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伟民:尊敬的各位学界的老师以及媒体朋友,非常感谢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跟大家交流。
想表达一个意思,首先我先祝贺夏红师弟,他又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向我们贡献了这样一本书。这本书完全是另外一个角度,展示了江校长的一生,以及精神世界,对我们时代以及国家的意义。像刚才黄社长说的,以江校长的高风亮节,谦虚品格,确实在第一本书里面,我的感觉看完以后很不解渴,跟我所认识的江校长不能完全表达出来。
第二,我其实是要向法律出版社致敬,为什么?这里面有一个典故,就是在当时夏红做完这个书稿以后,曾经把这个原稿发给了我,让我给他看一遍。看的过程当中,我当时第一个感觉就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是,这本书别出来以后已经不是我所看到的这本书稿了,当时我跟夏红交流过这个问题,我说如果这种情况,其实还不如不出,我们看到在第一本的时候,已经删掉了几万字,我们发现江老师人生经历,甚至是人生最重要的经历是被遮蔽的,当然这不是出版社的原因。就这本书来说大出我的所料,当时我给夏红发了一个短信,应该向出版社致敬。
这个年代出一本关于江校长的书不难,在现有环境下,尽自己的所能,尽可能保留一个原汁原味的江校长,这才是真正功德无量的事情。
第三,敬给书的主人公,也是永远的江校长。我是85级毕业,1989年毕业,当然现在这个年份,在我们这个神奇的国度变的比较敏感,每一年总有那么几天,在百度上搜索不到这个年份,但是这个年份对我们这一届的学生,包括在底下86级的校友,他是90年毕业的,86年入学的,我们两届的学生,对我们来说是刻骨铭心的时代。也是这样一个年代,把我们跟江校长,这样历经坎坷的知识分子命名,和我们这批学生紧紧联系在一起。有一个说法,江校长是法学历史上最“短命”的校长。
我感觉非常幸运,江校长的印在毕业证上只盖了500下,我就是其中一个。我在那本书写到,江平这个大印只在500个法大毕业册上盖印了,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但是对法大85级这一批学生来说,是我们的幸运。
讲到这里,我就想既然说是一个学生的代表,从学生代表讲讲我所理解的江校长。我接受采访的时候提到了这个问题,我们在看任何一个大学,我们替到一个大学,大家扪心自问的时候,你的骄傲一般是以自己的专业,或者自己的学校,但是只有法大是非常特别的,他是以一个校长为骄傲,这种骄傲不仅仅是我们这一代毕业生,一骄傲就骄傲了20多年,我相信会永远骄傲下去。
我曾经接触过很多底年级,包括在校生,很多人说之所以选择考法大,就是为有江老爷子在法律江湖上神奇的学说。在我看来,江校长开创了法大文化和精神的传统,因为其实在我入学的时候,我1985年入学的时候,中国法律在当时还是一个比较起步阶段,相对比较幼稚的阶段。那么在当时我觉得江校长在法大创造了极为宽松和自由的传统,这种传统现在看来是非常重要的。我记得我们有一个同学讲的非常好,我们当时在法大与其说我们学到了什么知识,还不如说我们从来没有被强迫的灌输什么意识形态的东西,正是这样一种自由开放的校园氛围,才促使法大的学生从骨子里养成一种对于自由,对于权利的向往,由于江校长强大的气场,已经在20多年下来,仍然在校园里面维持。
我可以作为一个法大毕业生,可以非常骄傲地说,我们在整个20多年来,所有中国大学高校其实在物质飞跃的同时,精神层面都在飞跃。我们学校还有很多在公共领域去为国家为民族呐喊的人。但是我就是说,这样一种自由主义的传统,他的精神之脉其实就是从江平时代开始的,我觉得这是他的第一个意义。
第二,当然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就是江校长为我们确定了一种,为法大学生确立一种知识分子人格精神和精神气质。我觉得对85、86级学生尤其如此。大家可能没有仔细看这本书,里面有一些历史事件,真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用这样一种方式,用极为悲壮的方式表达对江校长的敬意,这才是重要的。
在我人生记忆当中,我非常印象深刻的是1989年当我们彷徨无助的时候,在礼堂里面举行毕业典礼,当时高唱毕业歌,台下是学生流,台上江校长老泪纵横,领着我们唱国际歌,国际歌在那个年代具有非常特殊的意义,这个毕业典礼上法大历史上唯一一次唱国际歌完成的毕业典礼,即使以后有重复,但是无法达到当年的精神高度。这样一个行为,当时照亮了当时人生穷途末路的毕业生,给他们人生带着光亮,使他们带着辛酸投身国家的茫茫人海当中,把很多精神上的东西能够保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