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子沛说“大数据”时代(6)
导语:“一个真正的信息社会,首先是一个公民社会”,这是全书的一个出发点,这个出发点就是说,“信息社会最大的特点就是,信息的自由流动。”如果没有人的平等,没有人的自由,信息能够自由流动吗?如果没有人的平等,我们这个社会彼此另外压抑另外一个人,我们的创造力怎么迸发出来?


涂子沛:隐私问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回国没多久,现在有人打电话来给我推销东西,因为这背后是一个利益的驱动。能不能有一个反数据挖掘的手段?当然是有的,现在有很多平台,像facebook、新浪。你进来的时候就问你愿不愿意公开自己的数据。进来的时候就是说信息是公开的,但是你能不能选这个地方说信息不公开,新浪微博是可以的,是吧。你对部分人开放,并不是代表它在后台不能搜索你的,其实它还是可以搜索你的。海外的平台,他们已经做到这个程度,因为隐私权是一个最大的争议。facebook怎么上新闻头条?它每次上新闻头条就是因为隐私权,现在它设了一个首席隐私官,但这个争议最大。如果它给你一个事先的权利,说你愿不愿意开放自己的数据?你不愿意开放的话就是锁上自己的数据,别人就搜索不了了,这是一个方法,还有其他的反挖掘。隐私这个东西,就是使数据成为一个权利,隐私权是集中的体现,为你管理自己数据的一个权利。你什么时候决定能够开放,什么时候决定能够编辑,什么时候决定这个信息可以删除,就是这样的,我觉得这就简单的终结吧。 

 姜奇平:从产业和政策方向我估计是这样的,首先是法律上要解决这个问题,将决定隐私的开关权交给消费者,这个是法律将来的共同趋势,中国也不例外,这个也是根本性的保证。在我们的隐私里面,你不打开,别人也不能搜你。具体还有几个趋势使隐私的状态得到根本性的改变,第一个是技术发展,我们现在的隐私讨厌在什么地方?就是“推技术”,但将来是“挖技术”,这个“挖技术”是什么呢?你不要它不来,这个技术一旦变化,所有非垃圾的就没有了,这时候你可以发现,他挖的隐私没有意义了,这是一种情况,是由于技术类型的变化。

另外一个是产业变化带来形势的变化。将来会出现原数据和加工数据分离的趋势,比如现在在阿里巴巴的原始数据,你能读你出你自己的绝对受保护的数据,当然任何人都不能读,可经过打马赛克或被编码化、粉碎化以后,它有可能被提炼出来。

第三个方法是什么呢?商业模式会对隐私权造成巨大的影响,我们现在考虑的都是大批量的穿梭,如果是一对一就不一样了。你看大夫的时候,谁会对一个大夫隐瞒自己的隐私,可见“一对一”和“一对多”的时候是不一样的。你把你的信息可以给满大世界的人去看,和这个人正好就可以帮助你,帮完了你他连你姓名都不知道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第三个。第四是人们消费习惯不一样,刚才我打的比喻,我说现在你相当于大家都西服革履的,你个人被透明化变成比基尼了,大家都会觉得非常不自在。但如果将来进入一个透明化的世界,当大家都穿比基尼的时候,你突然西装革履跑到沙滩上时,人家会说你这人有毛病。这个时候,实际上大家的隐私还有另外一种心态,就是“看大家”,如果大家都是这个水平那我也要这个水平,大家都不是这个水平我也不是这个水平。这些事情会随着时间发展而变化,我相信不会像我们今天看来的这么严重,但不管怎么样,法律在这里起关键作用,就是说主动权在谁手里。如果你有开关权一切都OK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目前不是这种情况,但以后会慢慢改变的。   

主持人:谢谢姜老师,王老师您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   

王煜全:我觉得姜老师说的特别好,第一隐私这个事的发展是个历史趋势,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个历史趋势大家如果有时间可以读一下facebook上市之前的时候,扎特伯格写的一封告所有股民的公开信。那个公开信写得非常有思想,(这个家伙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所以前一段国内有某著名的IT人士说中国出不了扎特伯格,因为咱们大学生没有那么有思想,我是希望重要能出,一定要有思想,)那里面最核心讲的,涂老师也讲了,社会网络是真正特别巨大的潮流,这个潮流是不可推断的,会使我们人进入到另一个时代,数字菠萝化时代,就是你想有隐私也不太可能有那么多了。

大家大学的时候,一定住过宿舍,你们同宿舍的想在大学期间维系这四年的隐私容易吗?未来就是那么不容易的。举个例子,过去有个IT名人到处来演讲,说自己多么多么牛,是加州理工毕业的,后来被人翻出来,说是西太平洋毕业的。这事被翻出来还要靠人肉,靠人工,我们就是做技术的,用什么办法呢?我用技术办法根本不需要人工就可以把问题找出来,为什么呢?你只要分析他所有的好友,一定发现他没有加州理工毕业的好友,但有若干个西太平洋毕业的,你猜他是哪儿毕业的?这种东西用技术就把你的隐私打碎了,你想要有都不可能,这个趋势你只能接受。

过去还有破坏机器的那些人,可这东西是潮流,你可以逆潮流而动,但是潮流不会以你的意志为改变,这是第一,隐私必然降低。姜老师说未来的人必然会适应,因为隐私降低大家还要活,大家一定去会适应,而且会衍生出另外一套方法来。第二个,隐私的保护是巨难的事,为什么呢?我们是研究数据的,把A数据级和B数据集放到一起,尤其以前的数据和数据没有参照系这个很难做分析,现在一个参照系就是以人为参照,大数据最要命的是什么?我们说同一个用户的身份,叫userID,如果我拿手机做用户身份,你在手机上干的任何事我都能汇总起来,分析你,比你还了解你自己。

原来我给移动干了10年的顾问,我跟他们开玩笑,说假设我取一个值,当然运营商这个概念还不到,所以咱们涂老师需要再去给运营商忽悠忽悠,很多数据他认为是我后院的金矿,我不挖我也不让你挖,但实际上他要挖的话,你会发现你很危险,因为他能知道你所有的情况。我当时就举一个例子说,运营商只要分析一个书,叫《异地开关机数据》,你猜我能知道你什么?我能知道你所有的背景,因为我们中国人一般都习惯飞机都起飞了,滑好了我才关手机,那边一降落就打开,我能准确的知道你什么飞,什么降。当然知道你所有的飞行行为,当然不止这些,就是通过运营商数据知道的事就多了。我和姜老师我们前一阵参加一个读书会讲,那本书叫《爆发》。《爆发》里有一个说法曾经把大家吓坏了,说“通过数学分析能够对一个人任何一个未来的行为产生预测准确率到93%”。大家就说我行为93%都可预测这是很恐怖,其实不是所有的事都是93%,就指特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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