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对话阿刀田高(6)
导语:我读到毛泽东的这一篇文章的时候,我的理解是,中国的这位伟人提出的是,文艺创作和文学创作要为革命作贡献,为革命服务的。它需要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政治的立场和政治目的,应该说这是一个非常鲜明主张。当然我个人不能说是完全同意的,如果这么说的话,摆在这里的我的四本书就没有任何的存在价值

 

 

我的作品被改编的有《红高粱》、《暖》,还有像被改编成的《幸福时光》,像《红高粱》、《暖》我觉得改编的很满意。《幸福时光》改编得比较差,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导演也有自己的苦衷。可能我的态度是不主动找人改编,有人来找我改编,我也不拒绝。而且改编的过程当中,我也不想太多的介入,因为介入也是没有用的。

再一个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作家写作的时候,顶要保持创作的独立性,不要先考虑到改编的问题,这样势必会影响到小说的纯粹性,我写小说就是写小说,甚至有的人说,我就要写一部让电视剧和电影无法改编的作品,总之,不要去向他们主动的靠拢,要怎么样让他们改编方便,这样会伤害小说,我有过深刻的教训。

阿刀田高:我自己没有像莫言先生这么幸运,日本是大概在50年前左右的时候,应该说是日本的文学创作、电影创作都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一个时期。当时几乎好的文学作品都被改成了电影。而我写了40年的小说,在这个鼎盛时期过去之后,我才出现,所以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我的作品虽然已经写了很多,但是并没有改编成电影的东西。相对来说是有50部左右被改编成电视剧,也可以说,可能自己的作品是不是不值得改编成作品呢,有的时候我也会这么想。

对于把文字上的创作,变成影像这么一个再创作的方式来说,我个人觉得,可能会被大家是认为非常好的作品。往往改编成电影的时候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在文字的时候,各方面都已经达到一个完美的创作形式了。想要达到了影像的一个创作完美度,的确是一个难度非常高的事情。相反的,可能作为作家在文字上面的创作的时候,想到一个好的题材,可能在写作的时候没有达到一定的非常完美的高度的时候。作为影像的创作者,导演、摄影师会做一个再创作,这个时候他们可能会做各种各样的努力,有的时候看到改编出来的东西,我自己都会觉得,“呀,原来自己以前曾经写过这么好的内容!”

我跟莫言先生完全相同的观点是,写小说的人是不应该考虑之后可能会改变成电影、电视而进行创作。小说家就是该一心一意地写出好的作品。可能一部小说被改编成电影电视的时候,这个方面往往是比较挣钱的,但如果一开始考虑到后面的利益的话,就写不出真正好的小说了。实际上如果我个人的作品被改编的时候,我也是全权交给导演后面影像的创作工作人员,我自己把电影、电视的创作跟我自己的小说创作完全是当作是两个创作行为的。

吴宏:好,谢谢两位。最后一个问题。

记者:阿刀田高先生您好,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您的故事一直都是普通人家的故事,我知道您在年轻的时候非常喜欢美国欧亨利的作品。

第二个部分,您的结尾是用一些比较恐怖的形式,您为什么非常执着于这样的形式,是不是希望通过这种形式对社会产生某种影响?

阿刀田高:首先我应该说我非常喜欢欧亨利的作品,而且读了很多,相信毫无疑问的我受到他很多的影响。

关于描写恐惧这样的一个心理感受,这样的描写,我个人觉得我们每一个人内心的深处都有或多或少、各种各样的恐惧。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也好,或者是一些特殊的场面也好,会有这样的一个体验。作为作家,我描写这样的一个部分的时候,我相信在恐惧的这样心理感受,人的心理活动的时候,往往最能够体现一个人的本质或者是人性的这么一个非常深刻的部分。我也相信读者会对我这样一些描写有一些共同的这样一个体验。所以我是选择了这样一个角度进行去创作的。

吴宏:好,我们要再次对阿刀田高先生和莫言老师他们出席今天的对谈会表示感谢。

莫言:希望各位媒体朋友尽量准确、完整的报道。谢谢。

阿刀田高:最后,让我对我自己的书作一下宣传,刚才莫言先生提到了《来访者》和《拿破仑狂》这两个作品,这次四本书里面没有。但是我计划出版下一本书里面可能会有这个作品,希望对我的书大家能够感兴趣,然后能够买一本读读看,我写小说就是希望我的读者把它当做一个喝一杯咖啡这样的感觉,在日常生活当中作为一个短篇,有一个小小的体验,我自己作为作家的心愿就达到了。

 

注:本文系当天活动速记稿,未经发言者确认,如有疏漏,敬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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