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人格,启蒙不变的目标(5)
导语:十年砍柴心中的“文明人格”首先应深察社会潮流,知道如何同社会的不良力量做抗争。余世存认为“独立”人格不意味着逃避社会,与时代保持距离。要获得文明人格,首先应该正视眼前的现实,历史地看待当下的问题,才能意识到持续启蒙的重要性

 

当这个煤矿蒸蒸日上的时候,他应该继续做他的煤矿主,就是赚很多钱,但是那时候正好是赶上20年代中期,他感到他有这种政治的责任。同时这边还有个插曲,就是他在办煤矿的时候,他并不是单纯的办煤矿,把自己当成一个完全的企业主,他跟学界的人还有来往。当时他们就做了一个叫《努力周报》,就是来呼吁政府改良的东西。曾经有一任政府,叫好人政府,虽然几个月就倒台了。

民国其实是一个相对比较坏的政府,在这个相对比较坏的政府做企业,做政策推动,丁文江这样一个人都是在做的,这是第二点。后来到了20年代中期的时候,丁文江又有一个比较的转变,因为他彻底从企业界出来,他当时做了当时人都不解的决策,就是他去跟孙传芳。我们知道北伐军要打三大军阀,吴佩孚、孙传芳、张作霖,听起来都是坏人。其实孙传芳在军阀堆里头还是一个比较开明的人,他就跟孙传芳合作,他做了上海第一任的市长。不到一年的时间,他规划了整个上海,包括整个上海的财政覆盖区域,整个上海的财政的教育,医疗、卫生的教育。

十年砍柴:丁文江跟孙传芳之前,进上海之前,上海市很繁华,但是它属于江苏的一部分,从他来以后,上海作为远东的大城市,它的独立性就很突出了,所以成为中央。现在上海应该叫特别市,以前一直是江苏的。 

纪彭:对,砍柴兄补充的非常正确,他做的这样一件工作,实际上是为上海成为独立的区域,为之后的经济腾飞做了很大的基础性工作。他当时搞了公务员考试,遴选的这批人才,一直到30年代都还是这些人在上海的各个技术官僚的岗位上运转。我刚才就讲他的几个人生转变,包括他之后搞得《独立评论》,《独立评论》是怎么出来的呢?也是一个公知的责任。因为搞了上海之后,政商两界都熟了,他的社会地位也不一样了,在这种情况之下,正好就赶上“918”事变之后,日本侵略中国非常凶猛,所以《独立评论》就是探讨中日之间如何解决矛盾,怎样能够为当时的国民党政府提出政策建议,分析日本和我们的力量对比。当时我们的国民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都认为中央军一出手,日本就都赶走。还有些人说,就是老蒋不抗日,咱们的国力在日本之上,有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十年砍柴:钓鱼岛也一样,任何装备都不缺,干,冲,小日本怕什么。甲午中日战争的时候也是这样,那都是一些高官说的,大清国这么大,还怕他一个小日本?这样思想有100多年。

凤凰网:我们现在回过头看30年代的时候,中日两国国力还是有较大差距的,要是真跟人家人家大,完全不是人家对手。但是老百姓不这么认为,他就做了很多的工作,去解释日本的财政、军事、科技各方面比我们强,我们现在跟日本打的话要吃亏,大概是这么一个东西,当然他很长一段时间被骂做汉奸,被骂做投降和平主义。其实他并不是一个投降和平主义,因为丁江死就是死在抗日的路上,虽然他没有死在抗日前线,因为丁文江的判断就是华北平原肯定守不住的,肯定是要撤到西南、华南地区长期抗战。他就只身到了华南地区来勘探地形,包括矿产。如果大家没有煤,没有战略物资肯定不行,他就在这个过程之中出事故死的。所以说这样一个人,我觉得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自己认为国家最需要的,然后他努力的去做,而且很多事情做得都很漂亮。

十年砍柴:看完《丁文江传》我的感慨,主要我对丁文江不太了解。什么叫现代文明人格?丁文江身上就是现代文明人格,他就写出来了。我们现在讲,都是成为一个负面史。我们现在讲的总是有两个倾向,要么就是每天骂骂咧咧,批评政府,不做事,要么就是想办法当公民,要不想办法挣钱,好像两个内容是不能兼容的。但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丁文江这个人就能兼容,他就是现在知识分子和中国传统士大夫结合的,同时他又具有古代士大夫所不具备的操作层面的东西。当大家都在为政治概念在尊重的时候,比如说广东孙中山,然后北边有吴佩孚的时候,这个时候他的就是,孙传芳请他出山了,他要到上海了,这并不违背他对国家好,让上海这个城市好,让江浙一代好。

在有限的层面,有一部分的钱的话,我是可以这样做下去,帮你把上海市打理的很好,他后来很多的选择其实也都是这样。也就是这个人他也有理念,但是他跟很多人的理念不相同,但是他没有我们传统的士大夫的那种东西。其实我现在看,孙传芳、吴佩孚、张作霖,他们被国民党、共产党双层管理,因为国共合作搞得北伐。那个时代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合作投资,在那个时候,在东南五省的时候,孙传芳是做的不错的。虽然说吴佩孚和孙传芳被国民党打败,但是你不能说丁文江是没有意义的,我觉得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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