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今天要认清这一点的话，我们就需要自我启蒙，或者对我们周围也进行启蒙，这就是说启蒙在今天的意义。因为我们这个时代，因为80年代经历了一个轮回，这就是我最近一再讲的，任何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春夏秋冬，都有自己的仁义礼智这几大阶段。邓小平开创的时代也好，还是北岛、崔健开创的时代也好，到了今天已经走到他们的冬天，但是冬天这个时代他已经失去了，已经失衡了，这个时代发生了很多乱象，这需要我们重新来调试，这就是启蒙的意义，特别是中国式启蒙，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当时间走不走都会乱，这需要我们来调整，就像天文时间一样，每过1年我们要闰一下，闰一下日子，每隔19年我们要闰一下月子，这就是天文时间。

那么人文时间也是如此，我们要走到一个时代，因为人的10年、20年走过之后，这个时间就会乱，就会失去了，这个时候需要重新调适，这个调适其实也是一种启蒙，让我们认识到时间，空间，在这个时间和空间当中，我们怎么去寻找我们自己的位置，寻找我们自己的坐标，这就是我们对自己的认知。所以我说我们今天的启蒙跟80年代启蒙是不太一样的，80年代启蒙是一种很明快的，很明确的，甚至是一种方向，包括目标手段都非常明确的东西，但是到了今天，我们做启蒙的话，我们都很模糊，我们不确定，我们不知道谁有资格，有能力启蒙我们，我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资格和能力启蒙别人，这是今天启蒙的危机，或者说也是今年启蒙的难题。所以我们不可能做百科全书式的运动，也不可能明确的告诉自己，或者告诉我们周围的朋友，什么是好的生活，什么是善的生活，我们只能说我们跟这个时代保持距离之后，使自己去寻找一些伟大的传统，寻找自己跟他们的关系，这是我们今天启蒙的意义。

也就是说我们在冬天会燃起火种，这个火种跟春天有关，或者跟文明有关系，这是我当时跟俊秀讲的道理，后来俊秀非常赞同这个看法。无论是平面媒体，还是网络媒体，对我们当下的人都做出了很尖锐的批判。好像我们任何一个在这个社会上混过脸熟的人，这些成功人士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每隔2、3年你都会看见他都大家人肉了，或者大家把他的面批剥下来了，就是发现他的人格没有那么高大。当然我们说做一个文明人格，并不是说以高大为标准，我们可能还是按照一个传统的说法，还是应该以独立、自由来衡量一个人的人格，而不是说被时代所左右，被时代所束缚，为金钱、权力所势力，这是两个比较。但是我们需要创造一种新的东西，创造新的人格，整不好这两年中国也出现了历史热，包括民国热。大家也知道，这两年民国引起了大家很多的怀念，并不是因为辛亥革命的问题，其实还是要借古讽今，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要求，对现代不满，对我们自己不满。所以我们都把自己的情怀与梦想寄托给了民国人物。

你们可能有的人也听说，我最近也出了一本书叫《大民小国》，而且那本书光我自己都很惭愧，本来是一个专栏，是我原来在《环球人物》上发了一个专栏文章，没想到集结之后，居然也成了畅销书。所以我就很奇怪，我就想起鸿门宴里面一句话，叫“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就像我这样，好像就写了专栏，居然就成为这个时代的畅销书，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我们其实应该给这个社会提供更好的东西，更有力的思考，或者说更深邃的思考，这才是正常的现象。但是很可惜，很可笑的是，我们和的朋友也在讨论这个状况，就是我们经常发现二、三流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大行其道。所以我就说这个时代出现那么落后很病态的东西，病态的现象，包括我们说的民族主义的泛滥，狭隘的民族主义也好，还有狭隘的爱国贼的立场也好，他们觉得有市场，就是因为我们身边亲缘的东西太少了，真正有是非感的人太少了。

 所以我希望我们这套从书能够对大家有所启发，有所启蒙。当然我不愿意吹嘘我的这个《大民小国》，我在这儿还是愿意吹捧我们这套丛书，我认为这套丛书反映了我们这个时代最好的青春的东西。我们这个时代有很多好声音，有人说那些年轻人跑到电视台去，要把自己的心声唱出来，他发自内心的，这是一个好声音，但是我觉得我们这套丛书也是一个中国的好声音，因为他反映了中国当下最优秀的一些青年作者的读书成果，他的人生阅历。这比他纯粹的读书杂技还要好。

 所以刚才纪彭在问我这套书怎么评价，我其实评价是非常高的，包括出版社曾经问我过对这套书要打分，打多少分，我说我非常严格的打的话，至少应该打80分以上。而且我上非常可惜，你们自己都可以做一个比较，把这套丛书跟80年代那套丛书做比较，你们可以看得出来，我们今天的这批作者，这批丛书的作者，这批丛书的质量都远远高于80年代的丛书。但很可惜，我们这套丛书的影响没有80年代丛书大。这也就是说我们时代发生了变化。

 纪彭：谢谢余老师，余老师还写过一本书叫《老子传》，有点自传性质。我曾经写过一篇书评，写过一段话，就是我们中国人在这么一个时代基本属于相信党，相信政府，相信专家，相信学者，但是有一个要点，就是他不相信自己。我觉得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说，去自己选择之后，然后你才能全面的担负对自己的责任。如果说你做自己做的这些选择，然后你还能够活下来，或者能承担这些责任的话，那么你做的这个工作，只要这个流程是顺畅的，基本来说你就基本能够达到现代人格的精神状态。如果你的选择是偏差的时候，不是自己的选择的话，我觉得你无论是什么状态，都不能被变为一个现代人格。

 我假装先回应一下余老师，因为我作为80后，余老师讲到房价的问题，某一位年轻人当他有房有车之后就长吁一口气。其实我是这么觉得，网上有一个无聊的微博，我忘了哪家国际媒体讲的趋势，就是人生的理想和他们浪漫的生活是房价。可是我觉得如果把理想的生活和房价，或者和房子挂钩，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逻辑，并且也是一个非常糟糕的联系。因为我觉得没有自主住房，不妨碍你去唱歌，也不妨碍你去旅游，也不妨碍你去阻止一帮人坐着论道，更不妨碍你们好朋友做诗歌，这都不妨碍，真正妨碍你去做这些事情的恰恰还是你自己心态上没有调整好，就是我刚才开始所说的，你没有独立选择自己的人生，并且没有勇气对所有的选择进行负责，买单。如果你做到了这些，其实这些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障碍，在家找几个朋友吟诵诗歌，难道需要很大成本吗？我觉得好像没有很大成本。

 刚才余老师说很坏的一笑，就是砍柴讲的，我觉得砍柴比我年岁大一点，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想法。

十年砍柴：十年世存兄提到的中国的状态，做屌丝的状态和不做屌丝的状态，大概就是这样。其实你做所谓白领，然后买套房子，其实比屌丝强，这其实是社会带来的无形的一层的含义。刚才纪彭说的那个东西，有些话我不太同意。像五年前有一句话叫按揭治国，以前那些很勇猛的，什么话都敢说的人，一旦娶了老婆，买了房子以后，他就特别老实，这就是按揭治国很好的一招。他可以用物质来分别，这也包含了一个时代的责任，就是说我娶了老婆，我生了孩子，我应该负责。所以我就讲到，我说这样的社会把人逼到这种状态，这是社会的问题，不是人的问题。我们毕业的时候物质比现在多，工资很低，在那个时候结婚以后，两个人可以买一个两居室，当时大家都这样，丈母娘也不觉得有压力，所以当时反应的经济状况非常好。

但是现在这样，对未来的不可预知，也许今年两万，明年可能就涨到四万。所以这个世界可怕的地方是什么呢？可怕的是你迷失了，不知道未来做什么。所以我们再回到这套书，这套书我讲到了，从梁启超开始，比如说梁启超跟他师傅康有为，在那个时候的康梁，把康放在前列梁启超其实也有更好的老师人选，但是后来康梁失败了，就是说他的老师已经不存在了，清朝已经失败了。等到袁世凯以后，共和已经成了不可否认的道路了，退不回再称帝的时候了，就是袁世凯再称帝的时候，共和已经几年了，所以他便失败了。如果在1991年搞君主立宪还是可以的，因为那是符合现实的，现在当共和已经成为强大的共识的时候，你这样走就不会成功。君主立宪和共和，其实这两个就是老百姓权利的问题，如果没有权利的时候你可以君主立宪，但是袁世凯称帝的时候，共和已经几年了，所以走不回君主立宪了。

不是每个人都是有七情六欲，好面子，丘吉尔也是，他也有很多很多的毛病，比如说霸道，但这样的人之所以是现代人物，他在当年的时候挺出名，当然也是因为制度的因素，因为丘吉尔、斯大林等人在反法西斯的时候都是英雄，但是二战胜利了以后，斯大林继续当他的最高领导人，丘吉尔被选下了，然后他就说我们要保卫的是我们公民能选掉我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