们刚刚推出的二十周年纪念版有。我们今天的活动新浪微博也在支持,能够共同见证我们今天场面的不仅是我们在座的领导、嘉宾和同学们。通过现在的科技手段,把我们这个活动和社会也勾连起来了,有更多的朋友知道《白鹿原》的二十年。

      下面我想问两位导演一个问题,这样一个50万字的长篇小说的内涵是极其丰富的,人物形象、人物性格也是各不相同,那边是舞剧导演,这边是电影导演,当然文学艺术有相通的地方,但是一定也是有自己非常独特的艺术语言。同时我们也得承认,舞剧也好,电影也好,一定受到时间的限制,这样一个限制,面对50万这样一个巨著,二位导演怎么想到选择50万字的东西给自己找难受?这是其一。其二,你们分别最看重这个长篇小说里面的哪些,是什么东西打动了你们。

       夏广兴:因为我们都是西安人,九十年代初我就拜读了陈忠实老先生的巨著,当时印象很深刻,但是当时没有机会,也没有适当的条件。后来到了06年开始着手。当时一个是我们本身处在关东这片土地,这个土地给我们很多知识。第二从事舞剧这个事业以后,总觉得有一种想要把自己最想说的事情迸发出来,用舞剧的手法去创作的冲动,但是苦于没有找到最好的语言。最后感到《白鹿原》有我们要说的,《白鹿原》里面有值得我们要做的,《白鹿原》里面有值得我们永远颂扬的东西,深深激励我,促使我萌发起把它做成舞剧的愿望。后来经过跟陈忠实的沟通、交流,以及征求陈忠实老师很多具体的可行性建设性意见的基础上开始了这个艰难的爬坡。因为文学巨著这个大船承载量太大了,等于我们在这个船上扬起了我们舞剧的风帆。所以这方面我们做了很大的功课,要把50多万字的巨著在一个半小时之内做成大家能够接受的,能够在原著基础上创作,这样的挑战也是相当大的。后来我们反复要求全剧的成员,无论是主创还是演员,我们集体重上白鹿原,亲自体会黄土的风,那个麦浪,原上那种牌楼,古朴的民风,更令我感动的是陈忠实老师三番五次不辞辛苦的率领我们挨家挨户去体验那种可爱的民风和小说中人物源泉所在地的感受。有了这样的基础以后我们就逐步的贴近靠近,感受到、摸到这里面很多魂魄的耐力。难在什么地方呢?舞剧和电影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就是我不能说话,我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去表现出这个巨著里面所要表达的那一瞬间最深刻、最感人、最有冲击力的瞬间,这对舞剧工作者是巨大的挑战和困难。我反复地读原著看原始资料,去抓最感人的一幕。能够使我们的一朝一时,我们一个调度,我们演员一个摆动,就能深深的打动和感染人们,体现出这种剧作里面所要表达的最深刻的内涵。最使我感动的是陈忠实老师也是几次到现场观看我们的排练,和我们主创人员进行交流,给我们具体的指导。一年半以后陈老师也是不辞辛苦的到现场,看完以后深有感触的说,以小娥为核心的舞剧也是震撼和感人的。所以我在此也再一次感谢陈忠实先生给予我们这么好的机会和条件,也感谢人民文学出版社把这么一部伟大的作品给我们中国人留了下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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