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A环节
马国川:下面还有四十分钟,我们跟读者朋友们交流、探讨一下。
问:朱老师的书我看了一部分,因为时间比较短我没有全看。但是就像刚才朱老师说的一样,看了李四光和新安江的章节,我也是57岁的人了,已经经历过很多事情还不禁要落泪,感到朱老师作为作家与学者的赤诚与诚心,我的问题就是作家与学者的良心与科学精神和科学态度有关系吗?第二个问题是相关的,就是作家与学者是说真话,与自身求生存谋发展是不是非常矛盾?因为我刚才提的这些问题,专业问题、学术问题,不可能深入探讨,但是我感觉到包括刚才三位老师讲的,真正有存在的一个……,还别说道德还别说更高层面,学者专家作家都有个良心责任,你们敢不敢说真话。可能说出真话是不是会影响自己的利益呀。现在冠冕堂皇的说法就是求生存谋发展,谁都要这么去做,这个观点,包括科学家也做这样的思维。今天晚上做什么梦,明天说什么话,就是凭你的良心,凭你敢不敢说真话。你已经看多了很多,你敢不敢说,说出来才有可能去解决,连说都不敢说,何谈解决?
朱幼棣:因为我最初应该说也是一个作家。80年代的时候,我大学毕业,当时是首届萌芽创作荣誉奖。在这个纯文学这个东西就是需要有点争论有点出格的东西,因为我毕业以后就分到新华社,就跟王军老师是一样的,你讲出格的东西……就是门面记者,就是日常报道,你更不能够出格,所以从一开始我的写作就是两种手法。白天我就到这个饭碗,饭碗工作还要去做,另外写小说也不能写的太出格,但是上班绝对不能写,就养成两种写作的手法,后来渐渐的对社会了解的深入,那么我放弃了纯文学的写作,因为我毕竟搞经济报道,而且从80年代开始搞,一直搞到七几年,搞政治报道,对社会的了解有所深入,那么我觉得编写故事搞一些模范性的文字性的东西都不大够。写的很不过瘾,后来就转到报告文学的写作。但是写这个东西,一个是需要有思考,对这个问题本质的一种认识。另外一个,刚才那位朋友说了,要用良心、社会责任感。没有良心和社会责任感是不行。当时我分开写的时候我就考虑到范围,范围要好好的做好要勤勤恳恳的做好。我尽力而为这里面我讲到了三峡污染问题,我第一次,因为人大刚刚通过,准备建三峡,最后那么我公开反对肯定是不太对的。
我们不能够公开唱对台戏,也不能够去拆台。那么只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的去补白,那么我就写了一个例子。做了一个批示,尽量对自己在尽可能的范围内把工作跟自己的责任良心有所统一。我为什么近年来写的东西多。我在国务院研究室也一样,我可以一般说至少不说假话。自己不同意的我可以不说,因为组织性纪律性的问题我可以不讲,但是不是讲话,但近年来我为什么写了厚望书写了这种《怅望山河》,我感到时间的紧迫,很多东西过了50年都忘记了,包括新安江水库(111:40)有将近五十年的变化,现在大家都知道千岛湖,有水下古城的发现,他搞的很轻松,而且水利部门负责人说我们这条大坝,是水库和人和谐相处的典型。这是世界大坝会议上的发言,就是水库、大坝和人类和谐一发展的一个典型。那么一般的老百姓群众就忘记了,我们曾经恩经受的苦难和付出的代价。就是从现在来计算到底合适不合适,
按照一个装机66万千瓦的一个水电站,发电量可能只相当于三四十千瓦的火力发电站,那么一年就是几十万的煤,相当于小煤窑,可是淹没了六百平方公里的地方,相当于一个新加坡。相当于半个香港。这么大的土地山林平地和城镇沉落地下去了,这个地价现在看也不值,就是经济核算也不值得,(观众插话:还有移民问题)。应该把快要淡忘的记忆。赶紧把他抢救出来,能够给我们的科学发展观提供一些教材,不管这个教材是反面还是正面的,我想推动这个工作也是很有意义的工作。现在都有爱国主义的教育基地,应该最终也算一个。谢谢!
问:我想问从哪个环节上可以改变现状,我想问两位老师是从思想上,我想说从一些具体制度上比如说土地财政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想问从更具体更科学的角度讲从哪个环节上改变?
王军:你讲的土地财政是一种制度依赖,这毫无疑问的,因为在82年宪法规定的土地国家所有之后,始于国民政府时期的城市房地产税彻底没了,那么就产生了一种很大的矛盾,所以80年代城市的政府财政是最惨的,包括我刚参加工作一调查的时候有一句话嘛,就是叫车子跳城市到,就是路不好了,城市就到了。城市没有什么钱,因为他提供大量的公共服务。这个公共服务实际上是把土地的价格搞上去了,因为没有一个土地市场,他也不可能产生税收,等等,一切都不可能循环,那么88年宪法就搞了土地财政,就是土地使用权可以转让,那么土地财政这套东西来了。
那么这个东西又发现不可持续,那么像环境问题,包括人文环境的保护问题,都跟这事有关系,因为你像欧美国家他是开设总产税了,他们就会趋向于保护文化遗产,保护自然环境,因为政府他把这个东西搞好了以后,他会提升不动产的价值,你比如说你把核辐、大气弄好了,这城市一定是上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